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56章 朋友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溪邊的趙竑一桌上,看向山邊的落日余暉,昔日的殺豬郎田義舉起了酒碗,似乎很是惆悵。

  “一個殺豬的,你裝什么讀書人!來,干一碗!”

  趙竑的發小徐良,和趙竑都是舉起了酒碗。

  “殺豬的就不能吟詩了?官府有這條律法嗎?”

  田義嘿嘿一笑,端起酒碗,和二人一碰。

  “你現在已經是軍器所提轄了,還以為自己是殺豬的?好好跟著殿下干吧!”

  徐良喝了一口酒,眼里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從六品的提轄,已然已是朝廷官員。

  趙竑微微一笑。他向吏部提田義為軍器所提轄,竟然沒有人阻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來,他的混不吝,已經讓朝廷的士大夫們,包括史彌遠,都有所忌憚了。

  “你小子就知道說風涼話。我在這累死累活的,你怎么不說?你要是過來,我馬上把這提轄官給你!”

  田義舉起酒碗,沒好氣地和趙竑碰了一下。

  趙竑在朝堂做了承諾,一定能造出火器,這也讓他壓力山大。幸好火藥弄的差不多,再微調一下即可。

  接下面,就看火炮的鑄造了。

  “殿下,多謝了!干!”

  對他來說,比起冶鐵、研制火藥,殺豬賣肉可是要輕松多了。

  “不客氣,繼續努力!”

  趙竑舉起酒碗,笑了一聲,調侃了回去。

  看樣子,讓這小子干這些事,即便是給官做,也不領情。

  “殿下,我這心里頭高興!我們幾個人,好幾年沒有這樣一起相聚了!”

  田義可能是喝的猛了些,臉飛紅霞,興致勃勃。

  “是!我們是好久沒有這樣了!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趙竑舉起酒碗,和二人相碰。

  都是直來直去的年輕人,處的久了,意氣相投,自然也有了感情。

  幾杯酒下肚,三個人很快放開了自我,談天說地,兒時軼事,針砭時弊,最后又聊到了趙竑身上。

  畢竟,他是大宋官家的皇子,處境也堪憂。

  “殿下,你現在做的不錯。冶鐵和鑄造火器,你已經有所收獲,但卻遠遠不夠,甚至可以說是無足輕重。”

  還是徐良羽扇綸巾,小白臉通紅,徐徐說了出來。

  看他俊俏的模樣,皮膚白里透紅,簡直讓一般的女孩都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鑄造火器,也許能改變將來的戰場劣勢,也可能改變將來的戰爭方式。這是國之重器,殿下居功至偉,怎么會是無足輕重?”

  田義不解地問了起來。

  趙竑暗暗點頭。田義對戰場上的眼光,還是足夠敏銳。

  一旦火器研究成功,北方游牧民族的騎兵優勢,將會被大大削弱,甚至可能劣勢盡顯。

  就比如子母炮,最起碼可以連續發射六七次,到時候數百門甚至上千門火炮一起開火,想想都讓人期盼。

  “本朝以儒立國,以文治武,武功赫赫如狄武襄、岳武穆,還不是被文臣玩弄于股掌之上,或郁郁而終,或天日昭昭。”

  徐良眉頭緊皺,侃侃而談。

  “這些日子,我苦思冥想,始終覺得殿下還是應該以文章取勝,讓天下的讀書人折服。因此……”殿下的《沁園春.雪》、《臨江仙》,包括那首“九州生氣恃風雷”,篇篇都是佳作。殿下可以把以前所做的詩詞名篇搜集一下,好好校注一下,出一本詩詞選集,一定可以在士民中聲名遠揚,也必然會有不少士民的支持。此其一也。”

  “徐良,還是你腦子靈活!”

  田義激動地捶了桌子一下,興奮道:

  “出一套《詩詞選集》,名利雙收。我同意!”

  趙竑輕輕點了點頭。徐良的提議不錯,他的大舅哥周平,已經在小報上為他出版詩集造勢了。

  三人行、必有我師。著書立說、揚名立萬,自古以來皆然,也正合他意。

  “那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田義又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趙竑也是看著自己的這位發小,仔細聆聽,等待他驚世駭俗的“宏論”。

  高手在民間。他的大舅哥周平,還有眼前的這位發小徐良,他們年輕氣盛,雄心勃勃,卻懷才不遇,欠缺的,也僅僅是一個機會。

  “其二,能左右朝政的,除了朝堂上的士大夫,還有太學的這些太學生。這些人里面,慷慨激昂之士不少,只要殿下操縱得當,對于殿下的臂助,不亞于朝堂。”

  徐良的話,可謂是句句說到了趙竑的心里。

  他心中的許多想法,讓這個徐良,一下子給點通透了。

  徐良眼光獨到,周平事無巨細,這些人,都是他的臂助。

  “這其三,通過造勢,讓官家提殿下為大宋儲君順理成章。一旦殿下貴為太子,便是史彌遠想興風作浪,恐怕也不容易。”

  大宋儲君!

  趙竑的小心臟,劇烈地抖了一下。

  廢一個皇子容易,要廢太子,恐怕要費些周折。

  這話可是實實在在說中了要害。

  “徐良,你一席話讓我是醍醐灌頂。我敬你!”

  趙竑由衷地舉起了酒碗。

  “也算我一個!”

  田義趕緊也舉起了酒碗。

  “可惜本朝以文治武,士大夫一家獨大。君弱相強,皇權不振,殿下又沒有外援,這才是最大的無奈和遺憾!”

  徐良搖搖頭,舉起了酒碗。

  趙竑輕輕點頭。這小子,一不小心又說到了他心里。

  三人碰碗,大口喝酒,卻都變的心事重重。

  “要不,我去刺殺了史彌遠那個老賊,一了百了。過幾天,等火藥調好了,弄幾個炸藥包,炸死他狗日的!”

  田義臉色難看,恨聲說了出來。

  說來說去,都是一個史彌遠左阻右擋,讓人窩心。

  “千萬不可!”

  徐良大驚失色,立刻低聲阻止。

  “你現在是軍器所的官員,誰都知道你是殿下的親信。你刺殺史彌遠,無論是否成功,殿下都脫不了干系,什么儲君之位,九五至尊,想都不要想了。你想想,你用殿下研制的火藥去殺史彌遠,所有的嫌疑都在殿下身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絕對不行!”

  “可惜!史彌遠身邊護衛森嚴,我就一桿槍,也起不了作用啊!”

  田義臉色難看,很不甘心。

  “田義,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讓你去冒險。要是犧牲你而登上皇位,那我寧愿不愿去當這個狗屁太子!完全沒有必要!”

  趙竑輕聲說道,語氣誠摯。

  讓他去犧牲自己的好友,不要說什么狗屁太子,即便是狗屎皇帝,他也毫不在乎。

  人生苦短,對酒當歌,那些因為后悔遺憾而造成的心靈上的缺失,常常讓人痛苦萬分。

  這又是何必?

  “殿下,你為什么非要當這個太子?非要將來當這個大宋皇帝?當了皇帝,不見得比你現在更加快活。”

  田義搖搖頭,似乎很是困惑。

  “殿下,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行嗎?”

  徐良盯著趙竑,目光灼灼。

  望峰息心,激流勇退,似乎可以免去許多的困擾。

  “不瞞你們說,我如果當不了這個皇帝,我的下場就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這第一個原因就是,我當了皇帝,才能救自己一命”

  趙竑毫不隱瞞,繼續說道:

  “至于第二個原因,就是北方的韃靼騎兵。”

  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卻明明白白,蒙古大軍遲早要南下。血流成河,殺人如麻,崖山之后,十萬軍民赴海,中華民族無以言表的痛楚。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四川,就損失了一千多萬人口。

  “韃靼騎兵,又和你當皇帝有什么關系?”

  田義好奇心作祟,又問了出來。

  “殿下,你說的是,韃靼騎兵會南下攻宋?”

  徐良似乎明白了幾分。

  “韃靼騎兵無堅不摧,再加上其收編的各地漢軍步卒攻城略地,其勢不可當。將來我大宋和韃靼大軍,必有數場大戰。我不想看到大宋成為戰場。”

  趙竑看著遠處的云山霧罩,笑著說道:

  “不是我狂妄,現在的官家扛不起抗擊蒙古大軍的重任,后面的那些潛在者更不行!只有我,才有這個雄心和能力,扛起這份責任!”

  他說的是歷史,并不是信口雌黃。如果還是和歷史上一樣,按部就班,亡國是必然。

  蒙古大軍南下攻宋,不過是幾年里的事情。南宋君臣還在修道、修身養性,困于內斗。礙于時代的局限性,趙竑知道,南宋最終只能被淘汰。

  “殿下,韃靼大軍,一定會南下攻宋嗎?北面不是還有西夏和金國嗎?”

  徐良知道的還不少。他和這個時代的南宋君臣一樣,對成吉思汗們的認知,僅限于皮毛。

  “韃靼大軍正在西征,一旦西征回來,會先滅了西夏,然后再攻伐金國,左右不過幾年時間。”

  趙竑微微一笑,言語中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歷史上的常識,還有剽竊的這些詩詞,每次談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殿下,我相信你所說的。我大宋和金國交戰,輸多贏少。成吉思汗能把金國從北地趕到黃河以南,其兵鋒之盛,確實堪憂。”

  徐良點點頭,贊賞趙竑的觀點。

  “殿下,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從來沒見過這位成吉思汗。道聽途說,是不是太過夸張了一些?”

  蒙古騎兵雖然厲害,但北人騎馬,南人乘船,南船北馬,蒙古騎兵到了江南水鄉,恐怕也施展不開,當年的女真人不就是這樣。

  “夸張?萬騎沖鋒,萬箭齊發,真正見識的時候,你才覺得恐懼。不過,真到了那時,你就沒有了機會。”

  趙竑搖了搖頭,鄭重其事說道:

  “我的《沁園春.雪》一詞中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這里面的成吉思汗用兵如神,麾下十余萬韃靼鐵騎滅國無數,天下無敵。我大宋若不未雨綢繆,必將大禍臨頭,甚至有滅國之災!”

  宋蒙到時大戰,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慘烈景象?

  趙竑忽然醒悟,如醍醐灌頂。

  既然世人都不清楚蒙古騎兵的強大,何不……

  “殿下,這么說來,于公于私,于國于民,這個大宋皇帝,你還必須當呢!”

  田義明白了幾分,面色凝重。

  “殿下,我田義唯你馬首是瞻。從今以后,為你赴湯蹈火,任你調遣!”

  “殿下,我徐良也是一樣。無論如何,我們兄弟也一定要幫你,把你推上大宋皇帝之位,保國安民,君臨天下!”

  徐良也是慷慨激昂說道。

  “好,那咱們兄弟三人,就好好的折騰一下,不負韶華,不負此生!”

  趙竑舉起酒碗,三個人一碰,都是哈哈大笑。

  “田義,索性今日無事,你就舞一下你的六合槍法,趙竑來賦詩,我來和唱,你看如何?”

  春暖花開,良辰佳境,酒酣胸膽尚開張,徐良的意氣也被激發了出來。

  “和,我這就去拿長槍!”

  田義興沖沖地站了起來,直奔“宿舍”。

  “吟什么詩?又來這一套!”

  趙竑的頭,立刻大了起來。

  “整個臨安府都知道你是詩詞大家,你不會除了《沁園春》和《臨江仙》,就沒有其他的作品了吧?要是那樣,你的詩詞選集還怎么出?不會只載兩三首吧?”

  徐良不屑地瞪起了眼睛。

  “你小子,還小瞧人!”

  借著酒勁,趙竑的好勝心,也被激發了出來。

  后世那么多可以被剽竊的佳作,他腦子里一轉,立刻筷子敲打酒碗,吟唱了出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趙竑大聲唱了起來,徐良附和,暗暗吃驚。

  這家伙張口就來,應情應景,難道他真是如李太白一樣,嫡仙下凡?

  看來,《趙竑詩詞選集》,應該不難出版,或許很快就要就要面世了。

  二人聲音高亢,豪氣干云。田義的一柄六合槍虎虎生風,酣暢淋漓,讓趙竑心頭振奮。

  怪不得田義的父親綽號“田六合”,這一手六合槍法,的確是有模有樣,瀟灑的不要,騙幾個小妹妹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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