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下意識護著余晚陽的動作,他瞧得清清楚楚。
他的小雀兒,依然有著外心。
想要飛,是她的夢想。
江初寒于商場之中,縱橫馳騁,殺伐果絕,如今倒是處處被自己養的小雀兒所掣肘。
她受傷,他心疼她。
她不高興,他得哄她。
她心情不好,他還得哄。
到了眼下,她但凡有個機會,便與余晚陽幽會。
這是在打他的臉。
男人要臉,但卻更有耐心。
這一刻,他像個蟄伏了很久的獵手,在等待著對方的致命弱點,等她開口,等她解釋。
他可以再給她次機會。
“江總,你誤會了。”
蘇零月掌心冒了汗,很快又冷靜下來,想著生氣的男人,也是需要哄的,說道,“我是怕你一時沖動,再打了他。外面那么多賓客,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她說得有道理,他眉眼越發的深沉,氣笑:“那我還要多謝你的心思了?”
理由找得很快。
這個張嘴就來的小騙子。
要護都護了,反過來還要說瞎話哄著他,可偏偏,他就是受用。
“那如果江總要謝的話,也是可以的。”蘇零月松了一口氣,又硬著頭皮說,“樓下舞會要開始了,江總,你該出場了。”
這是在趕他走。
但她又像是在討好他,眉眼彎彎的說道:“江總,你要跟妹妹跳開場舞,還要馬上訂婚了,我心里也會不舒服的。我是個女人,你也總得給我一個吃醋的機會吧?”
要哄男人,甜言蜜語有時候不太管用。
直白才更好使。
蘇零月這話說出來,江初寒的火氣散了一些。
畢竟,時間太短,她與余晚陽也不可能會做出什么事。
只是,該有的懲罰,還得有。
他伸手摟了她腰,覺得腰身有些硬,又拍她一記:“放松,不會把你怎么樣。”
又覺得好笑,心頭余下的那點最后的火氣,也都沒了。
這么怕他,偏偏膽子又大。
是篤定了他舍不得把她怎么樣吧。
蘇零月一驚,趕緊把腰身努力放軟,心頭怦怦亂跳。
懷孕了,腰會硬,哪能天天軟得不行?
“胳膊怎么回事?剛剛傷了手,讓人幫你穿鞋,這會兒連胳膊也傷了?”
心頭的火泄了,便又看到了她手臂上擰出的傷痕。
他眼神好,看得清楚,一看就是被人大力捏出來的。
目光頓時又沉了三分。
蘇零月軟軟靠在他的身上,裝傻的樣子有點蠢,卻又像妖精一樣勾著他,江初寒那心又軟了些。
她主動親他一記,腔調懨懨的,也沒有幫誰遮掩的意思:“蘇夫人嫌我來得晚,給我個小小的教訓。”
至于剛剛說的傷了手什么的,她裝作沒聽到。
算帳不是這樣算的,一碼歸一碼。
蘇夫人,便是程媛。
想到今晚上的撞衫事件,江初寒大概心里也有數。
再看看她眼下身上的黑色小裙,眼底眸光又深一些,捉著她親吻一記:“把這件換了吧。”
黑色太過厚重,不適合她。
原本性子就老實,再被人欺負一下,像是誰都能拿她不當一回事了。
蘇零月瞪大眼睛:“可是,這會讓蘇夫人不高興的。”
她已經不喊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