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值把晚飯做好后。
并沒有打算坐下來吃。
他拿起外套,“公司有點急事,我過去處理一下。”
“吃了飯再走啊。”紀詩文說。
“不了,你趕緊趁熱吃吧。”
宇值一直沒有看她,門關好后,紀詩文看著桌上的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黃阿姨走出來,看著紀詩文在餐桌前發呆,擔心的問她,“怎么了?”
“黃阿姨,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宇值哥他誤會我了。”
“既然是誤會,那就去解除誤會。”黃阿姨轉身去拿了紀詩文的外套給她,“不能讓不愉快過夜,這樣很傷感情的。”
“可是......”她想,他現在想獨處吧。
“先生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情緒,如果一味的讓他自己疏解,他也會煩躁,不想回家的。”
黃阿姨說的很有道理。
紀詩文認可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去解釋一下。”
“天黑了,你去打個車,別開車了。”
“知道了。”
一路上,紀詩文都在想要如何勸解一下宇值。
曾經的愛人,一旦離開人世,剩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憶。
宇值現在應該在自責吧,本來可以幫她一把的。
好難啊。
紀詩文托著下巴,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
她不會安慰人啊。
車子開到宇光公司的樓下。
偌大的辦公大樓,只有一間辦公室亮著燈。
不用猜,也知道是宇值的辦公室。
紀詩文輕嘆了一口,拾步往公司里走。
樓下的保安認得她,趕緊迎了上去,“太太,這么晚了,您怎么也過來了?”
“宇總在樓上吧?”
“宇總也是剛到,可能公司里有需要處理的緊急事務吧。”
“我上去看看。”
紀詩文繼續往里走,保安貼心跟上,“我送您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謝謝。”
“好的。”
整個總裁辦這一層,都安靜的掉針可聞。
紀詩文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個幽靜的空間里,格外的突兀。
總裁辦的門半敞著。
她想,他應該能聽到她來了。
推開門,宇值正坐在落地窗前吸煙,看到她,便摁滅了煙卷,順帶著開了窗戶。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紀詩文撇下嘴,“我老公心情不好,我怎么舍得讓他一個人難過呢。”
“我沒有難過。”
“你明明就很難過。”她剛要說安慰的話。
男人突然帶著情緒開腔:“我難過怎樣,不難過怎樣?她已經死了,還死的那么慘,難道我就不能有點情緒的波動嗎?你到底還想讓我怎樣?”
他發火了。
沖她。
紀詩文詫然的望著男人,她說什么了?
他重新抽了顆煙,遞到唇上,低頭點了起來。
風吹過他唇角明明滅滅的煙火,很快尼古丁的味道就鉆進了紀詩文的鼻腔里。
她咳嗽了一聲。
“你干嘛發這么大的火?我又沒說什么。”
“你沒說什么,都是我的錯。”
這話,是人都能聽得出來,是帶著情緒。
本來,她過來是想安慰他一下的,他以為她過來是干什么的?來看他笑話的?看他明明心里很難過,還要對著自己笑?
她沒那么變態。
“你干嘛把火發到我身上,怎么著,我替方凝去死,你就開心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