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第一狂妃:廢柴三小姐 > 第1977章 吾妻,吾愛
    琵琶——

    輕歌望著椅上的琵琶若有所思。

    她從未學過琵琶,她難道能無師自通嗎?

    輕歌坐下來,手托著下巴,幽邃的雙眼看向窗外。

    當初在天啟海,洛天睿找她事的時候她身體被血魔主宰,而且是一個有意識的血魔。

    血魔種子在最近才有生命跡象和意識,那么,完全可以排除掉血魔種子。

    那日主宰她身體的血魔,并非血魔種子。

    也就是說,加上血魔種子小小月,她的身體內可能有兩個血魔。

    有了這個發現后,輕歌的心愈發冷寒,四肢發涼,站都站不穩了。

    她不知道還有多少秘密可以探索,但不為人知的背后的血淋漓和殘忍,她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她的故作堅強和鋼筋鐵骨,無法給她帶來力量。

    她也不過是亂世紛爭中的餓殍罷了,茍活于世也沒什么不好的。

    “恭喜你,成了一宮導師。”魏安朝她伸出手。

    輕歌看著眼前魏安的手,經過方才那么一出,魏安滿頭大汗,眼神依舊有些渙散。

    輕歌眸色薄涼,她淡淡的道:“把我和柳煙兒的身份牌取來。”

    魏安一愣,不知輕歌話中何意,下一秒魏安欣喜若狂,翻箱倒柜好一會兒才找出倆人的身份牌,裝在錦囊中遞給輕歌。

    輕歌接過錦囊,收起。“雖說赤陽宗現在落魄了,但赤陽宗有資格參加臨風宴,爭取朱雀傳承者的名額。”

    “你的意思是……”魏安顫聲。

    “魏叔是聰明人,無須我多說。”輕歌道。

    “為何?暗影閣不比赤陽宗好?現在閣主也器重你。”從輕歌把蕭山燕等人留在赤陽宗時,魏安就知道輕歌從未離開赤陽宗,但魏安不知輕歌究竟為的什么。

    “閣主不是我的靠山,我也不可能為他做事。”輕歌冷笑,“閣主這么多年不敢跟許流元明面上爭鋒相對,否則也不會任由許薇去欺負尤兒,為何我一去就敢了,追根究底原因怕不是在我,閣主另有靠山,他挑中我也絕不是想要與我合作,是他背后的人挑中了我。而且,十幾年前我父親被送上斷頭臺的背后主使不只是許流元,還有閣主,他們二人合謀陷害我的父親,我父親被迫送上刑法臺,被打斷骨頭,再被救出遠走高飛。”

    輕歌眼眶微紅。

    “他們在打斷我父親骨頭時,暗中用針下了毒,毒素會蔓延至全身和心脈,為了保住他的命,空虛把他的右腿鋸了。那幾年,我父親修煉遇到瓶頸,處處碰壁,顛沛流離,活著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更別說什么尊嚴了。”

    輕歌眼神放空。

    她看見了十幾年前的場景。

    她的父親少了一條腿,頹廢了許久,是空虛讓他振作起來的。

    那幾年,父親身旁只有空虛。

    到了第三年,來了一個女子。

    她身世很好,是個享福之人,但愛冒險,闖江湖,對最糟糕的夜驚風一見鐘情。

    夜驚風不愿借助她的力量翻身。

    夜驚風想去投奔八大君主之一顧熔柞,在一場群雄之宴上,顧熔柞帶著眾人嘲笑他。

    說,夜驚風那名字多威武霸氣有深意,他配不上,以后改名鐵拐李吧。

    顧熔柞找人來羞辱他,當眾解開褲子在酒 褲子在酒杯里留下惡心的液體,只要夜驚風一飲而盡,往后就能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

    氣急敗壞之下,夜驚風想要還手,但最終鎮定下來。

    他再也不是戰神夜驚風,他是個瘸子。

    夜驚風拄著拐杖想要走,顧熔柞倒是來興趣了,非要夜驚風喝。

    夜驚風掙扎時,被當眾打斷了五根肋骨,頭破血流。

    夜驚風知道,那一杯喝下,他就已經廢了。

    好在關鍵時刻空虛趕來,救走他。

    當時,空虛還不是天機樓的空虛大人,他的力量甚是低微。

    顧熔柞不肯讓人,除非空虛把那一杯喝了。

    夜驚風躺在地上連呼吸都很困難,他想阻止空虛,但空虛就那樣,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甚至還有幾分優雅的喝了。

    這些畫面,輕歌斷斷續續夢到,在英武侯的永生石里也得知了一些。

    經過這些天的時間,輕歌能夠把他們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那幾年的灰暗歲月,只有空虛陪伴。

    若沒有空虛,夜驚風就是一條死魚。

    不怪夜驚風不靠譜,也不怪他腦子不夠用,只能說空虛深諳人心,精于算計,夜驚風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那些事都帶有目的,但為夜驚風做的好都不是假的,所以夜驚風永遠都不會察覺到。

    他找遍了每個角落,他行遍萬水千山,永遠都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與他僅僅只有一墻之隔。

    這堵墻,是兄弟情義,是夫妻情分,是這么多年來同生共死的信仰和羈絆。

    誠然,若是輕歌,也不一定能逃過空虛的算計。

    面對一個拿命待她的人,面對一個愿為她喝掉骯臟液體的人,她自會有情報情,有恩報恩。

    魏安看著輕歌,深深嘆了口氣。

    她,無以復加的聰明,讓人膽寒的縝密心思。

    魏安帶著輕歌來到了偏院,打開井蓋,進入井中。

    井水之下是個封閉的密室,密室內是一卷卷竹簡,還有一份份書信。

    “驚風每到深夜就會來這里寫點兒東西,我從未看過,想來他也不是寫給我的,你是他的女兒,找找看,興許有他想對你說的話。”魏安說。

    輕歌翻看著竹簡和書信。

    似是看到十幾年前的夜里,夜驚風每天都戰的滿身傷痕,身心疲憊時就會來寫信。

    他的字很好看,很大氣,像千軍萬馬氣勢鋪開。

    夜驚風坐在同一張椅上,燈火幽暗,他心思惆悵。

    他寫的不好,他還會重新寫。

    ——父親,兒子不孝,未能報生養之恩,未能讓你晚年享福,還得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

    ——歌兒,你應該會說話了吧,很抱歉,父親不能陪你長大,甚至不知你長什么樣。父親很愛你,但不配愛你。總有一天,父親會修煉到很強大,去保護你,不讓旁的小兔崽子欺了你,會有那么一天的,到了那個時候,父親就可以去四星大陸看你們了。

    ——碧瞳……

    寫到碧瞳的時候,夜驚風很糾結,幾經落筆,反復涂黑。

    最終,夜驚風留下這么一句話。

    ——吾妻,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