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除了拜年的人,來來往往,高高興興,見誰都要說一句過年好。
其它人,大部分都待在家里,商場都很少去,畢竟天冷,路滑,沒誰愿意出去受這個罪。
而越是靠近江城,風雪便跟著越是小了下來。
側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撲面而來的雪花,也影響了一些能見度。
蘇零月自從上了飛機,就不吭聲。
她的肚子大,還鼓,硬梆梆的,瞧起來就是個倒扣的半個鍋。
鍋圓就罷了,還事多。
以前安靜又乖巧的蘇秘書,似乎隨著這一次出走之后,小性子也養出來了,根本不怕他。
直升機里面空間小。
她是個孕婦,一個人占了倆人的座兒。
石汀把自己縮小再縮小,抱著狗子去了前邊,沒事跟飛行員嘮兩句。
江初寒能量大,調來的這個直升機,能坐五個人。
其實就算把江凜冬捎上也行,但江初寒并沒有。
無情的扔下親兄弟,然后上機坐到蘇零月身側,蘇零月全程沒看他,他也不在意,全程都在盯著她的肚子看。
像是在做夢,可這夢也太過真實。
他忍不住想伸手摸摸,想看看這個倒扣的鍋,到底是真的假的?
小雀兒現在長腦子了,騙了他一次又一次,萬一再來個假的......他掐死她的心都有。
“干嘛?”
在他伸手過來的瞬間,蘇零月馬上發現,并警惕的轉頭看他,然后護著肚子,往窗邊又擠了擠,防他如防洪水猛獸。
江初寒做夢一般的臉色,落得越發的沉。
能坐到江氏總裁這個位置上,江初寒的腦子,從來是夠用的。
在紅石村的時候,因為太過震驚,他一時忽略了許多細節。
現在再想的時候,所有的細節都冒了出來。
之前,兩人做的時候,她一次抱著肚子說疼,一次又出血,進了醫院。
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懷孕了,卻獨獨瞞了他!
真相一旦揭開,便只剩下了秋后算帳。
江初寒緊抿著唇,拿了通訊,冷著臉跟地面聯系:“直升機停到醫院樓頂,叫余晚陽做好檢查準備!”
他指名道姓,聲音冷的要吃人。
如同這天上亂飛的雪,一朝不慎,就要被凍死!
蘇零月防備的動作,猛的頓住,心中那些前赴后繼的不安,如潮水一般,悄然涌上。
他發覺了她的不自然,眉宇間劃過厲色,把通訊放下,轉眸看她:“怎么?做都做了,現在才知道怕?”
男人強勢,又霸道,一言一行,都有著絕對的凌厲。
又如一把尖刀,悄無聲息逼近,蘇零月下意識護著肚子,視線游移,不敢看他。
她怕他察覺到又是余晚陽為她打的掩護,他會再去找余晚陽的麻煩。
想想余晚陽的滿頭白發,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更是一個字不敢說。
而男人卻不打算簡單放過她。
伸手過去,把她從窗戶邊往回拉了些,冷極的眼底,是一夜未眠的血絲:“跑什么?我還能吃了你?”
終于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多久了?”
他的掌心暖了回來,滾燙的溫度,透過她圓滾滾的肚皮,一路傳至她的心房。
讓她本來有些亂跳的心,這會兒跳得更厲害了。
她猶豫著,想著是不是再編個瞎話,他沉沉的聲音緊接著又起:“別再騙我。”
這一刻,他氣勢凌厲,卻眉目陰郁,一股子野勁從他眉鋒之間犀利而出,相當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