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夢中白天。
由于葉瞳昨晚夢中整個后半夜都沒有入睡的原因，無論是現實中，還是現在的夢中，一大早起來就昏沉沉的，原本就比較虛的身體，感覺糟糕透了。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事，一向善良的林依依拒絕了他的調房請求，并義正詞嚴地告訴我，想要早日出院，就必須要學會和病友友好相處。
而且，由于葉瞳的危險等級下調了，精神病院是不會再讓他單獨住占用一個病房，浪費醫院資源的。
今天白天唯一的好事，就是護工收拾了陳稻明的床鋪，病房的空氣也恢復了清新。
陳稻明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白天一天精神渙散盯著天花板，不再念叨著“饒了我，不要殺我……”
哦，對了，白天還有兩件事值得一提。
一是，陳占峰和李且其惹惱了溫萱，并說以后也不會再給他們打針了。
原因是他們兩個變態，一見到人家小姑娘，就盯著她的胸部看。
這樣惡劣的行徑，又沒有葉瞳這樣帥氣的容貌，試問有哪個小姑娘會忍受得了。
二是，李且其精神病又發作了，把自己臆想成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而這卻苦了陳占峰的兩個人格。
第一人格的哥哥，被李且其當作需要營救的良家小妹，第二人格的弟弟當成了惡匪。
于是，李且其一會跟陳占峰打得你死我活，一會又摟著陳占峰卿卿我我。
這看得葉瞳渾身寒毛直豎，天靈蓋如同澆了一桶冰水。
這時，葉瞳看向李稻明，他依然面不改色，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這一刻，葉瞳甚至都有些羨慕他了。
兩眼不看板外事，一心只在板板中。
然而，到了晚上，他就把“羨慕”一詞收回來了，甚至為白天傻嗶的想法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晚上九點左右，老頭干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徹底顛覆了葉瞳的三觀。
他脫掉褲子在床上拉屎！
這還不止，他還把屎撿起來，塞到口中吃了！
這！這！這！還沒有完，他又把沒吃完的屎尿均勻涂抹到身上每一處！
作為他隔壁床鋪的病友，葉瞳想死的心都有了。
葉瞳是第一次發現，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精神病。
可轉念一想，這好像不是暴躁癥的行為呀！
想起白天他那慘白的臉色，還有昨夜那惡心的一幕，葉瞳頓時有些明悟。
難道自己誤會這老頭了？
額……
如果是這樣，那老頭一定是被逼的了！
一時間，葉瞳起了惻隱心，想著到了晚上要不要幫這老頭一把。
然而，到了晚上，他竟發現自身難保了……
燈熄滅后，葉瞳面向陳稻明方向側身躺著，手持磨得鋒利的牙刷柄，一直閉著眼而沒有入睡。
黑暗中，時間過得特別漫長，等聽到對面有動靜的時候，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咯吱……滴滴滴……
這是那兩惡棍起床和走路弄出來的動靜，盡管聲音很輕微，但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今晚，不管是為了幫老頭，還是為了病房的環境，葉瞳都要教訓這兩個變態惡棍。
即使鬧出了人命，他也沒有心理壓力。
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精神病，所做的一切都不用負法律責任。
也就在這時，葉瞳體會到了精神病這重身份的好處，可謂為所欲為……
“猴九，今晚老頭歸你，小白臉歸我。”
“七哥，憑什么小白臉歸你們，老頭臭死了，我不要。”
“不是說好的，輪流來嗎？”
“不行！老頭之前沒有這么惡心呀！”
“……”
“要不為了公平起見，我們一起先去弄老頭，然后再一起弄小白臉。”
“行！不過要控制好量，老頭的臉色已經快不行了，別弄死了。”
“……”
一時間，葉瞳心里驚起了驚濤駭浪。
聽他們的意思，好像已經弄過自己了。
他真的怒了！
就算妖怪要吃他，紙片孟琪要殺死他，都還沒有現在憤怒！
葉瞳甚至感覺到，胸膛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膨脹，快要炸了！
之前葉瞳還想教訓他們一頓就好了，現在決定要殺了他們。
反正我是精神病，殺人又不犯法。
滴滴滴！
他們的腳步聲，悄悄地向陳稻明的床邊靠近。
等他們停下來，背對葉瞳的時候，他就打算動手偷襲捅死一個，然后再廢了另外一個。
“猴九，你先來吧。”
“噓，小聲點……”
“呼呼……”
時機到了！
葉瞳猛然睜開了眼，然后立馬瞇上了眼，連大氣都不敢喘。
循著窗外幽幽的月光，他見到了李且其張開嘴巴，露出兩根巴掌長的黑色獠牙，低頭刺入了老頭的頸椎。
而陳占峰則解開了老頭的衣扣，伸出布滿密刺的舌頭，舔舐著老頭的胸口。
事到如今，葉瞳終于明白了一切。
為什么老頭警告自己不要管他們的事，為什么他要渾身涂滿糞便，為什么自己的身體每況日下！
還有，怪不得兩人會幫老頭扛下一頓暴揍，原來是怕他被打死了，他們就少了一個血食。
原來，老頭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裝作不知道，或者說是不敢知道！
咚！
不好!
葉瞳剛剛沒有控制好自己，一下子打了個哆嗦。
兩個妖怪頓時停下了動作。
趁著他們還沒有轉身，葉瞳立馬閉上了眼睛，然后一腳把身上的被子踢掉，轉過身來躺平。
他這行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躺平，讓他們吸自己的血。
反正已經吸了幾天了，都還沒有死，再吸一天也無所謂吧。
一旦他們知道他們的秘密暴露了，葉瞳覺得自己會立馬被他們殺死。
上次對抗那三歲小孩般大的妖怪，要不是憑著體重的優勢，一開始掐住了他的脖子，或許死的是自己。
面對眼前兩個成人大的妖怪，即使力量增長了許多的葉瞳，也不會是他們任何一個的對手，更何況是兩個。
他倆“伺候”老頭的時間很短暫，也很漫長。
很快，就輪到葉瞳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褲子沒有被褪下，只是上衣的扣子被打開。
隨后，胸口和頸椎微微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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