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千斤,按照三十五一斤的價格,那可就是一百七十五兩。
再減掉給鐘管家的回扣,減掉雇人干活的費用。
那這一單,也能賺一百多兩!
一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能賺到一百多兩銀子,林大有就心潮澎湃起來。
他將揣在懷里的銀子先拿出來,“娘,這是之前剩下的十五兩,咱們制的木炭,那春香樓的老板贊不絕口,他覺得品質甚至比縣里頭的還要高!說以后都找咱們訂木炭!”
蘇秀禾沒想到自己的臨時起意,竟然還真給林大有干成了這么一樁生意。
“大有,你這回干得不錯。”
得到娘的夸獎,林大有感覺比掙了銀子還開心。
“哪里哪里,都是娘的功勞。”
林大有賺錢了,蘇秀禾心里也非常高興,當即就決定,“咱們晚上殺只雞慶祝一下!”
聽見晚上能吃肉了,大家也都很開心。
“有肉吃咯!”
二丫將燒好的粥裝進瓦罐里端了進來。
看見他們一家和睦的樣子,心生羨慕。
曾幾何時,她的家也是這般和睦的。
只可惜,全被她的固執給毀掉了。
如今大有哥生意做得這般紅火,而梁卓,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起婆婆的話,她甚至心里,還冒出一絲絲僥幸來。
梁卓會不會也和大有哥一樣,在鎮上做生意呀?
“大有哥,你在鎮上做生意,可曾看見過梁卓?”
林大有搖頭,“二丫,我不曾見過他。”
“好吧。”二丫心底溢出一絲苦澀,果然,梁卓真的是拋下她們獨自跑走了。
二丫做完事,就準備離開。
蘇秀禾從瓦罐里盛了一碗滿滿都是料的粥,讓她端去跟她婆婆一塊兒吃。
二丫看到粥上面還有好幾片肉,眼淚就這么掉了下來。
“嬸子,謝謝你。”
“謝我干啥,你應得的,快拿去吃吧。”
家里的活兒基本上都讓二丫一個人包攬了,早上一醒過來,她就先把馬兒喂了,再喂雞喂鴨,打掃院子,洗衣服,燒早飯。
一上午幾乎就沒停過。
哪怕長了凍瘡的手指泡水都泡的爛了,她也從來都沒說過一句。
蘇秀禾都是看在眼里。
勤勞的孩子,她就是喜歡。
家里人吃過飯,午時一過,來洗澡的隊伍,就又在她家門口排起了長龍。
一戶人家,少說有三四個人,多的,則是有七八個。
雖說一下午只有五個名額,隊伍也排出去老長。
當然,院子里的木柴也越堆越多。
十戶人家都洗完之后,她院子里的木柴,都堆了兩千多斤。
制成木炭,至少能制五百斤。
也就是能凈賺十五兩。
大半個洗澡房的錢都賺回來了。
難怪后世那些做生意的人都富得流油,而最底層的工人,卻只能依靠自己的勞動力,來賺取微薄的薪資。
道理都是一樣的。
不過這么多人來她家院子里洗澡,著實不太方便,要是天天有這么多人,太過影響她的日常生活了。
所以,必須得抓緊時間再開一個門了。
“青山,你看咱們能不能把這洗澡房在外頭再開個門?”
就是再開一個門的話,里面堆放木柴的地方,就會少上很多,原本在靠著圍墻的那面,堆了一面墻的木柴。
若是在那面墻上再開個門,那木柴就只能堆到兩旁了。
林青山瞅了瞅,“娘,我覺著可行。”
“可行咱就開干,不然他們成天從咱們院子里走,一點隱私都沒了。”雖說都是同村人,但要是一天到晚都生活在別人的目光底下,這種感覺著實不太好受。
林青山卻有點不懂,娘要是嫌煩的話,就別讓別人進他們家洗澡不就完了?
干啥還要花時間重新再開個門?
這些人來洗澡,也就帶兩筐木柴罷了,能值什么錢?
還占地方,他們家就幾口鍋子,哪里用得著這么多木柴?
“娘,我覺得還不如就別讓他們來洗澡了。”
“你個憨貨,他們來洗澡,對娘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林青山更不理解了,“哪兒好了?”
“你知道這些木柴,能有啥用不?”
“木柴除了能燒火以外,還能干啥?總不能哪來建屋子吧。”
“所以說你憨,這些木柴可都是用烏岡櫟做的木柴,這些木柴少說也有兩千斤,兩千斤木柴至少能燒四五百斤的木炭,這些木炭讓你大哥賣出去,就能賺十幾兩!你說,娘能不讓他們來洗澡嗎?”
她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場地罷了。
連力氣都不用出,就能換來這么多木柴。
她干啥要拒絕他們呢?
林青山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娘,我咋就沒想到呢。”
林大有走過來插了一嘴,“你要是也想得到,那這個家,不就讓你來當了,娘可是有大智慧的人,豈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得上的,是吧娘。”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就知道油嘴滑舌,跟你弟一塊兒去院墻外開個門去,以后有人來家里洗澡,就直接從外邊走。”
要不是為了方便自己家人洗澡,她都想把里面這道門給堵上。
家里人多,也就這點好處了。
重新開個門這種小事,家里幾個人合力,沒一會兒就在墻上重新開了一個門洞。
林青山用木板簡單的做了一個木門裝在上面。
蘇秀禾讓他再弄個木牌牌,讓林清雋拿筆墨來,在木牌上寫上浴房二字,然后掛在門的上方。
二丫也很好奇,這浴房里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咋一天到晚這么多人過來呢?
“大有哥,這浴房到底是個什么呀?”
“就是洗澡的。”
“洗澡的?”二丫從沒聽說過,洗澡還要單獨弄個房間的。
林青山一想到那十幾兩銀子,就熱情的推銷起來,“二丫,只要一背簍柴火,就能來洗澡,可暖和,可舒服了。”
二丫心想,這天寒地凍的洗澡,能有多暖和,多舒服?
她還記得去年冬天她洗了一回澡,著了涼,整整在床上躺了十多天,人才好起來。
如今她還大著肚子,斷然是不敢再做這種事情的。
“青山哥,謝謝你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不用了。”
林青山還想說啥,被一旁的趙芳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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