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城城門大開,街邊上做買賣的百姓吆喝著過往行人。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被士兵攔出一條道,前方有士兵開道,不多時,一輛繁華富麗的馬車,從百姓眼前緩緩駛過。
胭脂攤老板看到馬車后面,韃靼人專屬的服飾,瞳孔驟然收縮,嘴里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看韃靼人個個彪頭大漢,滿臉絡腮胡,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你別忘了韃靼人可沒少吃,多年前的疫病,聽著還在世的老人提起,半夜都能嚇醒。”
“要我說就該讓離北王世子,打入韃靼人的老巢,如今也就沒有和親這檔子糟心事了。”
“誰說不是,韃靼人送來和親公主,咱們還得送一個過去,也不知道誰家姑娘這么倒霉。”
街道上議論的聲音不斷,坐在馬車上的人,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正掀開馬車帳簾的一角,露出一絲縫隙打量著外面。
芮辛自小跟在阿吉泰身邊,此次烏琪和親大晉,故而被派來新京城與烏琪作伴,成為了她的貼身婢女。
“烏琪姐姐,外面有個小孩吃著紅紅的果子,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這大晉朝果真是地大物博,不像草原上只有牛羊和無盡的綠地。”
烏琪身著韃靼成親的華服,身上帶著綠松石、紅瑪瑙等珠寶,看起來貴氣十足。
彼時的她正閉目養神,對于芮辛激動的心情,以及欣喜聒噪的聲音,視若無睹。
芮辛看了一路,也嘰嘰喳喳了一路。
臨到馬車停下之際,烏琪這才睜開了雙眼,出聲提醒道,“下了馬車,你只能喚我公主。”
芮辛吐了吐舌頭,笑得狡黠,“是,公主。”
隨后她又感嘆了一句,“要是當初可達爾皇子,將這大晉朝踏平就好了。
這些低賤的兩腳羊,哪里還敢如此囂張,這趕了數日的路,都快累死了。”
芮辛唏噓完活動了一下手腕、脖頸,等待著使者接下來的安排。
......
臨安侯府,侯世子院子。
自從陸七七懷疑宣將軍之死另有隱情,便安排暗影衛去調查,同時也緊盯著安陽侯府上的一舉一動。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必然與安陽侯府有關,只是他們充當著什么角色,她此時還不得而知。
宣文英得知父親的藥酒有異樣,這些日子來陸七七屋里的次數,也比此前多出了不少。
她并沒有每日追問,因為她知道陸七七有消息,必然不會對她隱瞞。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比她,更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不過此次前來,她是有一個消息,想要告訴陸七七。
彼時陸七七剛收到陸瑤繡好的荷包,她摸著上面精致的繡線,還有栩栩如生的花樣,嘴角上的笑容怎么都下不來。
她拇指摩挲著荷包,笑道,“姐姐有了這個荷包,必定等財源廣進,給咱們阿瑤買好多好吃的糕點。”
陸瑤聽到這話,便知道姐姐很喜歡她繡的荷包,高高興興地點了點頭,“嗯。”
宣文英走進屋里,看到的便是姐妹倆坐在一處,笑嘻嘻說話的一幕。
“幸好你們都在,這天眼見著越來越熱,老夫人擔心你們受不住京城的熱,特意讓繡娘給你做了幾身衣服。”
說著,兩個婢女便捧著衣裳,走了進來。
陸七七和陸瑤見到宣文英,站起身行了福身禮,異口同聲地向宣文英道謝。
宣文英笑著讓人將衣裳送來,又道,“阿瑤年紀小,我特意讓繡娘選了幾個時興的顏色,趕緊去試試合不合身。
若是不合身便讓繡娘入府,再好好給你量量。”
陸瑤得知有新衣服,自然是高興萬分,又道了聲謝便帶著婢女,回了自己住的屋子試穿。
宣文英出言將陸瑤支走,陸七七早就看得明白,她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請她入座。
本來就是有事過來尋人的宣文英,剛坐下便把跟在身邊的婢女給支走了,并讓春荷在屋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進屋。
陸七七見她神神秘秘的模樣,一時間倒是有些好奇,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見宣文英掏出一封信,塞進她的手中,眼底流露出晦澀不明的情緒。
陸七七接過一封信,輕輕展開后查閱起來。
當她看完信件上的內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宣文英,“大舅母,你能確定這信上的字跡,出自宣將軍之手?”
宣文英點點頭,“沒錯,這的確是我爹寫的字跡。我從小模擬他的字,不可能認錯。”
字跡是她爹所寫沒錯,可上面的每個字,她都仿佛像是不認識一般,連起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當她命人回老宅,取出當年她娘留下的東西,發現箱子里有一個暗格。
而暗格里便藏著這一封信。
她眼底有些泛紅,倏然抓住陸七七的手,“七七,大舅母敢以性命擔保,這封信絕非我父親意愿。
他對公爹的忠心,絕非信上所言那般!”
陸七七道,“大舅母,你先別慌,既然這封信出現在暗格里,必然有它出現的理由。
這后背到底是為何,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宣文英聽到她的話,鬼使神差地感覺心情平靜許多,同時也慢慢地松開了她的手。
陸七七右手腕得以解脫,方才被宣文英攥緊的痛意,也逐漸開始消散。
她抬起手透過外面照進來的光線,看著泛黃的紙張,仔細打量了一番,并未發現出什么端倪。
由此便可以推斷出這封信,的確屬于二十年前,只不過這封信留存至今的緣由,倒是令人琢磨不透。
信上說的東西,竟然是臨安候戍守邊關時,不光搜刮百姓錢財,還秘密與韃靼人暗中勾結,以權謀私。
寥寥數語便把臨安候,在邊城戍守邊關時浴血奮戰,抹殺得一干二凈。
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臨安候,是因為與韃靼人達成合作,這才讓臨安候平步青云,加官進爵。
最后一句話,更是暗指若有一日宣將軍身亡,便是因為知道臨安候太多秘密,導致被殺人滅口。
當年宣將軍突然暴斃,若是這封信公之于眾,可想而知臨安侯府會面臨著什么。
眾矢之的的指責,還是直接宣判通敵叛國。
而陸七七此時最想弄明白的是,為何計劃會突然中斷,沒有讓這封信公之于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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