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越南宋當皇帝 > 第60章 青島灣
  仲夏,山東,密州,板橋鎮。

  板橋鎮建置于公元623年(唐武德六年),屬山東密州管轄。由于其得天獨厚的良港地理位置,唐代時,板橋鎮的海運和海外貿易就已初具規模,其中和高麗和日本的貿易國事往來頗為頻繁,但在北方海港中的地位尚不及登州和萊州。

  到了宋代,由于板橋鎮水陸交通便利,成為北宋時五大通商口岸之一,也是北方唯一的海關重鎮。北宋滅亡,宋室南渡,板橋鎮歸于金朝治下,光景大不如前。到了成吉思汗崛起,山東紛亂,板橋鎮斷壁殘垣,形同廢棄。

  建武二年初,宋廷剿滅李全,勢力到達山東沿海,板橋鎮和海州一樣,也成了宋軍的勢力范圍。經過兩年的修葺,板橋鎮面目一新,被宋皇命名為青島,大宋水陸大軍駐扎于此。

  青島港作為天然良港,自然條件優越,港深水闊,終年不淤不凍,不需要太多后天建設,有天然的遮擋物,可以遮風避浪,也因此被大宋水師選定為水師駐扎基地。

  青島港里,兩座長長的棧橋深入港中,西北方向的棧橋長300米,寬15米,以供裝卸物資和人員上下。許多移民就是從這里出發,前往南洋和印度洋各殖民地。另一座棧橋位于西南,岸上就是大宋青島水師駐地。主要用于兵船來往。

  棧橋都是以水泥壘筑橋身,水泥鋪面,碼頭上設有滑輪鐵鏈吊架,便于裝卸貨物。前港還有一座自然碼頭,長約百米、寬10米,同樣是水泥澆筑。

  碼頭和棧橋,有效解決了貨物裝卸和人員上下。可以說,在大宋水師的諸多駐港中,青島港名列前茅。

  港口周圍的炮臺上,一門門火炮炮口幽幽,拱衛著海港。岸上修筑起了嚴密的防御工事,一個個兵營分于港口周邊要地。除了兵營,一個個矗立的巨大糧庫,似乎表明了這里是一處中轉要地。

  青島港港灣外,海岸邊,一艘艘小船和舢板從巨大的海船上放了下來,無數披掛整齊的宋軍官兵攀緣而下,他們紛紛劃著小船和舢板,向著岸邊爭渡而去。

  與此同時,數十艘海船上千炮齊發,硝煙彌漫,盡管只有少數火炮發出的是實彈,但依然炸得岸邊里許的范圍土石紛飛,氣勢駭人。

  借著火炮的掩護,小船和舢板很快劃到了岸邊,宋軍水師官兵紛紛棄船登岸,震天雷雨點般砸向岸上,小炮也開始架起,發出了轟鳴。無數的宋軍舉著盾牌,手持利刃,沖上了高坡。

  一排排火銃兵跟著上了高坡,他們端著火銃,列陣數排,對著岸上的靶子進行射擊,連綿不斷,煙霧繚繞,煞是壯觀。

  一艘高大的戰船上,京湖邊軍主帥孟珙拿著千里鏡,仔細觀看著宋軍官兵搶灘登陸,直到宋軍的軍旗插上一個個高地,依然是目不轉睛。

  “將軍,從直沽寨外登岸,那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這樣子來回訓……演習,天氣這么熱,有這個必要嗎?”

  京湖邊軍炮兵統領魏近愚放下千里鏡,心里有些不以為然。

  水師的戰船曾經不止一次經過北地海濱,直沽寨距離海邊還有二三十里,蒙古大軍沒有幾艘海船,破破爛爛百十艘戰船。這樣來回演習,將軍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

  “平時多訓練,戰時少流血。何況這是演習,馬虎不得!”

  孟珙放下千里鏡,看了一眼魏近愚,冷冷道:

  “這才是五月初,能有多熱?要是三伏天,你小子是不是就臨陣脫逃了。”

  “那怎么會?末將不是心疼下面的兄弟們嗎。”

  魏近愚訕訕一笑,岔開了話題。

  “將軍,這幾個月,從南邊來的糧船就沒有停過,海州港和青島港的糧倉都堆滿了!看來,陛下對北伐是勢在必得啊!”

  自從過了春以來,海上的軍事演習成了常例,南邊的糧船兵船往來不絕,山東淮南的幾處港口都是糧草滿滿,大軍云集。

  想來距離北伐,已經沒有幾天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陛下運籌帷幄,高瞻遠矚。我等是望塵莫及啊!”

  孟珙點點頭,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這一場國戰,勇氣和國力的雙重反應。宋軍不懼韃靼,國力也足夠支持。

  自興慶元年大宋創辦金陵講武堂,整飭武備,如今的大宋兵強馬壯,足有三四十萬邊軍精銳,這還不包括長江以南的大宋官軍。

  南洋和流求的糧食、琉球的硫磺和蔗糖、高麗和渤泥國的木材、澳洲的金銅鐵、印度洋的硝石、非洲的金礦等等……

  別的不說,光是來自海外的糧食,就足夠數十萬大軍使用,足夠大宋發動這一場國戰了。

  “將軍,新組建的火銃兵,真有用嗎?”

  魏近愚指著岸上的射擊場面,狐疑地問了起來。

  火銃兵是新的兵種,整個大宋官軍中,火銃兵也不過五六千人。具體戰力如何,因為沒有上過戰場檢驗過,眾將都是腹誹。

  “有沒有用,上了戰場才知道。有火炮、有騎兵、還有震天雷,這些已經足夠。錦上添花,有什么不好的?”

  火銃兵和弓箭手,孰優孰劣,北伐時自有分曉。不過,以皇帝一貫的作風,不是好東西,應該不會拿上戰場。

  “怕就怕只是嘩眾取寵。其實,軍中有火炮和震天雷就足夠了,并不需要什么火銃兵。我看陛下組建火銃兵,純粹是多此一舉。”

  魏近愚嘟囔一句,孟珙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魏近愚,你比陛下還看得遠?你怎么這么厲害呀?既然你如此厲害,你怎么沒把火藥火器造出來?你那么能,沒有火器你上戰場試試?”

  孟珙毫不留情,魏近愚臉上紅了半邊。

  無意中,他又表達了對皇帝的不滿,卻又讓軍中將領不給情面痛批。

  “將軍,火藥火器也不是陛下造的,是那么多工匠一起造出來的。陛下也許出了些點子,但主要還是有人在幫他做事。”

  魏近愚有些不服氣,下意識一句。

  在他看來,要不是田義徐良周平這些人鼎力相助,趙竑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魏近愚,你要明白一點,沒有陛下,我大宋依然是一盤散沙。沒有陛下,富國強兵只是海市蜃樓。同樣,沒有陛下,你魏近愚,還是臨安城的一介紈绔子弟,不知道在哪里飲酒作樂,不知所謂?”

  孟珙年齡比魏近愚大了快十歲,又是頂頭上司,批起魏近愚來,一針見血,絲毫不留面子。

  臨安城這些紈绔子弟,魏近愚魏思思兄妹,吳楊兩家人,包括原來的吳峰,皇帝原來的妃子楊意,一個個飛揚跋扈、不學無術,偏偏還對文治武功的當朝天子各種不滿和挑刺。

  真不知道,這些人哪里來的這種優越和自以為是?

  “將軍,皇帝也有錯的時候,不是誰都是十全十美。有些事情上,即便是陛下,也不是無可挑剔。”

  魏近愚不服氣地頂了一句。

  對楊意始亂終棄,難道趙竑不是這樣嗎?

  “魏近愚,從火器到蒸汽船,再到火車,除了陛下,誰能獨掌乾坤?陛下是我大宋的救星,即便他有什么過錯,也輪不到你一個講武堂的學員來指手畫腳。我看北伐,你就不要去了,直接退出軍中嗎?”

  孟珙臉色陰沉,忍不住就要暴起。

  魏近愚,盡管是當朝兵部尚書、樞密使、兼金陵講武堂副校長魏了翁的兒子,但他敢對皇帝不滿,就憑這一點,他就敢把魏近愚趕出軍中。

  “將軍,千萬不要!”

  魏近愚大驚失色,趕緊換了一副哀求的口吻。

  “將軍,我對陛下,絕無冒犯之意。陛下所作所為,樣樣都是驚世駭俗。我哪有不敬的意思。我只是說,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足。求求你,帶上我吧!北伐是國家大事,我可不想錯過。”

  要是被趕出軍中,他就和妹妹魏思思一樣,成了天下人的笑談,他爹魏了翁還不被氣死。

  “魏近愚,記住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敢再對陛下不敬,敢再在軍中散步對陛下不利的謠言,別怪我不客氣!”

  孟珙忍住怒氣,鄭重其事警告魏近愚一句。

  “將軍放心!末將一定銘記在心!一定!”

  魏近愚信誓旦旦,心里暗暗吃驚。原來自己無意中發的牢騷,都會被人拿來針對。

  魏近愚的示弱,孟珙臉色緩和了下來一些,心里依然氣惱。

  在他看來,皇帝招魏近愚吳峰這些臨安城的紈绔子弟進講武堂,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民間軍中那么多優秀的年輕人,何止千萬。招這些權貴子弟,皇帝一片公心,可不見得能落好。

  這魏氏兄妹毫無感恩之心,自以為是,就是很好的例子。

  孟珙抬起頭來看向岸邊,火銃兵們連綿不絕的射擊剛剛結束。

  二人雖然談和,孟珙也沒有把魏近愚趕出軍中,但魏近愚卻感覺得到,只是剛才這幾句話,他二人的關系,已經變得生疏了起來。

  甚至可以說,他已經成了孟珙討厭的人。

  魏近愚尷尬之余,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和孟珙去爭這些無聊的東西?

  沉默片刻后,魏近愚打破了僵局。

  “將軍,到底什么時候才開始北伐啊?到底該打哪里啊?”

  這么熱的天,總不會現在就開始吧?

  “應該是熱天過了以后。不過收復整個山東,卻是當務之急。一來保證所有山東沿海的安全,二來兵臨金境,讓金人不敢妄動。”

  孟珙不置可否,大步離開,顯然不想對魏近愚再掏心掏肺。

  到時候大軍北上,不就都清楚了嗎。

  “將軍,收復山東,不會是我京湖邊軍吧?”

  隨從的步兵統領薛坦,忍不住追問一句。

  “京湖邊軍負責北伐,到時候陛下會增派再四萬騎兵從陜西過黃河直奔河北。攻打山東,恐怕是淮東制置司的事了!”

  孟珙微微有些遺憾。天天在這演習,不如直接攻取山東,只怕比這演習更有效些。

  “從西邊調兵?”

  魏近愚不由得一愣,神情有些沮喪。

  “就一個茍延殘喘的金國,我們京湖邊軍足夠。看來,陛下還是不放心我們京湖邊軍啊!”

  京湖邊軍也有近十萬大軍,收復河北不在話下。現在從西邊調兵,總覺得有些別扭。

  “京湖邊軍是要防止金人南下。僅憑咱們,沒有足夠的軍力北伐。”

  孟珙搖搖頭,為皇帝的謹慎辯解。

  增派四萬騎兵,是因為河北是平原,一馬平川。河東關門打狗,只要控制了雁門關,就可以圍攻太原城及其以北的云中,攻守自如。

  “你們都記住了,到時候攻打東京,奪取河北,你們可千萬不要丟人現眼,讓西北邊軍笑話。”

  孟珙看了看周圍,鄭重其事叮囑了起來。

  “將軍放心。多說無益,戰場上見真招吧。”

  薛坦的話,讓周圍跟隨的將領紛紛點頭。這話,可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北伐!那將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啊!”

  孟珙嘴里喃喃自語,心頭瞬間熱了起來。

  現在,就等著皇帝從西北回來,主持北伐誓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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