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初寒,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炸藥桶。
說不定什么時候,哪句話不對了,他就會炸。
不過現在,至少她還能哄。
見她主動,江初寒心頭的怒火散了些,冷著臉抽回手:“不燒了,會不會反復?你問醫生了沒?”
“沒有。”蘇零月搖搖頭,“我在打吊瓶,后來沒見過醫生。”
江初寒沒吭聲。
只是伸手把她快要滴完的吊瓶又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轉身離開。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問了醫生:“打完吊瓶就回去休息,醫生也開了藥。”
近段時間,就算不生病,也不打算讓她喂孩子了。
自己瘦得都快站不住了,喂什么孩子?
那野種吃奶粉就挺好。
江初寒冷著臉,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什么孩子......只要不想,情緒就不會失控。
蘇零月打完吊瓶,基本上沒事,可以回家了,但顧玉榮那邊,還要過去看看。
顧玉榮自打看到蘇零月進門,就沒個好臉色。
跟王嫂說道:“以后把門關好了,別什么人都往進放,不三不四的女人,身上是有病毒的。”
蘇零月站在門口,嬌嬌弱弱的,像一朵風吹就倒的小白花。
本就身體不好,這會兒被指桑罵槐,臉色就更不好了。
她知道顧玉榮不喜歡她,如今,更不喜歡了。
“媽,你要是覺得醫院還不能讓你安生,不如我讓江先生過來,晚上陪你守著?”
江初寒說,他口中的江先生,是指江秉昌。
顧玉榮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江秉昌,手中的抱枕砸過去,氣急的罵道:“滾,都給我滾!我生你這個大冤種,就是來氣我的么?”
這不是她兒子,她叫他祖宗行吧!
“王嫂,照顧好顧女士。”江初寒退一步,護著蘇零月離開,蘇零月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
對于不喜歡她的人,她也不會上趕著去討好。
辦公室的休息間,床也不小,兩米寬,足夠兩人躺得下。
江初寒不肯放人回去,從醫院回來,直接又到了公司,蘇零月經過這一折騰,再加上醫院吊了瓶,身上也起了層薄汗。
她捂著肚子慢慢側躺到床上,臉色又更白了幾分。
看她這個樣子,江初寒心中的怒火憋得更厲害了。
他想發作,可又發不出來。
能怎么辦?
他能把她打一頓嗎?
那嬌嬌弱弱的樣子,撐不住他一巴掌。
“能躺好嗎?”
他深吸口氣,去外面拿了急救箱進來,問她,“你把傷口露出來,我再看看。”
蘇零月知道他要看剖腹產的傷口,腦海中浮上幾個字:嘴硬心軟。
明著說要折騰她,結果,這處處都在維護她。
這一晚上,其實挺磨人的。
處理好傷口之后,江初寒也沒機會休息,快天亮的時候,她高熱又起來了。
難受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哼哼唧唧,把身邊的男人抱著,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江初寒驚醒,把她推開,迅速下地去找急救箱。
她又覺得喘不過氣來,肢體都跟著疼。
腦袋里也像有個小人,拿著錘子在用力砸她。
她疼得厲害,忍不住哭:“江初寒,我難受......”
正忙忙活活給她準備貼退熱貼的男人,聽著這一聲,忽然便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