或者說,他把虎符藏到了一個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
宮宴上弒君那次,宸王救駕之后被封為太子,可太子做了沒幾天就登基為帝......后來皇上是不是駕崩了?
這些都是宸王和貴妃的計劃?
楚云緋在心里猜測著宸王的叵測心思。
沒有哪個君王會容忍自己的兒子和平時期覬覦兵權,且宸王不是武將,沒上過戰場。
他覬覦兵權的目的是什么?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偷得兩塊兵符之后若不篡位,才是將自己置于險地,因為皇帝不會容他。
所以七年后皇帝的駕崩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楚云緋回神,目光落在楚云皎狼狽不堪的臉上:“楚云皎,既然你到了戰王府,以后的命運就不由你說了算,你若安分待在漪瀾院,別再出去見人,也別再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我可以保證不再傷害你。”
“但若還是下一次,你以這種自殘的方式迫害戰王,我會讓人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把你的舌頭割了。”楚云緋冷道,“容蒼是戰神,他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也受過不止一次傷,意志力強大,可以忍受一般人忍受不了的痛苦,但是你能不能忍受酷刑滋味,你自己心里清楚。”
楚云皎咬著唇,不說話。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楚云緋道,“你知不知道貴妃為什么不喜歡容蒼?”
楚云皎惶恐搖頭:“不,我不知道,姐姐,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求你饒了我......”
楚云緋冷道:“你會聽話嗎?”
楚云皎連連點頭,她實在怕極了楚云緋的手段,不敢再以身試法。
“熊嬤嬤,你和盛夏一起送她回漪瀾院。”楚云緋吩咐,“中午給她做些好吃的,壓壓驚,手指頭給她好好包扎,別感染了。”
“是。”
楚云緋抬手揮了揮:“都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
房門在眼前被關上,偏房里光線暗了下來。
楚云緋起身,走到墻角擺放花瓶的地方,把花瓶里的字畫卷軸都拿出來,沉默地取出里面的罐子。
解開綁在上面的布條,楚云緋打開罐子,看也沒看里面一眼,忍著頭皮發麻的沖動,取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到罐子里。
里面很快傳來沙沙的聲響,楚云緋飛快地止血蓋上,重新綁上布條,把罐子放回原位。
做完這一切,楚云緋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短短半個時辰過得驚心動魄,讓她這個從未見過兇險的閨閣女子,徹底見識到了陰謀的可怕。
利益驅使下,人性可以喪失到何種地步。
輕輕吁了一口氣,楚云緋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正房,暖閣里動靜已經小了許多。
楚云緋掀開簾子走進去,看見容蒼袍子落在地上,身上的白色貼身里衣滲出了斑斑血跡。
他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長榻上,臉色慘白無色,臉上大汗淋漓,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王妃。”長青低頭站在一旁。
楚云緋走過去,彎腰看著容蒼:“好點了嗎?”
容蒼緩緩抬眸,眼底浮現幾分不安:“方才有沒有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