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聞言,飛快的點著頭:“我覺得一切都好!”

  大長公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切都好?我這是讓你在選日子!”

  聽著耳邊的聲音有著變得嚴肅之意,顧寧立刻道:“外祖母,您就別問我了!”

  “您若是覺得哪個日子好!我就選哪個日子!”

  顧寧急切的說話,仿佛急于要將這個包袱甩開一樣。

  大長公主頓時瞇起了一雙眼睛,在顧寧的身上仔細打量著。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顧寧低下頭,悶悶不樂地說了一句,“我就是有些不想這么早進宮。”

  雖說她與謝宴什么都做了,但這成婚到底是不同的。

  若是入了宮,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個牢籠中。

  顧寧想到這,秀氣的眉毛就皺了起來,漂亮的眼睛中難得地出現了忐忑的情緒。

  見狀,大長公主笑了笑:“好好好!”

  “若你真不想嫁,也不是不行。”大長公主笑著說了一句。

  顧寧眼前一亮:“當真?”

  “自然是假的!”大長公主沒好氣道,“你跟謝宴在一塊,是你自己選的!”

  “謝宴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前腳敢說你不想嫁了,后腳他就能將你搶到宮里去!”大長公主狠狠地敲了敲顧寧的腦袋,“你回去好好反思,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再出門。”

  顧寧滿眼的委屈,盯著大長公主看了好一會兒。

  然而大長公主鐵石心腸,根本沒有心軟一下:“什么時候想明白,什么時候讓春玉來找我。”

  裴老將軍見不得孫女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正準備替顧寧求情,便見大長公主涼颼颼的眼刀掃來。

  于是,最后一個相幫顧寧說話的人也熄火了。

  顧寧被桂嬤嬤帶了出去,裴老將軍忍不住心中的不安,勸道:“其實不嫁也不是不行,咱們可以養著她……”

  “我已經給了她反悔的機會。”大長公主沒好氣道,“之前我不是勸過她不要同謝宴一塊去匈奴?她卻偷偷地溜走了。”

  “之前我還勸過她不要跟謝宴走得太近,你瞧瞧她與謝宴那如膠似漆的模樣。”大長公主說到這,便是一肚子的氣,“她招惹了謝宴,兩人又兩情相悅,本就是水到渠成成婚,偏偏她又膽怯了。”

  裴老將軍剛想開口,便被大長公主噎了回去:“每個女子成婚前總會忐忑不安,寧兒這樣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可別去做糊涂事!”大長公主威脅道,“不然我們就和離!”

  聞言,裴老將軍立刻賠笑道:“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若是還和離鬧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然而大長公主只回給了他一個冷笑。

  裴老將軍見狀,心中是一點念頭都沒有了。

  另一邊,顧寧被桂嬤嬤“押送”著回到了小院。

  她滿臉都是委屈,沖著桂嬤嬤小聲道:“難道外祖母就不能再通融通融嗎?”

  “郡主,公主對您已經是百般忍讓了,要是換做其他人,大長公主只怕早在你那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前,便將您給捆了下去。”

  顧寧聞言,悻悻的閉上了嘴。

  桂嬤嬤見她神情變化,又出聲安撫道:“其實郡主您與殿下兩情相悅,成婚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殿下潔身自好,除了您之外,老奴就沒見他對其他女子有過笑臉。”

  “再說了,若殿下真有變心的那一天,不必您開口公主都一定會將您親自帶回來。”桂嬤嬤安撫道,“裴家是您永遠的靠山。”

  顧寧嘴唇張了張,想要告訴桂嬤嬤,自己擔心的并非是這些事。

  然而面對桂嬤嬤慈祥的眼神,她到底還是將心中那些話給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待有機會,她親自找謝宴說清楚。

  關上房門,顧寧躺在了床上。

  春玉站在她身邊,見她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迷茫神情,輕聲道:“郡主,您若真是不愿,奴婢可以幫您逃出去。”

  聽得春玉這話,顧寧猛地咳嗽了一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她抬頭看向春玉,春玉一臉的嚴肅,顯然不是在說玩笑話。

  “我沒事。”顧寧搖了搖頭,“我就是還沒想清楚。”

  “你先回去休息。”顧寧沖著她揮了揮手,“這一路你也累了,休息完后,明日再說。”

  春玉見她神情又變得坦然起來,暗暗松了口氣。

  “奴婢告退。”春玉說著,就走了出去。

  但她仍然囑咐著小院的侍女們好生留意顧寧的動靜。

  顧寧躺在床榻上,看著頭頂精致的帷帳,在心中幽幽的嘆了口氣。

  “為什么呢?”

  為什么她會突然生出了怯意?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系統幽幽的開口了:“宿主這是婚前恐懼癥。”

  “隨著婚期臨近,宿主會產生莫名的恐懼,甚至想要臨陣脫逃。”

  “根據研究表明……”

  “行了行了。”

  顧寧沒好氣地打斷了系統一板一眼的科普。

  “宿主,逃避可恥。”系統又道。

  顧寧撐著下巴,冷哼了一聲:“你一個系統你懂什么?”

  說著,她就閉上了雙眼,還捂住了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系統立刻恢復了平靜。

  ……

  次日一早,顧寧還沒醒來,就聽見門外一陣喧鬧聲。

  她睜開雙眼,有些迷茫的在臥房內轉了一圈。

  許久沒有睡在這,驟然醒過來,還有些不適應。

  而門口,那道熟悉的女聲仍然在嚷嚷著。

  “這都快午時了,顧寧還沒醒?”

  “新月郡主,主子剛回京,還沒休息好呢。”春玉解釋道,“您若是等急了,不妨先出去喝杯茶,待主子醒了,奴婢馬上就派人知會您。”

  聞言,楚詩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就在這等著她。”

  楚詩靈剛說完這話,門就被人打開了。

  只見顧寧依靠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她:“等誰呀?”

  楚詩靈一見顧寧,眼中就盛滿了喜悅之情。

  她想也不想,三步做兩步就沖著顧寧跑了過來,結結實實地將顧寧抱住了。

  “你總算是回來了!”楚詩靈激動道。

  但說完這句話,楚詩靈的聲音就變得哽咽起來,她吸了吸鼻子:“前些日子京城里有不少傳聞,說是你跟殿下遇險了,我都快嚇死了。”

  楚詩靈本就沒什么朋友,像是顧寧這樣待她好的朋友,更是只有顧寧一個。

  她早就將顧寧視作了摯友,一旦想到摯友會命喪漠北,一顆心便沉了下去,一連好幾日都吃不好睡不好。

  “是雷家散布出去的消息。”顧寧不用猜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聞言,楚詩靈猛地點了點頭,咬牙道:“就是他們!”

  “若非后來大長公主抓住了他們謀反的鐵證,我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派了刺客去刺殺你們!”

  “好在是你沒事。”楚詩靈將顧寧上下打量了一眼后,擲地有聲道,“看來是太清觀的菩薩特別厲害!”

  顧寧聽了這話,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楚詩靈一對上她這樣的眼神,便惱羞成怒起來:“我擔心你,去拜拜菩薩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好。”顧寧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要這樣看我?”楚詩靈咬牙問道。

  顧寧這樣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三歲孩童一樣。

  “太清觀是道觀。”顧寧幽幽道,“道觀里怎么會有菩薩?”

  聞言,楚詩靈愣住了:“道觀沒有菩薩嗎?”

  “寺廟才會有菩薩。”顧寧翻了個白眼,“看來我之所以能活著回來,靠的都是自己的聰明才智,與你拜的菩薩沒有一點關系。”

  楚詩靈急了眼,嚷嚷道:“我心誠所致!金石為開!”

  “好好好!”顧寧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回來,肯定也有你的一番功勞。”

  聽了這句話,楚詩靈才肯罷休。

  不過,說著說著,楚詩靈眼神又變了。

  她嘿嘿一笑,湊到了顧寧身邊:“聽聞你們馬上就要成婚了?”

  “從今以后,你就是皇后娘娘了。”

  顧寧聞言,嘆了口氣。

  楚詩靈心中咯噔一聲:“不會這事有變故吧?”

  “那倒是沒有。”顧寧搖了搖頭。

  楚詩靈正是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卻又聽顧寧說道:“但我卻有些不想嫁了。”

  “你說什么?”楚詩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不想嫁了?”

  “可如今京中都傳遍了!”楚詩靈抓著顧寧的肩膀,狠狠地搖了搖,試圖將顧寧腦子里的水搖出來,“殿下多好啊!”

  “你都不知道,這次班師回朝,多少貴女想要入宮!”楚詩靈急切的說道,“你可不能犯傻!”

  顧寧抬起頭,見楚詩靈眼中的擔憂,便嘆了口氣:“好吧,我再仔細想想。”

  楚詩靈越想越不對勁,趕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你有相好的了?就是那天跟你們一起回來那個呂公子?”

  “我見你跟他聊得可開心了。”

  顧寧的眼神立刻變得復雜起來:“我跟他?”

  在墻外,呂玉噗嗤一聲正要笑,卻被謝宴點住了穴道,維持著艱難的姿勢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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