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后,許初愿也就平靜下來了,隨口出聲道:“藥材就算了,我暫時不缺,但關于你母親,還有許家那位的事,希望薄總能好好管管。

別每次出來,都跟瘋狗似的,見著人就亂吠,挺煩人的……”

薄宴洲聽到她這不掩飾的嫌惡,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也被罵了一樣。

“你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短時間內,她不會再來煩你了。”

許初愿見他這么說,就點了下頭,道:“那就行,吃飯吧。”

薄宴洲沒再說什么,兩人開始吃飯。

這頓午餐,在無聲中進行。

吃完后,許初愿沒有逗留,直接走人。

薄宴洲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眉心都緊蹙成一團。

他今天做的事情,似乎沒能成功哄到人。

獨自反省了一會兒后,他突然出聲,問祁言,“祁言,我今天送藥材,是用錯方式了嗎?”

祁言瞄了下自家爺的表情,想了想,回道:“投其所好是沒錯,但您和許小姐的隔閡,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消弭,更別提,還有夫人和……許凌薇在那邊摻和,所以還是得慢慢來!”

有句不好說的話,他家爺和小少爺可不一樣,小少爺和許小姐沒有恩怨,而且奶呼呼的軟萌團子,以及二話不說維護對方的做法,明顯都更討許小姐喜歡。

薄宴洲聽完祁言的話后,沉默了幾秒。

他覺得,祁言說的也沒錯。

他是心急了……

而且,現在他眼睛還沒好,別的什么都做不了,真是麻煩!

想到這,薄宴洲決定,以后晚上暫時不去找許初愿吃飯了。

剩下的幾頓飯,他必須先留著,等以后找到機會再約。

許初愿這邊,對于他的決定,還挺意外的。

她還以為,薄宴洲會讓自己把欠的賬一次性還了。

結果連著三天,他都沒找她!

但這樣也好,她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

轉眼,到了第四天。

許初愿這邊解蠱的藥,總算研制完成,可以為薄宴洲解蠱了。

晚上,她換過衣服,去了一號別墅。

進門后后,就直接和薄宴洲說:“咱們開始吧。”

薄宴洲頷首,跟隨許初愿進了治療室。

許初愿在做治療準備的時候,祁言就在旁邊,親眼看到許初愿拿出一把锃亮鋒利的小刀子,旁邊還有紗布、銀針,以及各種藥物。

薄宴洲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躺著,伸出手臂就可以……

許初愿這邊準備就緒后,開始和薄宴洲說:“待會兒,我將蠱引出體外,需要在你手掌上,割開一個口子,讓蠱鉆出來,先和你說一聲,你盡量保持鎮定,別影響我之后發揮。”

薄宴洲對此,有心里準備,所以平靜地點點頭,道:“知道了。”

一旁的祁言,卻是嚇一跳,他問道:“這需要割開多大的口子?”

許初愿淡定地回答:“不需要多大,小小一道口子就行,放心吧,不會多嚴重!”

薄宴洲平躺著,和她說道:“沒關系,直接開始吧。”

“嗯。”許初愿頷首,就直接開始動手了。

她先用銀針,封住薄宴洲手臂上的重點穴位神經,隨后拿過刀子,在他的掌心割了個小口子,鮮紅的血很快就滴落下來了……

祁言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卻也不敢隨意出聲打擾。

許初愿全神貫注,放下刀子后,她拿出自己新研發的藥物,涂抹在傷口的附近。

這種藥的作用,主要是為了引蠱,而且,還帶有鎮痛的功效。

但這點痛,在薄宴洲看來卻沒覺得怎么樣,他面不改色,眉頭都沒皺一下,可下一秒,他忽然狠狠一顫。

許初愿迅速看向他,有些詫異地問道:“怎么了?很疼嗎?”

應該不至于有這么大的反應才對。

薄宴洲沒回答,只是微微瞇起眼睛。

他倒不是因為覺得疼,而是聞到了藥味。

Mandy神醫這次用的藥,有股奇特的味道,似曾相識。

讓他忽然想起幾天前,去接許初愿吃飯時,和她上車的時身上帶著的一個味道,很像!

是巧合嗎?

薄宴洲眸底涌動著各種繁雜的情緒。

許初愿見他不說話,就疑惑地喊道:“薄宴洲?”

薄宴洲回過神,這才斂眸應了一聲:“忽然感覺刺痛了一下,沒事,你繼續。”

許初愿觀察著他的反應,確認他是真的沒事,這才繼續手中下一步的動作,順便和他說:“這藥,是有輕微的刺激性,不過很快就好了,你忍下吧。”

“嗯。”

薄宴洲淡淡應了一聲,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他腦子里開始回想,第一次遇見Mandy醫生開始,所發生的種種。

起初她答應了接單治病,后來卻突然當場反悔。

后來的相處中,她給有好幾次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薄宴洲越想眸色越深沉。

特別是想到眠眠。

那小丫頭就住在這邊的別墅區,Mandy醫生也是,而眠眠又和許初愿認識……

一個巧合,他可以判定是意外。

但多個巧合,就不能用意外來說了!

準確的答案,在薄宴洲心里,已經呼之欲出!

他突然想到,難怪Mandy醫生,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真實的容貌,必定不能讓人知道……

原來是這么回事!!!

許初愿哪里知道,薄宴洲僅憑一點點藥味,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她這會兒注意力,還在蠱毒上。

隨著藥物涂抹上去,幾分鐘后,薄宴洲體內的蠱,開始有了動靜,順著手臂一點點游走到那道傷口的位置。

總算被引誘出來!

露出的那一小節,祁言盯著眼睛都瞪大了。

當他看到那一絲絲活物,從沾滿血的傷口里出來,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他倒吸了口涼氣,壓低了嗓音激動地問道:“這就是那蠱嗎?”

許初愿表現淡定地應了句:“嗯。”

她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手里的動作也不慢,在蠱蟲現身后,就迅速拿過一個裝了藥水的瓶子,在傷口下面接著……

祁言看到蠱蟲蠕動著出來的時候,呼吸一窒,感覺今晚吃下去的東西,都在胃里翻涌。

好一會兒,緩過來,才問許初愿:“Mandy醫生,您這是干什么?”

許初愿淡淡地說道:“瓶子里是培育的藥水,我打算把這蠱收集起來。”

祁言一臉驚訝,“您這意思……是要養蠱啊?”

“對,機會難得,可以研究研究!這東西,雖然不是沒有,但也算很罕見,很有研究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