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29章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2)
  這是眾人都未曾想過的場面,詔王刻意收斂親自設下的家宴上,月依直接跑到了月赫身邊坐下開始叫苦,而一直在想如何與自己兒子除去隔膜開口說話的月赫都險些沒有接過,還是身著王袍的月騰親自走上前去問道:“是么?二弟今日怎么欺負依兒了?大哥給你出口氣”

  家宴上,沒有詔王與手握重兵的將軍尊卑忌諱,只有兄弟,只有月家。

  月鵠臉色雖然不好看,卻還是恭敬地俯下身去,自月牙寨一別,真正地向詔王行了禮:“末將,見過大王”

  “你我兄弟,不論這些”月騰伸手去將月鵠扶住,又被月鵠避開:“大王繼位,我月家也和大寧一樣讀著寧人的詩書,穿著寧人的衣物,守著寧人的規矩,寧人最重尊卑禮法,末將,怎敢不守?”

  月騰略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寧制郡王蟒袍,將手撤到身后:“這些是富國強兵的事,今日家宴,不論這些”

  月騰坐回了自己的王椅上,月鵠才緩緩走到了月赫跟前喊道:“見過阿爹”

  “回來了便好,回來了便好”月赫說完,坐在月赫身邊的月依仍舊不肯罷休地說道:“叔父,二哥欺負我,你不管了?”

  月赫為南詔國相之后,多年蟄伏終于換來了今日意氣風發一飛沖天,可對自己的兒子,仍舊是那樣束手無策,只是聲音低著,勉力抬起頭看著身姿高大的月鵠問道:“他怎么欺負你了?”

  “二哥說我嫁不出去,要他拿綁來才肯娶我,還得用刀逼著成親”月依故意撒嬌地說著,險些讓月騰將剛剛飲下的半口茶吐了出來,逗得月赫也在哪兒哈哈大笑:“哈哈哈,這哪兒是欺負?要是真有這么一天,這也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應做的事”

  反倒是月鵠較真了起來:“胡說,我哪里是這么說的”

  “那二哥的意思是我騙了叔父和王兄咯?”月依向月鵠做了一個鬼臉,又轉頭對月赫說道:“叔父是信我還是信二哥?”

  “當然是信依兒”見氣氛稍稍緩和,月赫還裝模作樣地向月鵠呵斥道:“還不趕緊給依兒認錯?我月家的郡主,怎么會愁嫁不出去?依兒也別怪他,從小打打殺殺慣了,不會說話,不知道輕重,哪兒有女兒家會聽別人說自己嫁不出去不惱的?”

  一身甲胄的月鵠也有樣學樣地俯下身和月依認了錯:“是二哥錯了,三妹莫怪”認完了錯,剛剛月騰與月鵠的爭執也就可以暫且擱置一片,一家人不說其樂融融,倒也沒有太多你來我往。這是寧歷的除夕夜,南詔與中州水乳交融多年,雖沒有這個節日,但涼都城里也隱隱有過年熱鬧的歡愉,南詔安定,府庫漸充,百姓安居樂業,這從前只有在大寧才能見到的火樹銀花涼都城里也不少了,那些在涼都城里的大寧商人一樣像在故鄉時,歇業,祭祀先祖,爆竹聲聲。

  月家的家宴用到盡頭,月騰一直藏著的話也就到了該說來的時候,他很想月鵠可以親自去長安城走一遭,看看大寧究竟是怎樣的國富民強,丟去那番與大寧一爭高低的心思。用完了飯菜,月騰當即說道:

  “二弟,大寧的事你也聽說了,老皇帝駕崩了,楚王的哥哥做了皇帝,我南詔是藩屬臣國,明日之后在大寧的土地上便會是新皇年號,新的朝廷。按規矩,新皇會遣使向我南詔報喪,頒賜祭祀之品”

  月鵠立刻打斷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月赫見機插話:“我南詔是臣國,要遣使入長安憑吊,覲見新皇,東羌城里傳來消息,跟在木波身邊的那個謀士已經說服了木波,東羌王府在準備木波入朝覲見的東西了,一面整頓兵馬,一面變著法討大寧新皇的歡心,乞求大寧的賞賜,這木波倒真是有幾分本事”

  見月鵠和月依仍是沒有聽明白,月赫才替月騰將話說到了要害處:“所以我南詔入長安面圣的人,應當不遜東羌,往來千里奔波,舟車勞頓,大王自是去不得,我”

  “如今國中之事離不開王叔,王叔也老了,一樣經不得這番折騰,我打算讓你為使,帶著國書去長安覲見大寧新皇,申老將軍會隨你一道去”

  月鵠有些不快,舉起眼前的酒壺猛喝了一口后重重地砸在了桌上,起身說道:“大王這是讓我回來商量,還是大王已經想好了,若是商量,我不愿去,若是大王的王命,末將遵命就是”

  “二弟!”月騰起身喝住了想要離開的月鵠:“月牙寨中的邊軍本就是為防備東羌和大寧準備的,如今大寧剛剛在北面征討大敗,喪城失地,又是老皇帝國喪,禮儀之邦斷然不會出兵,木波更是親自入朝,東羌也自然不敢擅動。我才敢讓你去長安,走一趟長安,好好看看大寧的皇都繁華,好好看看大寧是何等的強盛,我南詔區區三州之地與大寧作對只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我知道,無論我說多少次你也不會相信我,那你便親自去看看,我會請大寧天子封你做我南詔大將軍”

  “大哥”月鵠一樣毫不退讓:“我南詔的大將軍,什么時候要大寧的皇帝來封了?若是這樣,末將不做也罷”

  “鵠兒”月赫見機也是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訓斥道:“這是關乎我南詔百萬子民安危的大事,不愿去便不愿,不可對大王無禮,我本就不盼著你去,去了惹惱大寧天子降罪南詔反倒是讓我南詔受累,無非是拼了這把老骨頭再去一次長安而已,又有何妨?枉大王今日還告訴我,你會以南詔為重,摒棄一己私怨,接過這番重任,今日看來,你還是個孩子心性,徒有匹夫之勇,一無見識,二無遠謀,有你做我南詔的大將軍,才是我南詔之禍!”

  月赫從未向月鵠說過這么重的話,記事之后第一次被自己父親如此體無完膚的唾罵了一遭的月鵠也有些愣在當場,正要作怒時,又是月騰打起了圓場:“二弟,叔父是一時氣話,不愿去便不去,勿要傷了自家人的和氣,我月家走到今日,靠的是祖祖輩輩勠力同心,從無同室操戈之禍才換來了今日的一統南詔,今日就到此處吧,你先去看看叔母,她入了冬染了些風寒,可是念叨你好久了”

  “二哥”月依也匆匆站了起來,急忙賠笑:“我陪你去,叔母是寧人,她們今夜還得守歲呢,該熱熱鬧鬧的”

  月依急忙推著月鵠向殿外走去,月赫在身后卻向月騰請罪說道:“大王莫怪,此子不成器,去了長安也是闖禍,就讓我走一趟吧”

  聞言,勃然大怒的月鵠轉身向月騰說道:“不就是去一趟長安么?我去!”

  戰陣上殺伐果斷的將軍終究是斗不過飽讀詩書的文臣,月赫一遭有意無意的激將法竟然真的讓月鵠接下了這樁差事,他清楚自己兒子的喜惡,更知道自己兒子骨子里最是驕橫,讓他回涼都而不是在月牙寨里負氣接過這道王命,為的便是今日親口告訴他這一句“當以南詔百萬子民安危為重”

  而等月鵠一走,那些聚在月鵠周遭對他忠心耿耿膽敢不從詔王號令的部將自然也就走到了末路,月赫算計了自己的兒子,月騰也默許了這月赫的作為,他們飽讀大寧的史冊,已經從白紙黑字間學會了中州大地上歷代君王的智謀。

  而這些智謀,足以對付只知行軍打仗的月鵠,足以對付那些追隨在月鵠左右想要復辟南詔舊制,讓詔王憑著短暫的武功赫赫成為十二部頭領和麾下部將擁戴的人,可月騰不會讓這樣的事出現在南詔的土地上,他要讓那些自恃功高不服王令的人消失,要讓南詔的文武像大寧的文武一樣,在規矩里自欺欺人,在圣人的學說聽著忠義舊事為南詔效命,只要大寧不征討南詔,他不會與大寧為敵,反倒更想依靠著大寧讓月家世世代代成為南詔之主,綿延萬世。

  戰場上的勇武和謀略不足以讓月鵠看清楚自己父親的心思,也不夠讓他可以長遠的看到南詔背靠大寧世為臣屬鎮守南疆的好處,習慣用刀劍在一次次搏殺中讓敵人畏懼的英雄不習慣低頭,不喜歡俯首稱臣的唯唯諾諾。他若生在大寧,生在楊家,那萬里的邊疆足夠讓他酣暢淋漓痛快一生,可惜他生在了南詔,生在了月家,要與大寧一爭高低的心思從他出生那時就是大錯特錯的。

  或許年幼時在自己父親的書房里扔在一邊的書里,寫著這樣的一段話“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因為厭棄,他未曾讀到,也自然不懂其中的深意,而月騰讀過,月赫也讀過。月鵠若能如月騰所期待一般去一次長安城,見過大寧真正的模樣從而明白他們為何要低頭自是上佳,若是不明白,那只怕此生也只難平心中憤懣了。

  夜色漸深,涼都城零星的爆竹聲也漸漸消止,月依一人站在自己的窗邊,看到了涼都城中的萬戶人家里零零碎碎的燈火,也看到了透著清冷的月色蓋在這座自己親眼見證如何拔地而起的王城之上,清輝蓋在城外的蒼山,蓋在洱河水上。

  夜涼如水,寂靜之中裹挾而來的陣陣涼意沒有吹冷她的心思,今夜許多人的話都在她腦海中不斷響起:“他回來了”“去一次長安”“他是被趕回來的,大寧的新皇帝討厭他”

  月依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為那個曾經調戲過自己的混賬委屈,更不明白,為何一次長安之行能讓她想這么久,想念渝州城里彼此提防的兩個人放下懷疑醉酒的場面,想念一路上幾次比試自己都勝過他讓他狼狽不堪的曾經,甚至想念在橫嶺里一起逃亡的雪夜,那時的橫嶺,似乎也像今夜這般寒冷,也像今夜的蒼山之上,覆蓋著皚皚白雪。

  未經情事的月依不懂自己的王兄和王叔為何會時常捧著大寧詩人的一句詞反復吟誦,不懂那些反復吟誦里對詩人用筆墨淺著落一字道盡相思,道盡心中晦澀難言的贊美。月依已經不止一次想起長樂宮里楊宸命人送來那一碗暖身的姜湯,那時的她,穿著苗家女兒的銀裝藍裙,可長安風冷,無論如何她怎么自持,也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她不止一次想起自己被所謂北奴蠻子堵在坊市街道的那個夜晚,其實自己已經被打得精疲力竭,連站起來都痛苦不堪,寧愿下定了情愿自刎而死也斷不受辱的心時又是那個他口中的混賬半路殺出,用以命換命的架勢護住了她。

  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那個混賬不是大寧的楚王,只是楊宸,那座長安城里救她的也不是楚王,只是楊宸。在橫嶺里抱著她讓她不至于凍死的人才是真正的楊宸,沒有讓侍衛出手,奮不惜死的人才是楊宸。那個被她設計丟了官糧的才是楚王,那個看穿她一道北返暗藏心事卻故意不漏聲色的人才是楚王,那個在長安城里風光大婚的人才是楚王,那個在麗關手刃了多吉這個自己父王選定夫君的人才是楚王,那個在長安,在順南堡,在東羌城,一次次和自己不告而別的人才是楚王。

  月依脫下了甲胄,換上了苗家女兒身的那身藍裙,戴著厚厚的銀飾,光彩照人,雖依靠的月色向東方張望,卻從未自憐。

  月家的女兒,南詔的郡主,詔王的妹妹從不會顧影自憐,只會一次次的將心事埋在心底,暗暗發酵,晾出時而甘甜,時而苦澀的酒。月騰告訴過月依,大寧的太子今日的皇帝是一個仁君,若是南詔誠心臣服,南詔可以保三十年太平無憂,南詔與大寧也不至于刀劍相向,所以只要楚王來求,他愿意成全自己的妹妹,可月騰只能等楊宸一個夏天,等到今年盛夏,王府滿院荷蓮怒放的時候。

  可月騰也告訴過月依,大寧天子若是有心將南詔除國,開疆拓土建不世功業,那月依和楊宸便必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月依告訴了自己的王兄:“若是他率軍打到涼都城外,我一定會像在陽明城那樣騙他,自己設計,手刃了他,免得他死在別人劍下”

  可月騰只是笑笑,沒有問自己妹妹為什么楊宸會中她的計,月依也沒有說:“陽明城他也知道我騙了他,渝州也是,長安也是,東羌城外也是,可他從沒拆穿”

  濕冷的月色透進了月依留出一道縫隙的窗戶照在了她妝臺上的頭飾上,散出了一地的銀光,銀光不遠處的月依穿著盛裝藍裙睡得很香,也許是夢見了那年長安的小糖人,夢見了自己只用了短短幾次,就能把糖人描成他的模樣。

  可短短幾次,是在去長安的路上偷望了多少次,月依沒有告訴過楊宸,其實那一夜橫嶺陷阱里,自己在奄奄一息時看到了落在楊宸睫毛上的雪,從未告訴過楊宸其實他的鎧甲冰冷,但是貼得太近,她能聽到楊宸的心緒不安。

  她不會告訴楊宸:“其實,我好像會想你,混賬”

  就像楊宸不會告訴她,在這位楚王心里,沒有告別,即會再見。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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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