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190章 誅心
  “咕咕”的響聲傳來,趙竑君臣都是一愣。

  曹友萬尷尬一笑,摸著肚子,訕訕賠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出去吧,臣這肚子,可是要造反呢!”

  “二哥,陛下面前,不可造次!”

  曹友聞臉色一板,訓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一句。

  “曹友萬,我看你小子,八成是在西夏餓壞了吧!”

  趙竑哈哈大笑,站了起來。

  “走吧,出去吃喝,朕也要好好飲上幾杯!”

  “陛下,那你一定不是微臣的對手!”

  曹友萬眉飛色舞,緊緊跟上。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在西夏餓的半死,沒吃幾口被哥哥拉了進來,早已經耐不住了。

  趙竑出了營房,看到營房門口鬼鬼祟祟站著的田義和魏思思二人,臉上的笑容為之一滯。

  魏思思不是在沔州做她的醫官嗎,怎么跑到黃河岸邊的蘭州來了?

  “陛……下,我……有事……”

  田義看了看范鐘幾人,支支吾吾開口。

  “陛下,臣有要事稟報,請你借一步說話!”

  魏思思大著膽子說道,臉飛紅霞,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事直說,朕洗耳恭聽!”

  “魏思思,未得軍令,私自出營,你知罪嗎?”

  趙竑身旁的曹友聞,低聲呵斥了一句。

  趙竑微微一怔,感情魏思思跑到蘭州城,并沒有得到曹友聞的軍令允許。

  “曹將軍,我有要事面奏陛下,還請你不要見怪。”

  曹友聞治軍甚嚴,魏思思心里突突,硬著頭皮說道。

  “不用說!讓朕猜一下,是你二人的婚事吧。”

  趙竑目光示意,曹友聞悻悻不言。

  不遠處,參加宴席的將士們都在看著。看來,皇帝不希望事情鬧大。

  “陛下,正是!”

  田義臉紅得像蘋果,低聲回了一句。

  “很好!韃靼大軍退去,左右無大事。正好,你二人準備返回臨安城成婚,今天,朕當著眾軍將士,給你二人當證婚人!”

  趙竑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曹友聞,哈哈大笑。

  不用問,這一對革命情侶,是要雙宿雙飛了。

  “(多)謝陛下!”

  田義和魏思思眉開眼笑,一起向趙竑行禮。

  “魏思思,朕處置了你的姐夫安恭行,那是因為他觸犯了律法,朕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耽擱了自己的前程。”

  自己處置了魏思思的親姐夫,這些話說在明面上,對魏思思,尤其是對田義,是消除顧慮、敲警鐘,也是一種保護。

  “陛下,安恭行觸犯國法,十惡不赦,陛下金口玉言,不需要向臣解釋,我爹沒有生陛下的氣,臣也不會。”

  魏思思紅著臉說道。

  她對趙竑的怨氣,此時此刻似乎消除了許多。

  趙竑點了點頭,變了笑容。

  “咱們一起過去,朕和你們說說話,也敬你們一杯。”

  趙竑在前,田義等人以后,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陛下,臣并沒有讓……”

  曹友聞緊跟著趙竑,輕聲道來,趙竑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不需要說出來。

  “眾位將士,咱們一起舉杯,敬田義和魏思思兩位軍中伉儷。祝他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趙竑大聲吶喊,教場上所有的將士一起舉杯,大聲喊道,異口同聲。

  “祝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田義和魏思思都是滿臉通紅,二人一起舉杯,田義滿臉笑容,魏思思嬌羞不已,接受眾人的祝福。

  趙竑看著幸福美滿的二人,目光幽幽。

  田義是脫了單,他的大舅哥周平,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陛下,臣并未調魏思思來蘭州,陛下明鑒。臣御下無方,陛下恕罪!”

  眾軍掌聲當中,曹友聞再次低聲一句,為自己辯解。

  “曹友聞,不用解釋,也無需擔責。朕知道你治軍有方,和你無關。事后,朕會把魏思思調回東南,給她安排個閑職吧。”

  動不動就脫離軍中,這不是軍人所為,當然不能留在軍中。

  看到趙竑似乎眉頭微皺,田義心驚肉跳。

  魏思思身為利州西路戎司醫官,不經宣召,私自到了蘭州,簡直可以說是膽大包天。

  私自出營,等于臨陣脫逃,這樣藐視軍規,即便是被處斬,也不為過。

  趙竑細微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淑妃娘娘駕到!”

  軍士的聲音在營門外響起,眾人都是一愣,一起向著營門口看去。

  趙竑也是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向了營門口。

  李惟名不在臨安城呆著,怎么也跑到這西北邊陲來了?

  難道說,她對自己出兵增援西夏,始終心存疑慮?

  雍容華貴、錦衣華服、滿頭珠翠的李惟名走了進來,教場中眾軍都是肅立,就連趙竑身邊的將臣們,也不敢怠慢,一起行禮。

  “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怎么跑到蜀口邊塞來了?

  “淑妃,你怎么來了?朕好派人去接你。”

  趙竑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李惟名身材高挑,儀態萬千。美麗的女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帶出去也很有面子。

  “妾身見過陛下!”

  李惟名行了禮,在眾將士的注視當中,朗聲開口。

  “妾身祝陛下取得河西之地,為大宋賀,為陛下賀!”

  滿堂將臣面面相覷,趙竑也是微微一怔。

  李惟名,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淑妃,河西之地如今是蒙軍占領下的達魯花赤,非大夏,也非大宋治下?如果非要祝賀朕,還是等大宋增援大夏的王師凱旋歸來吧!”

  趙竑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李惟名話里有話,即便是抱怨,將士們也看不出來,趙竑卻是深諳其味。

  故國情深,誰也不能免俗。卻不知道,他要用兵河西的國事,怎么傳到了李惟名耳中?

  還有,李惟名到西北邊塞,千里迢迢,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陛下,大宋王師軍心可用,擊敗韃靼大軍易如反掌,十萬銳士,取殘破不堪之河西,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臣妾先為大宋賀!為陛下賀!”

  李惟名看向趙竑,目光五味陳雜。

  趙竑的心里,猛然間一緊。

  李惟名,他的后宮嬪妃,這是在公然質疑他嗎?

  “將士們,你們隨便,朕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趙竑在前,李惟名走后,轉身進了營房。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目送趙竑和李惟名離開,眾將紛紛行禮恭送。

  “大哥,淑妃娘娘怎么來了?”

  眾人重新坐下,曹友萬好奇地問道。

  “還能是什么,故國情深,不放心陛下!”

  曹友聞微微一笑,拿著酒杯,若有所思。

  座旁的余玠搖了搖頭,裝模作樣嘆息一聲。

  “陛下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余將軍,陛下天下雄主,天威難測,慎言,飲酒。”

  范鐘舉起酒杯,悠悠一句。

  “范相公,請!”

  余玠心頭一驚,趕緊端起酒杯,正色說道。

  事實上,相比于以前,他的玩世不恭已經大為收斂,只不過偶然犯二,改也改不了。

  二人進了營房,趙竑坐下,李惟名上前行禮。

  “陛下,妾身讓你難堪了。”

  “公主,你這又是何必?”

  趙竑臉色微微一沉,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

  若是對自己的家鄉、對故國毫無感情,那又和好畜生何異?

  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責備一個愛國的女子?

  “公主,河西之事,我本來打算回去后向你解釋。既然你來了,我也就不隱藏了。你坐吧。”

  “陛下請講,妾身洗耳恭聽。”

  李惟名面色平靜,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公主,我想問你一下,如果宋軍不占領河西,夏人自己能恢復嗎?”

  趙竑單刀直入,毫不掩飾。

  李惟名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西夏自身難保,躲避蒙古大軍都唯恐不及,那還有精力,那還敢去收復河西。

  “公主,我再問你一下,如果韃靼大軍再來,僅憑大夏自己,興靈地方還能守得住嗎?”

  趙竑繼續問道,毫不客氣。

  “陛下說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惟名神色黯然,輕聲問了出來。

  趙竑這樣說,豈不是意味著,大夏已經亡國了?

  “韃靼大軍撤去,興靈地方只剩三四十萬人口,光是興靈地方,守城和耕地的將士和百姓已經不足,就更不用說兼顧河西了。”

  趙竑看著李惟名,苦口婆心。

  “公主,河西各地,均已殘破,夏民不過數萬,百里無人煙。大宋王師進入河西,不是享福,而是要再造河西,恢復生產,興旺百業。你不要忘了,河西的周圍,可都是韃靼大軍的地盤。若是宋軍不進入河西,韃靼大軍就會從西北東三面繼續對興靈之地形成合圍之勢。你愿意看到嗎?”

  “陛下,你巧舌如簧,說得天花亂墜,臣妾不是你的對手。臣妾就想知道,韃靼大軍退去后,你會把河西退還給我大夏嗎?”

  趙竑的精彩演說,李惟名似乎并不領情。

  西夏的國土,宋人憑什么占領?

  “公主,我還是那句話,把河西還給夏人,你們能守得住嗎?只剩四五十萬人,只有興靈之地。不客氣說,你的大夏,已經亡了!”

  趙竑毫不客氣,殺人誅心。

  “話說回來,三四十萬人、兩座城池,二三十個堡寨的彈丸之地,你覺得韃靼大軍很難攻破嗎?”

  光是一個四川人口,就是四五十個興靈之地。只剩下巴掌大點地方,連個大縣都不如,和亡國又有何異?

  巧舌如簧!退還河西!

  趙竑一陣錯愕!李惟名,他的后宮嬪妃,在說些什么?

  他似乎有些醒悟。李惟名是他的嬪妃,但她也是西夏公主,一個純正的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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