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佑陰沉著一張臉,眼神一陣變化。

  見他的眼神,明德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思索著怎么逃出去。

  猶豫了一會兒,明德小聲說了一句:“將軍,您就聽屬下一句勸吧,咱們還是別再查下去了,您沒見大老爺都氣成這樣了!要是知道您還沒死心,附近的守衛肯定更嚴!”

  聽了這話,陸源佑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差了。

  他磨了磨牙跟,眼神十分狠戾:“你懂什么?那是我唯一的血脈!”

  聞言,明德剛要說出口的勸說,這會兒又咽了回去。

  他是陸源佑的心腹,一直都跟在陸源佑的身邊,沒人比他更清楚陸源佑的身體情況,現在的陸源佑……早已是不能生育了,而那個多年前遺失的孩子,的確已經是陸源佑最后的血脈了。

  “但……”

  “沒有那么多但是。”陸源佑冷聲打斷了明德的話,“你是知道我的,我陸源佑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會得到!誰都攔不住我!”

  他冷笑了幾聲,在明德擔憂的眼神中一字一句的開口:“他們處心積慮的攔著我,一定是因為孩子的身份特殊!甚至這個身份一旦暴露出來,會引起動蕩!”

  明德聽了,眼珠子一轉:“您的意思是……”

  “查一查,廢帝有幾個公主,又有誰是跟媛媛的年齡對得上的!”

  陸源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他從來都不是蠢的,更何況陸世楷的態度,已經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陸源佑想到這,心就猛地跳動起來。

  他的孩子……

  他捏緊了一雙手,眼神中透著冷意。

  明德已經火速思考起來了,因為在之前,他也曾調查過皇室宗族,對皇室宗族略有掌握,這么一對……他便想到了一個人。

  “將軍,會不會是……當初廢帝最寵愛的樂陽公主?”

  頓時,陸源佑的眼神亮了:“樂陽公主?為何會這么說?細細道來!”

  明德精神一振,心中越是想,就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他穩住心神,低聲道:“您與那個宮女是在二十年前有的聯系,整個皇宮,也就樂陽公主與一個十公主同年同月出生,可若是十公主,她身份低微,在皇宮又不起眼,換個身份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何大老爺不同意?”

  “唯有樂陽公主,她生性嬌縱,之前還仗著廢帝寵愛欺辱長寧郡主,且肖想殿下……”

  明德正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一一說來,便見陸源佑的眼神比剛才冷了許多,活像是要吃了自己。

  他趕緊閉上了嘴。

  陸源佑氣得不行,狠狠地一甩衣袖:“就你話多!”

  樂陽公主的名聲,他即便是在蜀地也有所耳聞,當時他還暗地里罵過狗皇帝養不出好女兒,可如今這個囂張跋扈的公主變成了自己的女兒……

  陸源佑皺著眉,露出了些許愁緒。

  明德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眼陸源佑,見陸源佑冥思苦想,忍不住為他分憂:“將軍,其實您不必太過擔憂,樂陽公主的性子是被廢帝熏染出來的,咱們陸家家教嚴,任由她有再多的不良習性,咱們也能把她糾正過來!”

  聞言,陸源佑的眼神變了。

  他捏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當務之急,是要找找媛媛被他們藏在了什么地方!待將媛媛找回來,我便帶著她回江南!”

  “咱們陸家家風清正,我定要將她調教成名門淑女!然后再替她選一個好夫婿!”

  陸源佑下定了決心,眼神也變了。

  明德在聽得他的話后,愣了愣:“您不準備將小姐塞進殿下后宮?”

  聞言,陸源佑白了他一眼:“你當殿下是昏君?后宮是我想干涉就能干涉的嗎?”

  “屬下這不是……”明德嘿嘿一笑,“小姐心悅殿下,屬下還以為您會成全小姐呢。”

  聽了這話,陸源佑登時冷笑了幾聲:“你當我是傻的?殿下當皇帝是明君,可后宮是什么地方?那是個吃人的地獄!我怎么舍得讓我唯一的女兒進去受苦?還是交給那顧寧去受吧!”

  再者說了,他清楚謝宴對顧寧的感情,自己的女兒進去,除了受苦受難也沒別的了。

  明德聽著陸源佑的話,連連點頭:“不愧是將軍!就是厲害!連這都想好了!”

  這樣的馬屁不聽也罷,陸源佑翻了個白眼,將明德趕了出去:“好好去調查!務必要在我離開京城之前,將媛媛的下落找到!”

  “是!”明德連忙點頭。

  門外的守衛見只有明德一人,倒也沒有為難,仔細地將明德檢查了一番,確定不是陸源佑偽裝的后,便放行了。

  明德幾個輕躍,就沖著城北去了。

  之前后宮的女眷,全都被安置在城北的一處宅子里了,正等著秋后算賬呢。

  楚初媛坐在椅子上,看著逼仄的房間,心中的怒氣又涌了上來,她憋著一口氣,將手里的被子摔在了地上。

  “我要見謝宴!我要見謝宴!”她嚷嚷著,但門外的嬤嬤聽得這話,便冷笑了一聲。

  “未來新帝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嬤嬤不耐煩道,“老實點在里面待著!還有,你既然摔碎了杯子,那今后就用茶壺喝水罷!你當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有著數不盡的東西供給你?”

  楚初媛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她從出生到現在,何時受過這么多的委屈?這間屋子僅僅只有一張床一套桌椅,大小還比不過她宮殿的一張床!

  “我……”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如今是階下囚!是新帝與未來皇后心善,這才沒有追究你們這些女眷的下落,換做之前,你們要么是送去午門斬首,要么是送去樂坊當一個官妓!你若是再折騰下去,可沒有好果子吃!”

  聽著嬤嬤的話,楚初媛剛要脫口而出的斥責頓時又咽了回去。

  她坐在屋里,感受著沉悶的空氣,咬了咬牙:“不!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才不信自己能夠留有性命是因為顧寧心善,定然是謝宴還記著自己!

  想到這,她穩住心神,仔細想起了對策。

  屋外,嬤嬤聽著里面安靜下來,總算是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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