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容蒼失笑,“雖然我一直覺得一些歲數大的人想法過于迂腐,但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今年學子們做的文章都是當殿出題,題目大多跟治國和戰爭有關,他們的答題言辭犀利,敢想敢言,想法和建議更符合楚國長遠的利益和社稷安穩。”
楚云緋嗯了一聲:“顧倚欄這個人......你打算如何用他?”
“顧倚欄?”容蒼皺眉,“他來見你了?”
“嗯。”
容蒼眼底劃過一抹冷色,正要說什么,楚云緋抬手抵著他的唇:“你先別急,我覺得這個人可用。”
容蒼道:“她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顧承業正在跟晉安王接觸,太后的母族陳氏也一直跟晉安王來往。”楚云緋轉頭望著窗子外,“雖然他想做太子男寵這件事我絕不會答應,不過這個人看著不著調,本事卻顯然不錯,可以留在身邊用著。”
總比被別人利用了好。
越是沒底線原則的人,越應該謹慎對待。
“他還告訴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楚云緋沉眉,“顧承業派人去南境假傳消息,讓忠義侯和長公主以為齊錦被污蔑通敵叛國關進了大牢,試圖以此讓他們自亂陣腳。”
容蒼聽到這句話,眸心一道寒芒劃過,眉眼深沉難測。
晉安王,顧承業,陳氏一族,漠北皇族......
楚云緋靠在他肩上,嗓音疏懶:“雖然暫時還無法確定顧倚欄說的是否都是事實,但該防的要早些防,不能讓忠義侯和長公主中了離間計。”
容蒼嗯了一聲,偏頭盯著她的臉:“你不生氣?”
“生什么氣?”楚云緋微訝,偏過頭看著他,“顧倚欄自薦枕席一事?”
容蒼不知是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面色看起來著實不悅:“嗯。”
“他就是嘴賤,真要讓他暖床,只怕他跑得比誰都快。”楚云緋擰眉猜測,“我總覺得他是抱著試探的態度而來。”
“為什么這么覺得?”
“可能是直覺吧,真正想以色侍人的人必然有所求,有所求之人一般都怕死,那么問題來了,他在你面前提過一次,被你明確拒絕之后,還敢在我面前再提一次。”楚云緋嘴角微揚,“這不像是怕死之人該有的作為。”
她覺得這是顧倚欄的試探,對他們兩個人的試探。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顧倚欄又哪來的膽子試探他們,暫時來說并不重要。
“緋兒說得對。”容蒼攬著她的肩,輕嗅著她發絲的清香,帶著點貪戀的感覺,“今天累不累?”
“還好,就是孩子在肚子里動得越來越頻繁,讓我感受到了強盛的生命力。”楚云緋抬手撫著腹部,面上浮現一抹柔和的笑意,“今天在母后宮里召了太醫號脈,太醫說這胎是個男孩。”
容蒼抬起頭:“男孩?確定嗎?”
“太醫其實兩月前就有了判斷,只是我一直沒問,他們也就沒說。”楚云緋聲音沉靜,“今天母后隨口問了一句,盛太醫說是個男孩。”
容蒼思索片刻:“那是否應該提前把老師給他準備好?文武課老師都要好好挑選,身為皇太孫,必須從小精心培養——”
“容蒼。”楚云緋著實有些無奈,“不用太著急,孩子出生之后,至少要一年才會咿咿呀呀冒兩句話,兩歲之后走路才能穩當一些,開蒙要等四五歲吧?”
容蒼沉眉不語,皇家哪有四五歲才開蒙的?
“你先去召齊錦他們議事吧。”楚云緋推他起身,“其他的事情不用太急,針對忠義侯一家三口的陰謀卻不能大意,你趕緊找齊錦商議對策。”
容蒼確實召見了齊錦和姬紫衣,他們此時正在書房等他。
容蒼把她攬過來,親了親她,聲音里隱隱透著幾分不滿:“為夫最近陪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你政務繁忙,為妻可以體諒。”楚云緋嘴角揚起,眉眼蘊著笑意,“今晚沐浴之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