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看那大娘哭得實在是凄慘,心有不忍,可奈何她如何問,那大娘都不說是什么原因,眼瞧著都快哭暈過了。
她怎么可能任由一個老婦人在這里痛苦而棄之不顧。
不過問不出原因,不管江知暖說什么,這個大娘只顧自己哭,一句話也不說,她只能找旁邊路過的人去問。
“大叔,您知道這位大娘怎么了么?怎么一直趴在這里哭?”
那大叔看了一眼只說了一句可伶吶就搖著頭走了。
江知暖又問了幾個過路的鄉親們,他們幾乎都是欲言又止,看了看那趴在豎井跟前哭泣的老婦人搖搖頭都離開了。
她怕那老婦人哭的想不開萬一再投了井,只好讓舅舅留下來照看一下,而她自己則是快步去了張阿伯家里。
這老婦人只哭不說原因,鄉親們也只是搖頭不語,這其中定然有什么冤情。
雖然狄青跟她說過,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就算是有心管也管不過來,可若是沒遇到也就算了,偏偏讓她碰到了,她如何能放任這位老婦人一直在這哭呢。
最起碼,她得問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幫忙。
但凡是能幫上的,她絕不會撒手不管,畢竟良心上過不去。
到了這張阿伯家里,家中有幾位老伯坐在一起抽著旱煙閑嘮嗑,見江知暖進來,他們便都起了身:“有客人來了,那我們就不歇著了。”
江知暖有些不好意思:“沒事的,你們該嘮磕嘮磕,我就是來看看張阿伯。”
“不了,我們也就是閑說話。”
江知暖覺得他們好像刻意在避著她,閑說話的話,怎么她一進來,大家全都緘口不言了?
“張阿伯,你們這聊什么呢?怎么我一來,大家都走了。”
張阿伯笑著擺擺手:“沒啥,你咋來了?我就今兒沒去,你就迫不及待找我來了?”
“是啊,張阿伯一天沒去,咱這蘆葦蕩就像缺了點啥似的,我這不是拿了鹽票去鹽行嘛,順道過來瞧瞧您。”
張阿伯起身給江知暖倒水:“最近我瞧著也沒啥活了,我就在家歇幾天。”
“嗯,這段時間您也累壞了,好好歇歇。”
江知暖心里惦記著外面集市上嚎啕大哭的老婦人,寒暄了幾句之后,連忙把話題扯了過去:“張阿伯,我剛剛走到集市上,那豎井跟前趴著一個老婦人,哭得可傷心了,您知道這是出啥事了嗎?”
“說啥來看我?是來打聽事了吧?”
“這不是順便問問嘛,我在那問了那大娘好半晌,不管怎么問,那大娘就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張阿伯起身到院門外左右張望了一番,才轉身將門仔細關上回屋。
“唉,這事本是不讓傳的,急既找過來了,我便與你說道說道。”
“啥啊?這么嚴重么?”
張阿伯點點頭,剛剛他們幾個老頭湊在一塊就在說這件事情,怕傳出去,所以江知暖一來,他們馬上離開了。
“那是集市東頭老孫家的。”
“嗯?”江知暖是穿越來的,原主的記憶那是零零散散,對于張阿伯所說的什么東頭老孫家,她是一點不知道,只等著張阿伯繼續往下說。
“說來也是可憐,這老孫家有個閨女,年方二八剛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人突然就沒了,老孫受不了打擊,一口血噴出來就跟著走了,剩下這老孫媳婦想給自己閨女討個說法,也被趕了出來。”
“去哪里討說法了?她女兒怎么就突然沒了呢?”
張阿伯這說了一堆沒說到重點,江知暖迫不及待地問道。
“聽說是縣太爺家的侄子看上了老孫家的閨女,把人帶到縣衙去了,老孫家媳婦兒去討要說法,結果人家把她閨女的尸首直接抬出來,丟豎井里了!王捕頭放了話,是說老孫家閨女自殺的,不準人們再提這件事!鄉親們是怕得罪縣太爺,所以都不敢議論。”
“那到底是自殺,還是被害死的?”這點很重要!
張阿伯重重嘆了口氣:“老孫家的姑娘水靈靈的,漂亮大方怎么會自殺,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一定是被那縣太爺家的侄子給害死的!”
江知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起縣太爺家的侄子,她倒是一點也不陌生。
畢竟已經打過一次交道了!
上次在集市上,便是他為難賣藝的父女,愣是用大鐵錘給人家賣藝的老父親給砸得吐了血,想來,那父親也是兇多吉少。
不過還好,當時她將人攔了住,把他承諾的一百兩銀子給要了回來。
想到這個,江知暖突然想起那天下午她去縣衙找縣太爺開鹽票的時候,瞧見了縣太爺家后花園里的情況。
縣太爺的侄子帶著好幾個鶯鶯燕燕在后花園里玩耍,她離開的時候,還聽到過有女子呼喊救命的聲音,當時她還覺得惡心。
畢竟是大白天的,就那啥,而且也不知道避諱人,怕是整個縣衙都能聽見他們的動靜!
那日她是加快腳步離開的!
現在想想,那日她聽到的呼救聲,會不會就是老孫家的閨女在喊救命?
她是真的在求救,而江知暖卻以為那是他們男女之間的樂趣!
“張阿伯,您知道她女兒是哪天出事的嗎?”
張阿伯想了想道:“就是前兩天,你們來鎮上買肉那天。”
果然!
那天她去縣衙拿到了鹽票,也聽到了呼救,若是當時她多注意一下,或許就能救下那個可憐的姑娘!
關鍵是這縣太爺的侄子太過可惡!
他是真的在草菅人命!之前賣藝父女的事情才過去,他這邊就又搞出了人命!
“張阿伯,縣太爺就不管嗎?”
張阿伯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古以來,哪里不是官官相護?”
這話雖然說得并不太符合現在的事情,可是江知暖只知道一句,這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他一個縣太爺的侄子,難不成比王子還金貴?
江知暖起身就往外走。
張阿伯連忙站起身攔著:“你干啥去?”
“我去替他們討個說法!”
張阿伯拽著她的胳膊不肯放手:“你去討什么說法?別把自己也搭進去,就算你再討說法,這老孫和他家閨女也活不過來了,你就別淌這趟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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