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72章 年輕一代
  汪文忽然一句,轉到了經界法上來。

  “李昂英,我來問你,你家有多少隱田?”

  李昂英滿門都是讀書人,仕宦世家。曾祖父李仙之官至承奉大夫,父親李天棐官至龍圖閣待制。妥妥的官宦望族,有大量隱田,一點都不奇怪。

  “實不相瞞,大概有四五十頃吧。”

  李昂英臉上一紅,但還是坦然相告。

  種地納稅,天經地義。李氏家族藏有大量隱田,偷稅匿稅,他也覺得羞愧,但這些稅賦,卻滋潤了李氏族人。

  “一家四五十頃,我大宋官宦之家何至百千,又有多少隱田?就說你馬光祖的恩師真德秀真相公,他名下的隱田,恐怕不止四五十頃吧?名滿天下的士大夫們,一個個裝聾作啞,變著法偷稅漏稅的,又如何讓天子心安?天子又如何相信士大夫?”

  汪文看著面色尷尬的二人,冷冷一笑。

  “所以說,這經界法和反貪司,就是沖著豪強和士大夫來的。去年江南東路推行新政,建康府通判,一方朝廷大員,也被明正典刑,處置的大小官員何止百人。今年四川路甫行新政,一眾四川路大奸巨惡,如安恭行蒲宏等人紛紛被正法。如今又是參知政事胡榘伏法。你們說,新政是不是針對這些貪官污吏而為?”

  朝政腐敗,就是以史彌遠為首的士大夫們搞的。清流濁流,都是一丘之貉,大哥不笑二哥。

  “這倒不假。要比起胡榘、蒲宏、安恭行這些巨貪大惡,顧松可就是相形見絀了。不過,汪兄,你這話有失偏頗,愚弟不敢茍同。”

  馬光祖搖搖頭,卻是不同意汪文的看法。

  “身為朝廷官員,理應奉公守法,勤政愛民。若是自己問心無愧,天子怎會難為?崔與之無故被史彌遠撤換,新皇登基,立刻撤換鄭損,又讓崔相公回到四川主政。可見是賢是奸,皇帝自有決斷,絕不會只是針對士大夫而為。”

  馬光祖年輕氣盛,立志高遠,沒有經過官場濁流的洗滌,因而說的理直氣壯。

  “馬兄說的極是。要說皇帝針對士大夫,也是針對士大夫之中的敗類。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胡榘、蒲宏、安恭行、顧松這樣的人渣,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若不嚴懲,天理難容!”

  李昂英慷慨激昂,朗聲說道。

  他是崔與之的弟子,處處以恩師為榜樣,對官員貪墨,同樣是嗤之以鼻。

  “話雖如此,但胡榘乃是參知政事兼工部尚書,安恭行是潼川府路轉運使,蒲宏是夔州路安撫使,這三人都是國家重臣。皇帝將他們明正典刑,身首東市。自大宋立國以來,以士大夫之尊,可有被處以極刑者?”

  汪文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汪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馬光祖狐疑地問了起來。

  汪文說來說去,除了想青云直上,好似都是在贊譽大宋皇帝,貶低士大夫。

  “自宋室南渡,偏居江南一隅,君權日衰,相權獨大,不然也不會有史彌遠矯詔廢太子一事。皇帝想要勝于秦皇漢武,當然不會任由士大夫把持朝政。我這么說,二位兄弟明白了嗎?”

  汪文的話,讓馬光祖二人都是點頭,立刻明白了過來。

  大宋要中興,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帝王,怎么可能實現?

  “汪兄,當今天子文韜武略,天縱奇才。皇權強化之下,士大夫要大不如前了。”

  馬光祖的語氣中,有一絲淡淡的無奈。

  大宋祖制,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以后,恐怕是乾坤獨斷,君威浩蕩了。

  “大宋天下,本就是趙宋皇室的天下,何以來君王與士大夫共治?漢唐盛世,可有君王與士大夫共治一說?歷朝歷代,可有臣子如此強勢,竟可以凌駕于君王之上?就比如奸相史彌遠,喪心病狂,竟然敢矯詔廢黜當朝太子,另立新君,這是何等的強勢?皇帝抑制士大夫,提升武將之舉,恐怕還會繼續下去。”

  汪文侃侃而談,卻是不同的見解。

  “汪兄,依你看,皇帝是要貶低科舉取士,以金陵講武堂和金陵大學堂來代替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昂英皺著眉頭問了出來。

  以儒立國的大宋朝廷,要是真的取消了科舉取士,豈不是要離經叛道,變了朝綱?

  連殺數名士大夫,本朝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不見得會取消,也許皇帝需要的是一種平衡,不想再讓士大夫如此強勢,足以控制朝堂。”

  馬光祖皺著眉頭,接過了話題。

  史彌遠專權,皇帝形同傀儡,給大宋朝廷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壞頭,也讓當朝皇帝深惡痛絕,絕不愿意再看到士大夫把持朝政的局面出現。

  “如今大宋的局勢內憂外患,正如《韃靼策》和《中華日報》上所說,外有高原上的韃靼人來勢兇猛,內有吏治腐敗,土地兼并,物價飛漲。皇帝要澄清吏治,怎么可能不打擊腐敗官員。不辦講武堂,整飭武備,又如何抵御外敵?皇帝高瞻遠矚,苦心孤詣,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惜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皇帝的志向遠大,要做一代天驕,不可能因循守舊,碌碌無為。那些新政路上的攔路虎,都會被無情地清除。

  “總之新政推行以來,讓人欣喜。就說江南東路,吏治清明,百姓沒有了苛捐雜稅,地方官府興修水利、道路,商賈云集,百業興旺,金陵城更是日新月異。去過的人都說,金陵城比臨安城都要熱鬧繁華。新政之利,可見一斑。”

  李昂英奮然說道,聲音也大了許多。

  繼朝廷在江南東路推行新政成功后,又普及到四川路、兩浙路、江南西路三地,幾個推行新政的地方,人口超過大宋總人口的一半,更有天子腳下和邊塞重地。

  大宋未來的前景,似乎令人期待。

  汪文看了看遠處的群山,又收回了目光。

  “兩位賢弟,皇帝一年有一半時間在金陵,你們說,皇帝是不是打算遷都了呀?”

  求同存異,他們雖然對新政看法略有不同,但新政利國利民,卻是他們的共識,也是三人能夠互相諒解的根本。

  “汪兄,遷都金陵,絕不可能!”

  馬光祖搖搖頭,斷然說道。

  這一次,卻是他否定了汪文的看法。

  “賢弟,這又是為何?”

  汪文忍不住問道。

  李昂英也是抬起頭來,看著馬光祖,想聽聽他的解釋。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詩見其志,皇帝的選擇,會是在燕京嗎?

  李昂英的身上,不知不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金陵在江南,皇帝即便是要遷都,也會在開封或者燕京。再說了,金陵的行宮都改建成了講武堂,皇帝要是遷都,不可能拆了金陵行宮的大殿。那樣的話,豈不是又要勞民傷財重建?這不是當今天子所為。”

  拆了再建新的,豈不是多此一舉?

  皇帝力倡節儉,宮中嬪妃都是尋常衣裳,不要華衣珠翠,不可能干出這么幼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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