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許霈如約到風岱樓和穆華霄穆若嬌一起用飯。

  穆華霄看起來精神奕奕,許霈將阮仙貝帶了回來無疑是給他最好的生辰禮物,這是他離復活寇筠心最近的一次。

  穆華霄整個人從內而外都散發著喜氣,穆若嬌姍姍來遲兩人已經把酒言歡了。

  桌上的飯菜都還沒有動過,酒已經喝了一盞。

  見穆若嬌進來,穆華霄招手笑道:“嬌嬌怎么來的這樣遲?”

  許霈沒有說今日發生的事情,穆若嬌自然也不會提。

  她坐在穆華霄身邊撒嬌道:“女兒忘了時間爹爹也不派人來叫我。”

  “你現在來的正好,我正跟霈兒說你倆的婚事呢。”

  女人如衣服,穆華霄卻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的,可是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讓他看誰都不放心,要是那人婚后對嬌嬌不好怎么辦?

  穆華霄暗地里已經收攏了江湖中許多中小勢力到他的麾下,平日里不需要這些門派做什么,等到實際要用起來的時候這些都是他的底牌。

  所以他也不需要用穆若嬌換取聯姻,思來想去穆華霄在心里劃掉了許多英年才俊,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許霈終于入了他的眼。

  無根基,好掌控,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于自己。

  成婚以后也不用搬走依然隨著嬌嬌住在靈霄山莊,而且嬌嬌也喜歡,挺好。

  穆若嬌一怔,臉也紅了起來她嬌嗔道:“爹你亂說什么呢!我才不想嫁人,我只想一輩子留在爹的身邊。”

  “一輩子?那不就變成老姑娘了?”穆華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還是你不喜歡霈兒心中另有人選?那我就給霈兒挑一門親事了,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紀。”

  “不行!”穆若嬌脫口而出,嘴巴也不高興的撅了起來,她當然是喜歡許霈的,只是先前剛丟了臉女兒家面皮也薄,平日里表現出來是只可意會,要當面直接說出來還是太臊人了。

  她靈霄山莊的大小姐什么時候還需要當面跟人家表明心跡?

  穆若嬌的表現已經足以看出她的心思,她進來都沒看許霈一眼,與她平時的作風相差甚遠。

  穆華霄哪里看不出來她這個別扭勁,許霈一來就把那件事告訴了他,他對自己的女兒也很是了解,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一點兒也不希望有別人染指的,像他。

  穆華霄笑道:“這嘴巴怎么撅的比天上的月亮還要高?那位姑娘確實是我的客人,這樣嬌嬌可放心了?”

  穆若嬌得到穆華霄的說法自然是信的,雖然嘴里沒說什么但這樣她臉上的神色才從陰轉晴。

  她拿起筷子給穆華霄夾了一筷子的菜說道:“爹,你吃點東西別光喝酒。”

  穆華霄又對許霈道:“等到我壽宴結束就安排你倆的婚事,嬌嬌被我寵壞了,有什么你多依著她她很好哄的。”

  “大小姐率真可愛天真爛漫,生來就應該被捧在手心上。”

  這話也夸在穆華霄的心窩里熨貼極了,他舉起杯:“來。”

  兩人碰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相談甚歡。

  等到吃完飯已經月上梢頭,穆若嬌先回去休息了,睡的太晚不利于美容養顏。

  許霈還在陪穆華霄喝酒,只不過他杯中的酒已經換成了茶水,他身子骨不適合飲酒過量,所以喝到一半穆華霄就很貼心的讓人給他替換掉了。

  穆華霄又飲了一杯酒說道:“明日就帶她來見我吧。”

  “是。”

  “她看起來怎么樣?”穆華霄問完這句忽的自己都笑了,“算了,明日我看到自然就知道了。”

  來自他數年都夙愿,逃出牢籠的兔子終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

  次日,阮仙貝許是睡了太久這天醒的特別早,天沒亮就醒了過來。

  原本她是要跟隗珂一起同睡一張床的,無奈這個床比較小,兩人翻身動靜太大就會貼在一起,隗珂嫌熱躺下沒多久就在地上鋪了被褥睡地鋪去了。

  阮仙貝坐了起來看著凌晨的窗外發呆,屋內點了驅蟲的藥草這一夜也還算安穩,隗珂沒有被搜身的環節,身上還帶了許多各式各樣的藥粉暗器之類的東西,防止夜里有人擅闖門窗外都撒了這種對人體不適的東西。

  “睡不著?”

  “我吵到你了?”阮仙貝還覺得她起身的動作很輕呢。

  “沒有。”

  隗珂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過她不說阮仙貝也想明白了,只是因為住在不是很安心的地方,所以整個人下意識的進入了警備狀態,一有風吹草動都會注意到。

  隗珂問道:“在想什么?”

  “在想天亮了是不是就要見到他了。”

  “他們應該只會帶你一個人去,你怎么樣。”

  “我把小青給你吧,你幫我帶著它。”

  小青能解百毒隗珂也是聽過的,阮仙貝能夠爆發也是多虧了小青先給她解了毒。

  “他肯定會對我有所防備,我怕他把小青收走還是先給你比較好。”

  “好,我打探一下附近的情況。”

  “一切小心。”

  “你也是。”

  大概又睡了一會,太陽一點點的從東方升起,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露出了燦爛的朝霞。

  辰時,阮仙貝和隗珂都起來了。

  用完早飯,黑犬敲了敲她們的屋門。

  黑犬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兩人相視一眼心道:來了。

  隗珂打開門明知故問地問道:“有事?”

  “莊主有請。”黑犬道。

  “我吃完就過去可以嗎?”阮仙貝道。

  “姑娘說吃完就過去可以嗎?”隗珂重復了一遍。

  “可以。”黑犬說完也不走就站在門口等著她吃完。

  阮仙貝慢條斯理的吃完飯,隗珂收拾好東西還要關上了門。

  黑犬伸手攔住她,用眼神在詢問關門做什么?

  “姑娘要換一身衣服,你也要看嗎?”

  黑犬自是不懂這些女子的東西,他轉而收回手背過身去,在他看來女孩子就是很麻煩。

  好在穆華霄的命令是比較客氣的,要他將人請過來,還想著時間尚早阮仙貝可能沒有起床,叫黑犬不要打擾,若是在用飯了就等她用完飯再過來,總之就是要客氣一點。

  如果穆華霄說的是要他直接將人帶過來,就由不得她們在這里拖延時間了。

  關上門隗珂和阮仙貝小聲低語了幾句,在阮仙貝的衣服上灑了一些可以麻痹別人的藥粉,就連半神玄境的高手都要遲鈍一下才反應的過來。

  而她換上的里衣的衣袖里還縫了一根帶毒的細針,如果穆華霄動手動腳至少阮仙貝還有一擊之力。

  阮仙貝打開門對黑犬說道:“走吧。”

  黑犬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隗珂攔住她:“你一個人去。”

  “我的婢女不能帶嗎?”阮仙貝問道,“我不能沒有她”

  “莊主有。”黑犬言簡意賅的回答。

  阮仙貝扶了扶額,略一思考就作嬌弱狀:“我重傷未愈,昏迷數日今日才醒,如今走路還有些腿軟,你不讓我的婢女跟我一起難道你要背我去嗎?”

  黑犬皺起了眉,莊主并未明確表明不讓她帶婢女前往,他連女子的衣袖都沒有碰過要他去背人還不如要他去殺人。

  他見阮仙貝臉色透著不健康的白皙,而她所言又都是事實想了想只能說道:“只能送到門口,不能進去。”

  “多謝黑大哥。”

  按照阮仙貝的估算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換算到現代時間就是十分鐘到十二分鐘左右他們走到了風岱樓。

  這還是因為她‘身體不適’特意走的很慢,要記住路程才走的這樣慢,如果是正常速度大概要快上不少,又或者用上輕功的話幾分鐘應該就到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景色和細節,能看出來穆華霄很講究,園林修的雅靜別致,假山小池涼亭應有盡有。

  黑犬步子大速度快,走了兩步出去就看到她們落下幾米的距離,又要等她們追上來,他若是態度有一點催促的意思那阮仙貝看起來立馬就會暈過去了一樣,他只能耐折性子等著。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小步小步的跟著她們挪動,只能走兩步等一下走兩步等一下,這不兩人又落在后面兩三米。

  “這里暗衛很多,天亮不方便。”隗珂壓著音線這幾個字傳進了阮仙貝的耳朵里。

  阮仙貝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心中大概有數收回了目光,對上黑犬戒備的眼睛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走慢了些,黑大哥辛苦了。”

  黑犬繼續帶著她們往前走,其實路不難走,風岱樓又不會跑,穆華霄也沒有整什么奇門遁甲讓人大費周章。

  表面看起來歲月靜好風平浪靜,只不過明衛暗衛特別多罷了。

  即使再磨蹭兩人也到了風岱樓的門口,風岱樓進去就是一座橋廊,橋廊通向樓的大門,到了這里黑犬就不讓隗珂進去了。

  隗珂敏銳的感到這里的守衛應該要比路上的還要多上一倍,她掃了一圈周圍,藏人的地方不多,不是樹里就是屋檐上還有那些假山后。

  “那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阮仙貝說道。

  隗珂也不會堅持要跟著進去,這里要是被注意到就得不償失了,她拉著阮仙貝的手說道:“姑娘小心。”

  阮仙貝跟著黑犬走進了風岱樓,過了橋廊明顯感覺到從屋子里傳出來的陣陣涼氣,就好像開了空調一樣的感覺,一路走過來也是出了點汗這風一吹倒是很舒爽。

  進門沒有看到穆華霄。

  黑犬將人帶到門口有兩位婢女上前迎來,其中一個端著一盆清水,另一個拿著一個嶄新的帕子,柔聲細語的說道:“姑娘辛苦,先擦擦汗吧。”

  阮仙貝左右打量著風岱樓,就像每一個第一次來這里的人一樣,婢女也不覺得奇怪反倒是笑了起來:“這里很特別吧?是莊主精心設計的呢。”

  “是,很特別。”阮仙貝不景看到了美景還看到了四周一覽無遺的景象,波光粼粼的湖面更像是一面鏡子,上面還有巡邏的護衛,樓中的精致裝潢看起來遍地藏著機關暗器,這處位置真是密不透風啊。

  阮仙貝凈了手擦了汗,婢女說道:“莊主在二樓,姑娘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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