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力道不重,小堂寶沒被捏痛。

但小臉,卻在他手里變了形。

頓時,小家伙秀氣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他連忙把自己的臉,從親爹魔爪中解救出來,揉了揉,然后奶聲說:“我沒說錯啊,爹地性子冷漠,平時眼里又只有工作……

這要是有人喜歡上你,還得面對那么強勢的奶奶,日子不知道多難過!要我看,爹地還是單身一輩子算了!”

他舍不得阿姨嫁給爹地后,在他們家里受盡委屈!

薄宴洲聽到這話,頓時瞇起了眼睛,忍著要去揍兒子屁股的沖動,道:“你小子,膽子肥了是吧?連我都敢說教?”

小堂寶生怕又慘遭爹地毒手,連忙往旁邊挪開了點,遠離他……

薄宴洲沒揍著兒子,但那些話卻是聽進去了。

關于他母親,的確是得解決一下!

晚上到了家,薄宴洲就安排堂寶去練字,自己則抽空,給奶奶那邊打了個電話。

薄老太太還沒休息,接起來后,就笑著道:“怎么了?大孫子~大晚上給奶奶打電話,有事?”

薄宴洲開門見山,直接道:“嗯,奶奶,有件事要麻煩你。”

薄老太太有些意外。

自家孫子手眼通天,干什么都信手拈來,居然有需要請她出馬的時候?

她來了興趣,立刻問道:“哦?是什么事,連你都搞不定,要我這老太太出手?”

薄宴洲簡明扼要,說了下母親的行為。

不過,沒說細節。

只說了宋韻開罪客戶。

薄老太太年紀雖大,人卻精著呢,迅速就捕捉到重點,問道:“你那客戶,是什么來頭?讓你這么重視?你媽性格雖然小家子氣,又潑辣,但也不至于不分場合,給你添堵!”

薄宴洲沉吟了幾秒,最終還是如實說道:“那人是許初愿!”

薄老太太聽到這名字后,瞬間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似笑了一聲,調侃道:“嗯,你這客戶……是挺特別的!”

薄宴洲沒理會奶奶的打趣。

他臉色很冷,道:“奶奶,我工作忙,加上現在身體情況,實在沒空應付,所以,勞煩您老,安排一下,別讓她礙我事!不然若是我出手,怕會破壞家庭和諧!”

薄老太太聽到這話,頓時忍俊不禁。

她笑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正好這兩天,我要上香山福澤寺小住一個月,到時候就讓你媽跟我去吃齋、念佛、抄經。

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等我下山,再約個時間,讓初初跟我吃個飯吧!上回見面太匆忙,都沒能好好說幾句話。”

聽到奶奶這話,薄宴洲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擔心,母親那邊會再給他制造麻煩了。

薄宴洲當即說道:“好,謝謝奶奶!”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沒別的事,就掛了啊。”

“嗯。”

薄宴洲頷首。

……

另一邊。

許初愿帶著眠眠,也回到家里。

進門時,小丫頭還繃著一張小臉,顯然氣還沒消。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許初愿,“媽咪,以前你在海城,那些人,是不是就像今晚這樣,欺負你啊?”

許初愿本不想重提那些事。

但看到小丫頭關切、心疼的眼神時,還是簡單應了句,“算是吧,不過,那些都過去了,現在她們可欺負不了我,所以寶貝別擔心!”

眠眠怎么能不擔心?

今天,她可是親眼看到那個壞巫婆,是怎么罵媽咪的。

還有旁邊那個壞女人,還污蔑過媽咪!

到現在,媽咪都還沒洗脫罪名。

想到這,眠眠都心疼得不行了。

她抱著媽咪,小手拍了拍媽咪的后背,安撫道:“媽咪你別怕,眠眠來保護你,以后誰敢說媽咪壞話,我就替你教訓她們……”

許初愿被這軟糯、護短的小嗓音逗笑,同時,心里又覺得很暖。

這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啊!

許初愿寵溺地抱過她,道:“嗯,我相信我們眠眠!你今晚就保護我了,媽咪都看到了,你真厲害!”

小丫頭罵人不帶臟,把宋韻和許凌薇氣得夠嗆。

這么聰明伶俐的樣子,也不知道學了誰……

估計是二哥霍司庭教的!

霍大律師的嘴,就是厲害!

眠眠被夸贊,就很驕傲。

她揚著下巴,甜甜說道:“那當然了,我已經長大了!”

許初愿被哄得心都要化了……

晚上,她抽了點時間,陪寶貝女兒看喜歡的動漫,早把宋韻和許凌薇的找茬,拋到九霄云外。

翌日,她去EM研究所,薄宴洲慣例過來找她吃午餐。

不過,今日在辦公室,除了飯菜,她還看到一大堆珍貴的藥材……

許初愿神色有些詫異,“你這是?”

薄宴洲沒有解釋,只是開口道:“有你需要的嗎?有,便隨便挑,或者全部帶走都行。”

許初愿一臉警惕。

這男人,什么時候這么好心,這么大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不客氣地問他,“無事獻殷勤,你想干嘛?”

薄宴洲沒有找什么借口。

他直接跟她說,“昨晚我母親她們向你找茬,讓你不快了,你別不高興。”

許初愿瞬間會意。

原來是這樣……

所以,這男人突然送一堆東西,不會是來……哄自己開心吧?

不可能吧?

當年他們還有婚姻關系的時候,宋韻也不是沒有過刁難自己,那會兒都沒見他上心……

怎么幾年后,兩人沒關系了,他反而在意起來了?

許初愿在心里斟酌再三,最后想出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

因為他們雙方,現在是合作關系。

或許,薄宴洲是怕自己甩手,直接不管這邊的事情,所以這才有這出賠罪的戲碼。

至于‘哄’這樣的字眼……

許初愿覺得,這根本不可能,發生在薄宴洲的身上!

想明白后,她也就平靜下來了,隨口出聲道:“藥材就算了,我暫時不缺,但關于你母親,還有許家那位的事,希望薄總能好好管管,別每次出來,都跟瘋狗似的,見著人就亂吠,挺煩人的……”

薄宴洲聽到她這不掩飾的嫌惡,絲毫不意外。

他從容地回答,“你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短時間內,她不會再來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