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的大漢正在欣賞著自己的長腿,一道黑影冷不丁地就撲倒了跟前,緊接著,一只長喙猛地一啄,正好刁住了他最欣賞的長腿。

“啊!”

一聲慘叫。

大漢使勁的甩,試圖將這頭蠻不講理的大鳥甩掉。

“啊!斷了!!!快松嘴啊!!!痛!!!”

“就你他娘的有腿是吧?本鳥仙非斷了你不可!看你還敢不敢嘚瑟!”

鳥仙死死咬住,怒不可遏。

情急之下,楊乙便翻起巴掌,朝著鳥仙的身上甩去。

但他又哪里是鳥仙的對手,鳥仙稍稍發力他便痛得趴在地上打滾。

本以為自己的堅挺,足以引起陳向北的興趣,沒想到卻招來了這么一頭死鳥,非但蠻不講理地咬住了自己的大腿,竟然一點一點地往喉嚨吞,那感覺難以形容的恐怖!

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始終逃不過鳥仙的魔爪。

此時的他就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勾欄小姑娘,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任由鳥仙在身上肆意作業。

直到鳥仙出完了惡氣,振翅飛走,他才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

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長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跟麻木了一樣,他欲哭無淚啊!

都怪自己太優秀了!

只是稍稍秀了下腿,便引來了這么大的動靜,若是在勾闌一展風采,豈不是得名動整個風月界?

但看這摸樣,一頭半月是抬不起頭來了。。。。。。

想到這,他便有些失落,本還想靠著特長吸引陳向北的關注,如今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想到這,他便有些氣餒地看向陳向北。

出乎意料的是,陳向北早就移開了目光,連眼尾都不掃他一下。

“哼!這閹狗就沒一個好東西!不僅喜新厭舊,還特別的現實!剛才還目不轉睛,現在完全把我當透明了!”

但此次行動也并非全無收獲,起碼他弄清楚了一點,這姓陳的太監,的確對好腿情有獨鐘!

“行,喜歡腿是吧?你等著!”

隨后,楊乙便踉踉蹌蹌地沒入了長街,很快就沒了影子。

另一頭。

鳥仙發泄完畢后,捋了捋雜亂的羽毛,重新落回到陳向北跟前。

“瞧瞧,這就是看不上本鳥仙的下場!

雖說好腿不外露如錦衣夜行,

但他也不看看本鳥仙是誰?

當初本鳥仙還是人的時候,兩條大腿不比他粗不比他長?他哪來的自信?瞎了眼的玩意!”

說著,鳥仙又擦了下鳥喙邊緣的血肉,接著去勾欄聽曲。

同時,一直默默跟在后頭的小透明蔡徐,不由得捂了下后臀,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悻悻離開。

另一邊,楊乙消失在長街后,便鉆進了一間平房。

“啊!!!”

關上門后,他便整個人蜷縮在墻根,發出陣陣呻吟。

見狀,其余三人欣喜若狂地圍了上來。

尤其他們看見楊乙大腿上的傷口時,無不興奮到了極點。

“乙兄,得手了?”

“真看不出來,這小太監看著清秀斯文,手段還挺猛啊!”

“老二,可讓那小太監開眼了?”

楊乙一路憋著痛回來,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緩了好半天才罵罵咧咧道:

“他娘的,原本是要得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鳥人,給我一頓猛啄,險些沒把腿給扯下來。。。。。。”

聞言,三人都是一愣,隨即都湊到了那條滿是傷口的大腿前。

“嘶。。。。。。這看著還真是鳥啄的。。。。。。”

“這鳥人該不會就是東廠的鳥仙吧?”

“我看像。。。。。。”

“聽說這鳥仙有著許多特殊癖好,沒想到還喜歡體格剛猛的男人。。。。。。”

“滾!”

楊乙怒喝了一聲,接著又說起了事情經過。

“哦?這么說來,那姓陳的最先關注的是你的臉,然后才是腿部?”

楊甲好奇地問道。

話剛說完,平房的一側又響起了一道聲線。

“準確地說,他只是淡淡掃了下楊乙的臉,接著便全程盯著腿看。”

循聲看去,在平房靠里面的交椅上,是一個面容蒼白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男人。

其五官秀美,加之體態陰柔,若非身上的衣冠,真與那勾闌的小姑娘沒多大區別。

此人名叫于化田,同與甲乙丙丁四人出身南疆疆場,在多場邊境廝殺中,結成了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手足,也是這個團隊中的幕后軍師,當初幾人聽從楊蒼安排投奔蕭王府,正是他的建議。

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于化田的身上,像是在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于化田嘩地劃開了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曳,一副運籌帷幄的氣度。

“但我在他的眼中看不見半分渴望,顯然,他并沒有那種癖好。”

說著,于化田又踱步來到了四人的跟前,沉吟了片刻道:“以我所見,你們應該是誤會了蕭王的意思了。”

“她所言的接近,并非那種接近,應該有別的目的才對!。”

“別的目的?”

甲乙丙丁四人愣了愣,腦回路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幾人沒能明白其中深意,于化田干脆將話敞明。

“蕭王何許人也?乃是陛下親封之藩王,又身持無量境,未嘗不能爭一爭那張鍍金龍椅!

如此前途無量的角色,但凡有些眼力勁的,巴結都來不及,還需要用這種手段去收服一個太監嗎?”

聞言,楊甲開口道:“化田,依你所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化田嘴角微動道:“應該是杜鵑詞不達意,讓你們都誤會了蕭王的意思。”

說著,他又嘩地收起了折扇,繼續深入推敲:“要知道,東廠乃是直接棣屬陛下的鷹犬機構,就算蕭王有意拉攏,他們也不可能為之所動,所以我猜蕭王讓你們接近那姓陳的太監,多半是讓你們去探探虛實。”

“一個卵沒有的閹狗,能探出什么東西來?”

楊丙一臉疑惑。

于化田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道:“這個怕是只有蕭王自己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