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70章 道不同
  臨安城的四月之末,楊柳青青,飛絮滿天,西湖桃花盛開,游人如織,絡繹不絕,歡聲笑語,樂在其中,其中更是充斥了大量風度翩翩,寬袍大袖的新科士子。

  之所以說是新科士子,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通過殿試唱名,歸于“兩榜進士”的行列。之所以說是“新科”,因為他們已經是在籍的朝廷官員,只不過等待“分配”而已。

  但讓人覺得有些詫異的是,興慶二年的科舉,在依舊熱鬧隆重的氛圍之下,卻有一種此消彼長的落寞。

  熱鬧隆重,那是因為朝廷傳來消息,身在守孝期的皇帝,依然千里迢迢從四川趕了回來,親自主持面試,其對科舉取士的重視,不言而喻。

  此消彼長,則是因為今年春的第二期金陵講武堂和金陵學堂的招生,許多讀書人和年輕人趨之若鶩,趕赴金陵。別的不說,光是太學的學生,就去了五六百人應考,雖然說不一定都能考上,但相比于科舉取士,機會則是要大上太多。

  相比于科舉取士三年一期,招收不過三四百人,金陵講武堂和金陵學堂一年的招生量,就在三千以上,兩者的差別,天壤之別。

  年輕的讀書人紛紛涌向金陵,科舉取士的落寞,自然而然。

  從太學出來,走在御街上,看到不少年輕人佩刀挎劍,年輕的趙汝騰不禁搖頭嘆息。

  白皙英俊,寬袍大袖,風度翩翩,再加上中舉,趙汝騰更應該意氣風發,顧盼自雄。

  趙汝騰來自泉州,大宋宗室子弟,此次中舉的士子之一,就等著參加殿試,東華門外唱名了。

  可是此刻的趙汝騰,卻是眉頭微皺,興致似乎沒有那么高。

  “風流錦繡的大宋,都成了什么樣子?離經叛道,人心不古啊!”

  走了一段,趙汝騰憋不住說了出來。

  與以前的燈紅酒綠、煙花陌巷相比,如今的酒樓生意差了不少,其中的官妓幾乎銷聲匿跡,興起的倒是那些拳館武館,鏢局鏢行之類。

  而且,再明顯不過的是,什么斗蛐蛐斗雞,甚至是斗茶,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就是想賭兩把,也不好叫齊人手批,個個都是畏畏縮縮。

  “太學里面,不過寥寥三四百人,而且人心浮動,都想去求田問舍,在金陵分一杯羹。國家取士之所,天下士子聚集之地,沒落如此。天子興武偃文,個中利弊,誰又能知?”

  同樣來自泉州的洪天錫,官宦子弟,趙汝騰的好友,同樣今科的中舉士子,圓臉微黑,同樣的憂心忡忡。

  “紅巾翠袖,佳人杳然;太學生去了講武堂,文風孱弱,武夫橫行,更有刀劍公然售賣。亂象叢生,恐非國家之福啊!”

  趙汝騰面沉似水,又是憤憤一句。

  沒有了青樓夢好,沒有了紅粉佳人,到處都是雄赳赳氣昂昂、佩劍跨刀的武夫,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戾氣滿滿。

  風流妖嬈的大宋,逐漸變的陌生。

  “趙兄,皇帝派人肅查泉州市舶司,對香料象牙之物收取高額關稅,又在流求開府建衙。聽說不少宗室去了流求,每家數百畝地,還有流放之人助其墾殖,可有此事?”

  本科士子,辛棄疾的孫子辛庸插話進來。

  看他高大威猛,腰桿挺直,腰間佩劍,似乎文武雙全。

  辛庸和洪天錫是好友,和趙汝騰只是萍水相逢。

  “這倒是不假。盡管香料象牙等物少了,但市舶司的海外貿易恢復的不錯。除了茶葉絲綢等物,我大宋的肥皂香皂、刀劍等物,也是很受蕃商青睞。許多蕃商想購買火器,聽說皇帝還在猶豫。”

  趙汝騰點點頭,坦然說了出來。

  他對皇帝頗有微詞,原因就是沒有照顧大宋宗室。不過皇帝在經濟上有一套,他還是佩服。

  要知道,皇帝比他還小幾歲。他才剛剛科舉取士,皇帝已經實打實做成了許多事情。

  “聽說火器數百步外殺人破甲,這等國家重器,可不能輕易授人啊!”

  洪天錫立刻緊張了起來。

  “個中利弊,皇帝自會考慮,況且還有朝臣輔佐。”

  辛庸若有所思,神往說道:

  “皇帝博學,精通冶鐵火器,還懂肥皂、蜂窩煤這些實務。如今又創辦金陵講武堂、金陵大學堂、大宋水師學堂等。天子之能,古今皆無啊!”

  “古今皆無,辛兄有些言過其實吧。”

  趙汝騰看了看辛庸,似乎不理解他對皇帝的馬屁。

  “皇帝興武偃文不說,用酷吏、興大獄、士大夫人頭滾滾,公然售賣刀劍,武人當道,凡次種種,似乎并非明君所為。皇帝歷來乾坤獨斷,朝臣多為擺設,不是嗎?”

  他看了一眼辛庸,笑道:

  “賢弟,是不是皇帝對你祖父推崇備至,你們在互相吹捧啊?”

  趙汝騰哈哈笑了起來。

  辛庸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趙兄,不是我吹捧皇帝,而是你小肚雞腸,讓人不堪!”

  辛庸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直懟趙汝騰。

  皇帝在報紙上公然宣揚他祖父是生不逢時的英雄,他雖然對皇帝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吹捧對方。

  這個趙汝騰,怎么初次見面,就能說出這樣二的話來?

  “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小肚雞腸,如何讓你不堪?”

  趙汝騰一怔,隨即面紅耳赤發作了出來。

  公子哥脾氣一上來,連對方的稱呼都免了。

  “你對皇帝不滿,還不是只顧著你宗室那幾百人的好處,卻置天下百姓的利益于不顧;皇帝推行新政,天下百姓都叫好,唯獨你等宗室寥寥數人反對;邊事不舉,皇帝嘔心瀝血,練兵練官,提倡尚武之風,你冷嘲熱諷;皇帝澄清吏治,革除弊政,誅殺禍國殃民的官員,被你說成酷吏大獄。你顛倒黑白,不忠不義,不是小肚雞腸嗎?”

  辛庸心直口快,一下子全說了出來。

  洪天錫暗暗尷尬。辛庸這話,似乎也是沖著他說的。他和這二人都是好友,都不知道該怎么勸。

  “你……不可理喻!”

  趙汝騰瞠目結舌,他緊張地看了看周圍,悻悻一句。

  “不可理喻?若是你趙兄如此看不慣當今天子所為,你為何又要參加朝廷的科舉?吃著鍋里的,還在罵罵咧咧砸鍋。你趙宋宗室的骨氣哪里去了?”

  辛庸振振有詞,毫不退讓。

  就像那個前刑部尚書趙汝述,跟著史彌遠為虎作倀,甘為鷹犬,丟盡了趙宋宗室的臉。

  這個趙汝騰,對當今天子諸多怨言,讓他心里很是不爽。

  “我趙汝騰參加科舉取士,就是為了正朝綱、興社稷。怎么就沒有骨氣了?”

  趙汝騰惱羞成怒,憤憤懟了回來。

  “正朝綱、興社稷?皇帝富國強兵,為國為民,你一點都沒看在眼里。你心里都沒有百姓,沒有是非,你正什么朝綱,興什么社稷?”

  辛庸怒火上升,聲音也大了許多。

  趙宋宗室,奇葩不要太多。

  趙汝騰和辛庸當街開噴,過路的士民紛紛圍觀。洪天錫暗暗叫苦,趕緊上前勸道。

  “二位賢弟,你們怎么初次見面,就給掐上了?聽我的,都少說一句。咱們前面找家酒樓,坐下敞開了說。”

  辛庸脾氣直,性格耿介,跟他很投緣。趙汝騰又是他的同鄉,他并不想這兩個人鬧翻。

  為口舌之爭翻臉,實在沒有必要!

  “道不同不相為謀!君疇,這樣的人少粘為妙。我有事,先走了!”

  辛庸向洪天錫拱手告別,轉身徑直離去。

  “不知所謂的狂夫!”

  趙汝騰面上潮紅,憤憤言道,拂袖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洪天錫一時躊躇,不知道該跟上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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