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端胸口劇痛,感覺到生命力正在飛速離自己而去。
他看見拓跋桓捂嘴想嘔的樣子,眼中滿是失望。
是啊,這就是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面對自己的死亡,他沒有傷心,沒有悲痛,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惡心與驚恐。
呵呵,自己為什么會偏愛他呢?
是因為他母親嗎?
他母親早亡,只留下他這一個孩子,所以自己難免偏愛了些。
那么另一個兒子呢?
拓跋端目光轉向拓跋楓。
他又如何?能把劍刺進自己父親胸膛的人,他還能是個好人嗎?
拓跋端自嘲地笑,聲音虛弱說:“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你嗎?憑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我會喜歡你嗎?你不配讓我喜歡。”
拓跋楓眼中冒火,手上用力,劍再往前遞,在拓跋端胸口攪動。
拓跋端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渙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拓跋楓拔出劍,拿著滴血的劍走向拓跋桓。
拓跋桓抱著頭直叫:“不要殺我。皇弟,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威脅不了你了,你不要殺我。”
“廢物、窩囊廢、膽小鬼,你憑什么得到父皇的寵愛。我不殺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拓跋楓舉起劍,用力朝拓跋桓砍下。
拓跋桓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滾落到輪椅下面。
他的兩條手臂飛了出去,落到地上,帶出兩串血跡。
拓跋桓痛得在地上直翻滾。
他兩條腿廢了,如今連兩只手臂也沒了,他還怎么活?
就在這時,南城門的方向傳來驚天巨響。
拓跋楓心頭大震,南城門被攻破了嗎?夜家軍要攻進來了?
他沒理會拓跋桓,扒下拓跋端身上帶血的龍袍,穿在自己身上。
他后來沒敢再準備龍袍。
如果不是馬上要造反登基,實在沒必要提前準備龍袍,那不是自己給別人遞證據遞刀子嗎?
他現在要登基,只能穿拓跋端的龍袍。
拓跋端的個子比他矮一點小一點,這件龍袍穿在他身上,很不合身,但他顧不得了。
他走上臺階,走到龍椅上坐下。
他是皇帝了,沒有人能搶走他這個位置。
“東西都準備好,我們從北城門出去。”拓跋楓吩咐。
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還知道如今的他不是夜家軍的對手,應該逃跑。
逃到北方后,在那邊找到個落腳點,暫且屈居北方,再圖東山再起。
下面的人慌忙去準備東西。
所謂的準備東西,當然是把皇宮內值錢的東西都搬走。
即使逃難,只要有了錢,他們將來也不愁生活。
這時,派去北方請援軍的特使匆匆進來,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拓跋端,滿地翻滾的拓跋桓,以及渾身是血坐在龍椅上的拓跋楓,嚇得差點暈過去。
他定了定神,很快想明白自己現在該怎么做。
他朝拓跋楓跪下來,稟報道:“皇上,援軍到了,就在北城門外。”
拓跋楓大喜,叫道:“快,快放他們進來,讓他們把夜家軍趕出去。”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特使,龍顏大悅。
這是第一個稱呼他為皇上的人,不錯,很有眼色。
他大聲下達圣旨:“賞,重賞。”
底下的人一見叫聲皇上竟有這等好處,紛紛跪下來,向拓跋楓磕頭。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山呼聲響徹整個宮殿,拓跋楓哈哈大笑。
“好,很好。重賞,全都重賞。”
“謝皇上龍恩。”
底下人又是一陣山呼。
拓跋楓又是大笑:“重賞,全都重賞。”
夜危云和顏若璃闖進皇宮,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癲狂景象。
今天是第三天,城門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夜危云讓人到城門下方喊話,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動手吧。”他對顏若璃說。
顏若璃點點頭,拿出一個遙控器。
頭天晚上,夜危云趁夜到城門下方安放了炸彈。他武功高強,到城門下走了一遭,根本沒有被上方的人發現。
顏若璃按下遙控器,城門下方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炸彈爆炸,城門被炸開。
城門濃煙滾滾,濃煙散去后,現出一個大洞。
不但城門炸了,連帶著還炸掉一段城墻。
夜家軍通行無礙。
依然是嗓門大的士兵們沖在前方,由火槍隊保衛著,沖進城內,一邊沖一邊喊話。
“繳械不殺,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許多守城的士兵本就無心戀戰,再被城門的爆炸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哪里還有心思對抗。
聽見夜家軍的喊話,許多人扔掉手中的器械,高舉雙手投降。
也有少數人打算頑抗到底,拿著刀槍沖過來,或者躲在遠處射箭。
火槍隊舉起槍,離得遠遠的開槍,一一擊中他們。
他們每天練習射擊,技術可不是鬧著玩的。
夜危云和顏若璃也沒閑著,也在開槍射擊敢于反抗之人。
他們仗著槍械的優勢,在對方攻擊范圍外解決掉對手,基本上沒有傷亡。
夜家軍勢不可擋沖向皇宮。
正常情況下,皇宮內的護衛一定會在里面死守。
夜家軍如果要攻進去,肯定會費點功夫。
拓跋端原本的打算就是這樣,如果外面守城的士兵擋不住夜家軍,那么當他們沖進來時,皇宮的護衛可以抵擋一陣子。
趁著這工夫,他們就有時間逃跑了。
哪知拓跋楓造反,偏偏提前解決了皇宮的護衛。
拓跋楓自己的人忙著搶奪皇宮內的財寶,都沒有守衛皇宮。
夜家軍幾乎沒遇到什么阻礙,便闖進了皇宮。
拓跋楓的手下見狀,哪里還顧得上保護拓跋楓,紛紛想著如何自保。
有的棄械投降,有的趁亂拿著財寶,裝扮成普通宮人的模樣,悄悄溜出宮外。
拓跋楓坐在龍椅上,望見帶領軍士走進皇宮的夜危云和顏若璃,吃了一驚。
他們怎么來得這么快?
他聽見了巨響,知道他們會闖進來,可是闖進來不需要時間嗎?
守城的人呢?都干什么去了?
還有守衛皇宮的人呢?都死了嗎?
對了,他們的確都死了,是被自己的人殺死的。
拓跋楓狂亂的眼神盯著夜危云,叫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你錯了,我的援軍已經到了。”
“你的援軍,是指我嗎?”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隨著話音,夜臨淵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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