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顯然也察覺到了凌天正話里的意思。
“我……也叫封流。”
封流回答道。
凌天正長長嘆了一口氣，“你能變成我外孫，說明我們，有緣分。”
封流皺起眉頭。
他甚至可以肯定，凌天正是看出了他不是之前那個封流。
凌天正道：“孩子，不要小看了血緣，這世間有很多事，說不明，道不清，卻可以靠血緣去辨認，我想，你也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在看到自己家人的時候，會有親切感？”
封流本想叫一聲凌天正外公，但既然對方已經認出自己是假的。
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老人家，我不是有意隱瞞，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凌天正抬起手，示意封流將手給他。
封流伸手，凌天正輕輕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沒關系，沒關系，孩子，我這次進去，我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來，臨走前，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那愚蠢的外孫，他去哪了？”
封流內心頓時苦澀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或許，和曾經的我互換身份了，也或許……死了。”
凌天正的神色明顯落寞了些許。
封流怕他的情緒影響等下何韻的手術，又補充了一句，“老人家，我不會害凌家，請你放心。”
凌天正搖了搖頭，擠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你怎么會這么想，我當然相信你不會害凌家。”
“這段時間……一直是清瀟在守著我，從她口中，我聽到了很多，關于你的事，不管是對封家，還是凌家，你都做的，很好。”
凌天正在原來的封流兒時，就一直關注他的成長。
后來，也知道了那個封流的荒唐事。
玩女人，染病，賣股權套賭資。
甚至還有封重國的齷齪事，最后他死在女人床上，凌天正都并不在意。
但是凌清瀟口中的封流，仿佛跟自己那愚蠢的外孫，像是兩個人。
凌天正很想親眼看一看現在的封流。
只要看一看，他就能知道答案。
在此刻的見面之前，凌天正還抱有一絲希望，可當封流跟他四目相對時，凌天正很快明白。
現在的封流，不是自己那個外孫。
“叫他們都進來吧。”
所有人進來房間，守在凌天正旁邊，凌清瀟趴在病床旁，凌天正撫摸著她的秀發，對凌清瀟微微點了點頭。
凌清瀟似乎會意了。
她的眼里有訝異，有驚喜，也有釋然。
凌天正招了招手，“陳律師，我進去之后，麻煩你宣讀一下這份文件，即時生效。”
凌天正示意凌清瀟，將枕頭下的文件夾給了律師。
“好了，老夫一生縱橫商海未逢敵手，現在，也該去闖一闖那鬼門關了。”
病床被推往手術室。
此刻手術室門內，何韻和零零已經換好了無菌服等候。
凌清瀟、封流等人止步在外。
凌天正臨進去時，還是拉著封流的手，低聲道：“我那驕傲的女兒，如果看到她有這么優秀的孩子，她也會很開心的。”
“孩子，以后，你只是你自己。”
他松開了手，滿臉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封流看著凌天正被送進手術室，他心緒復雜。
陳律師見狀，也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文件夾。
凌曉雨和凌璟也在場，面面相覷地等候著，她們心跳加快，有些預感文件夾里的東西，或許是關于凌家的未來。
陳律師在看到里面文件的時候，也是神情有些詫異。
他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封流。
“封董，還請你做好準備。”
封流點了點頭，神色沉默。
既然凌天正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或許，凌家的事以后不會跟自己有關系了。
陳律師清了清嗓子，“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凌氏集團，凌天正董事長，將名下存有的凌氏集團51%股權，無條件轉讓給封流，凌家其余產業，包括房屋等，價值約1000億，由凌家第三代晚輩，凌曉雨、凌璟等人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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