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貝再見穆華霄,那股從心底升起的不適感也再次襲上她的心頭。
第一次在蒼山,人群中有人打量著她讓她覺得極其不適的感覺是不是就是他?
只不過那一次她沒有仔細注意穆華霄,穆華霄也沒有注意她,今日算是在阮仙貝逃離牢籠以后兩人正式的見了面。
這人明明衣冠楚楚溫文儒雅,看起來沒有中年男子的油膩,可是全身從頭發絲到鞋底都讓阮仙貝怎么看都不舒服。
這大概就是透過表象看本質吧,她雖然厭惡但也不躲不避的迎上他的眼神,氣勢不能輸!
不管阮仙貝怎么看他,總之穆華霄看著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很是欣慰。
至于少女眼底的殺意和防備暫時都翻不起什么浪花來,可以忽略不計。
“不錯,很冷靜。”穆華霄夸贊道,女孩沒有一見面就喊打喊殺,“你跟你的母親長得很像。”
說到阮仙貝母親的時候穆華霄眼底含笑,滿是柔情。
總之,想象一下這人殺了你父親奪了父親的心血又逼得你母親自殺,害的你家破人亡小時候還囚禁兄妹倆做實驗,現在擺出一副深情款款跟你父母是老相識的模樣就好像被屎踩了一腳的感覺。
明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卻被穆華霄說的像老友記一樣,阮仙貝惡心的差點要吐了,她冷笑一聲問道:“我也很像我的父親。”
阮仙貝筆直的站著,穆華霄讓人給她倒的茶她一口不喝,進門叫她坐下她也不坐。
穆華霄也不生氣,他當真仔細打量她隨即笑道:“確實,性子像。”
“我要見我娘。”
“好啊。”穆華霄答應的很爽快,他拿出一條黑布說道:“可是要把你的眼睛蒙起來。”
阮仙貝看著那塊黑布,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我不會傷害你。”穆華霄說道。
阮仙貝盯著他還是接過了黑布,蒙在自己的眼睛上,穆華霄要牽著她的走,她抽回衣袖冷冷地說道:“我自己會走。”
穆華霄也不勉強,只是提醒阮仙貝哪里有桌子和椅子,阮仙貝被他帶著在屋子里走了幾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帶著自己轉了幾圈然后停了下來。
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她聽到暗門打開了的聲音。
是轉動了什么東西才能打開暗門吧,她皺眉仔細講這些細節都盡量記下。
緊接著穆華霄的聲音在前面響了起來:“都是臺階,慢點走。”
門后出現的是長長的階梯,阮仙貝只覺得眼前一暗,光線明顯低了許多,墻上都鑲著上好的夜明珠有微弱光亮不足以穿透這個黑布,她心中數著臺階大概走了三十六階就到了平地。
“小心門檻。”
失去了視覺使她的感官越發敏銳,周圍有不同的呼吸聲,一路上把守的守衛應該有十幾人。
“莊主。”
穆華霄對他們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往里走,阮仙貝一共邁過了三個門檻,三道門,第一道門是人守著,第二道門和第三道門都沒有聲音,過了第三道門房間里的溫度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實在是太冷了。
這個房間如同冰天雪地,一進來覺得涼爽了以后渾身上下像掉進冰窖了一樣,一直保持在零下。
具有這方面知識的阮仙貝心中了然,這是進到存放她娘身體的地方了。
她聽到了石門關閉的聲音,穆華霄說道:“到了。”
房間里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她摘下黑布,入眼的是各種冰雕做成的裝飾,還有水晶吊燈這種東西布置的像宮殿一樣,而擺在正中央的那副寒冰棺槨讓她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女人的面容映入了她的眼里,她蹲了下來手撫上那副棺槨,冰冷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女人嘴角含笑,像是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又像是被詛咒的縫紉機扎了手指的睡美人,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
只不過可以隱約的看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阮仙貝心下一沉,這就是娘自殺的證明吧。
“娘,阮阮來了。”阮仙貝輕聲說道。
穆華霄站在旁邊說道:“筠心,你女兒來看你了。”
寇筠心的面容永遠停留在二十幾歲,雖然十幾年過去了她的尸身被穆華霄保存的極好,和現在的阮仙貝也相差無幾。
“你很像她,對吧。”穆華霄說道,“她不應該睡在這里,你知道嗎?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就一直希望是個女孩,別人去廟里求子她是去廟里求女,等到你出生以后她比任何人都要開心。”
“她說你是九天神女聽到了她的心愿賜給她的寶貝,所以給你取名叫仙貝,她親自抱著你喂養你,拒絕了奶娘的幫忙,她說要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可是她早早的離去,你對她的回憶還有多少呢?”
“為了等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貝貝,你愿意跟我一起復活你娘嗎?”
穆華霄的聲音好像可以蠱惑人心一般,他說的冠冕堂皇好像全心全意為阮仙貝著想。
“我很想她,你不想她嗎?”
阮仙貝眷戀的看了寇筠心一眼,女人安詳的面容讓她眼睛有一些發澀,她站起身來對穆華霄說道:“是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的夫君才導致她心生死意,要有多絕望她才會拋棄年幼的一雙兒女選擇自刎?你怎么可以說的如此問心無愧?”
似乎沒想到阮仙貝會這樣說,穆華霄瞳孔一縮,往后退了一步搖頭說道:“貝貝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殺她,我這么愛她我怎么會傷害她?”
阮仙貝一只手扶著身后的棺槨,刺骨的冷意讓她也冷靜了許多,她道:“所以你設計毒殺了她的夫君,你還強迫她委身于你,這是對她的侮辱,你敢說這些不是你做的嗎?!”
穆華霄眉頭一皺身形有些搖晃,他撐住自己的身體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阮仙貝覺得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她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娘親保佑,這人不會有病吧?
“呵呵。”室內陷入了片刻寂靜,穆華霄的左手按著太陽穴抬起頭來,他身上的氣質發生了一個轉變。
他看向阮仙貝的時候阮仙貝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次在蒼山被人看了一眼,黏/膩又陰冷的感覺又真實的產生了。
穆華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有些煩躁的說道:“他怎么把你帶進來了?”
他抬起眼簾看著阮仙貝,眼神像是一條冰冷毒蛇,他淡淡地笑著說道:“是我殺的那又怎樣?阮奕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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