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荒古帝業 > 第七百七十章 皆是少年
  黑暗的世界里,雷聲更似是上天的嗚咽,時而一片明亮,時而又歸于一片黑暗,但若是排除了那轟隆作響的雷鳴,實際上,這片世界很靜寂。

  望著上蒼,望著那七面銀色巨門,于尊卻無意離去,七扇巨門與那片閃爍著藍光的深淵,似乎有些關聯罷!

  七殺地,七顆星辰,在漫無邊際的天幕深處,更似是一道禁制,黑色的鐮刀,躺在地上,他的靈識有些恍惚,那柄鐮刀,總有些詭異,它更像是一個孕有生命的靈體!

  刀身上糾纏著一道道神秘的花紋,流光游走在那一道道花紋中,更似是鐮刀的經脈,他伸出手掌,然后將手掌覆了過來,他的手指,微微地勾動著,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柄鐮刀竟然真的沖著他飛了過來。

  黑金色的刀柄握在手中,刀身沉甸甸的,但內里卻有一股清涼的氣息,漸漸地游入到他的血脈之中,這種感覺很微妙,他的身體,感到無比的暢快,站在他身后的九位面容清癯的青年,似是九個頂天立地的戰神,安靜地仰望著夜空。

  當一束束星芒,自頭頂上那七顆星辰墜落下來時,星芒匯于一點,然后又自一點,分為九道脈絡,融入到九個青年的神識之中。

  而此時,于尊亦不知不覺地望向星空,那時的他,滯立在那里,一股股強橫的氣息,匯聚向他的體內,這正是混元之氣!

  氣息勢如滄海,無邊無緣,此地隱有無盡的氣源,而他的身體,更似是一道旋渦,瘋狂的撕扯著混元之氣!

  腳下的土地,亦不再安靜,它在顫栗,在瘋狂地顫栗,土石從山巔上,滾落下來,塵埃漫天,地表上,那些蜿蜒流淌的江河,迸濺起一道道巨波駭浪,卻也不知自何時起,業已悄悄的改道。

  黑暗的鐮刀,在他的掌中劇顫,他一手握著源天刃,一手握著黑暗鐮刀,他似人間一位戰神,直挺挺的站在荒莽的土地上。

  當他仰望星空時,他的臉卻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了,聲勢浩大的氣場,生于他的身畔,一股股渾厚的氣息,融入到他的體內。

  那一刻,天地間是如此的壓抑,星光亦變得模糊,天幕上,那些墨色的云層,被攪動著,就像一片墨藍色的水彩,變得清淺,卻不知何時,將這片夜幕,慢慢地籠罩在其中。

  而此時,令他頗感意外的是,那柄黑暗鐮刀,竟自他的掌中脫手而出了,天地間,泯滅了最后一道星光,之后,忽然變得靜寂、黑暗,七顆星辰竟消失在他的眼中。

  而那柄鐮刀,則直直地沖向蒼穹,天幕上,忽的多了一片暗金色的幻影,混元之氣像一片滄海,覆蓋了整片蒼穹,而那柄鐮刀的刀身上,靜靜地勾勒著一片陌生且晦澀的文字,暗金色的幻影,閃現在半空,更似是一位手持鐮刀的魔神!

  光陰恍惚,這片清寂的夜,不知延伸了多久,漫長的恍似度過了數年之久,時光殘忍的表象下,是激情與磨難瘋狂的摩擦著,直至一道道流光,令瞳子里的希冀再次覺醒!

  暗金色的幻影,更似是一位手持鐵錘的長發男子,他膨脹的肌肉,他魁梧的身姿,被青筋虬結的手臂,以及那粗野的面容。

  直至,男人的面頰,愈來愈清晰,那柄鐮刀,穩穩地落入男人的掌中,那一刻,天地間,再次被一片霹靂驚醒!

  天地之間,一片煞白。光線下,是彼此蒼白的面頰,是瞳仁里的激情不曾磨滅,是嘴角輕輕地向上彎起,那不甘言敗的內心!

  大地深處,那片黑暗的深淵間,也再次涌起了一片藍靛靛的光線,像是滄海間的巨浪,慢慢地覆蓋了彼此的瞳仁,而激蕩的內心,更似是這片滄海的盡頭!

  鏗!

  鏘!

  彼時的雷鳴,則更似是一道道清脆的打鐵聲,黑暗的蒼穹上,那道暗金色的幻影,此時業已愈發的清晰明亮了。

  雄姿勃發的男人,披著一頭火紅色的長發,他的掌中握著一柄黑暗鐮刀,恍恍惚惚間,他的背后,似有一柄鐵錘!

  鐵錘似是一道幻影,但在于尊的眼中,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具象,于尊用手指抹了抹唇間那一抹鮮血,好戰的脾性,再一次點燃了清寂的內心。

  自男人出現伊始,他的身體,便承受著一股浩然巨力,這股巨力在壓迫著他,像是盤龍,壓制著自己的血脈,他吐出一口鮮血,心底的瀚海,則不甘心的起著一片片風浪。

  但僅僅一刻后,他便適應了這股蠻橫的壓迫力,而此時,蒼天與大地間,那片浩然的氣流,依舊在翻卷著,涌向他的體內!

  風浪漸疾,他更似是滄海間的一道巨淵,深黑色的海水,不停地倒灌入巨淵之中,他的身體,更似是一個無底洞,它會吞噬一切!

  男人的身體,靜滯在半空,而此時,天幕深處,巨大的黑色鐮刀,像一座磐山,靜靜地盤踞在高天之中,迸濺的花火,發自鐮刀漆黑的刀身。

  隱隱約約間,一柄爍躍著銀光的鐵錘,一遍一遍的錘擊著那柄黑暗鐮刀。

  這一刻,意味著甚么?

  再也沒有掩飾,當男人那兇蠻的肌肉,微微抽動時,他手中的鐵錘,迸濺著一道道銀色厲光。

  鏗!

  鏘!

  那些花火,更似是一道道明亮的霹靂,忽的自暗境中,落了下來,所以,這便是耳畔的打鐵聲的由來?

  黑色的皮膚,強壯的手臂,看似清癯卻被蠻橫的肌肉纏繞著的軀體!靈魂中劇烈閃爍的血光,嘴角處詭異的笑意,以及如雷淵般明亮卻頗感壓抑的眼神!

  這是一個兇蠻卻極為霸道的男人,即將到來的似乎是一場無法掙脫的戰爭,而在于尊的心底,他竟有些期待這頗為難得的戰斗!

  雪亮的銀光,在天幕深處,靜靜迸濺,不知何時,他手中的源天刃,九片刀環竟自刀身處慢慢地脫落了。

  也是自這一刻起,他才漸漸地感受到來自刀魂的恐怖壓迫力,難道,這才是源天刃真正的實力?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身畔站著一位巨人,而這個巨人的頭頂,業已捅破了天,而自己則是一個卑微且渺小的矮子。

  當巨人說我是你的戰友時,他的內心,卻顯得那般苦楚且懦弱,因為,即便他仰直了脖頸,拼命地望向蒼天,他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容,他的意識里,也僅僅有一種模糊的概念。

  哦!原來,他也如我一般,是誕生在這個世上的生命體!

  所以,盡管他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當感受到這股浩然巨力時,他依然難以壓制內心的悸動,他似乎讀懂了自源天刃上脫落的九片刀環,或許這九片刀環,正是封印源天刃真實力量的禁制!

  再望向星空時,他的心底,五味陳雜,那七顆星辰,業已隱于黑暗之中,或許再也不會出現,而此時,那柄黑暗鐮刀,卻在一柄鐵錘的錘擊下,發出一道道銀色的厲芒。

  威勢浩蕩,男人靜立在深空間,手舞著鐵錘,一次又一次地揮下,他究竟有何目的?

  當七顆星辰自天幕深處,墜落下來時,于尊看清楚了,它們竟墜向那片深淵,淺藍色的光線,自地底涌現了出來,光線時而明亮,時而黯淡,可自這七顆星辰墜入深淵起,那片銀色的厲芒,便遲遲未滅!

  大地深處,陣陣顫抖,更像是人的脈搏,在輕輕地搏動著,但此時的于尊,也依舊迷惘,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他不知該仰望蒼天,還是該俯瞰大地!

  當那片銀色厲芒消失的那一刻,地底下,那陣陣的搏動,業已再也不再!

  當一陣陣打鐵聲,響徹耳畔時,于尊卻發現,頭頂上,那柄黑色鐮刀,竟漸漸成形了,那竟是一把鑰匙的形狀。

  于尊心底一片愕然,鑰匙漸漸成形,亦是在這短暫的一瞬間,自黑暗鐮刀中,瘋狂地涌動出一股洪荒巨力!

  是最后的垂死掙扎嗎?

  應該不是罷!

  浩然巨力,竟扯動著頭頂上的那片黑云,黑云翻滾,漸漸成形,恍恍惚惚,竟刻繪出了一個翩翩美少年。

  但下一幕,又令于尊心底一滯,那翩翩美少年竟立在那手持鐵錘的男人身后,之后,一片璀璨的銀光,自男人的天靈穴,翻涌而出。

  而少年的身體,則愈發的真實了,亦是在這短暫的一瞬間,少年的身影,像一團墨,慢慢地游入到男人的靈魄中。

  一瞬后,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男人的影像,而面容俊秀的少年,此時,竟立在于尊面前,少年的手中,則握著一柄閃爍著銀光的黑色鐮刀,可恍惚間,那柄黑色鐮刀的刀身上,竟有一團還未凝實的圖紋,而這片圖紋,刻寫的也正是一柄爍著銀光的鑰匙!

  少年笑著,沖著于尊眨了眨眼,道:“現在,它在我手中了,你若是想得到它,只有兩個選擇,一、做我的敵人,打敗我!二、做我的朋友,與我握手言和!”

  于尊哈哈大笑,道:“做你的敵人有什么好處?”

  少年一愣,隨之臉上亦多了一分清淺的笑意,道:“好處,自是有的!你體內的混元之氣,還未被煉化罷!若是做我的敵人,你會在一戰之中,傳承大道!”

  于尊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依舊吸引不了我!即使不與你為敵,我依舊能夠得償所愿!我愿意等,我是個慢性子!”

  聞此,少年皺了皺眉,不禁覺得好笑,“他竟說自己是個慢性子!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吶!”

  “與我交戰,還有另一個好處,你會得到我手中的地獄鐮刀,而這柄地獄鐮刀,也正是通往下一個世界的鑰匙!”

  下一個世界?

  于尊心神一怔,望向身畔的深淵,心道:“我早已知曉,這片深淵,正是通往異世界的道路,或許,也是冉冉言中的魔王,靜修之處罷!”

  “我不會與你交戰,我于尊不會無緣無故的跟別人戰斗!”于尊道。

  “那你是想跟我交朋友嘍!”少年笑道。

  “我于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于尊喝道。

  少年心底一滯,喃喃自語道:“他!倒是一個性情颯爽的少年!”

  隨之,亦喝道:“我淵浪,請于兄賜教!”

  于尊一愣,隨之心底多了一分笑意,喝道:“于尊愿與淵浪兄成為朋友!”

  “我淵浪不想與于尊戰斗!”淵浪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

  “我想知道,之前的那個男人去了何方!”于尊困惑,道。

  淵浪笑意頗深,道:“我若是說,他是另一個自我呢?”

  另一個自我?

  異世界中的事情,有很多是難以令人接受的,可當熟悉了異世界的規則后,一切都已不再復雜!

  只需安靜地接受這一切即可,不用反駁,也無需悸動,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則,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詮釋方法!

  而眼下的世界,只需服從便可!

  于尊也漸漸地明白,淵浪所說的另一個自我,或許只是他出現的另一種儀式罷了,或許,在不同的位面,有著不同的自己,他只是踏破了另一個位面,來到眼下的世界而已,而那個象征著自己存在的男人,業已無需出現,所以,不是淵浪扼殺了男人,而是世間的法則,淘汰了那個男人!

  那柄鐮刀,圍繞著淵浪的身體,靜靜地盤旋著,而此時,他亦想起了那七位老者,遂言道:“之前那七位老者,又是何人?”

  淵浪晶亮的瞳仁里,自是有于尊想要得到的答案,他笑著指了指于尊手中的源天刃,道:“你不會以為,這柄地獄鐮刀與你手中的黑鐵彎刀,有著同樣的命數罷!”

  于尊一愣,在淵浪的笑靨間,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淵浪笑道:“這世間能與你手中這柄黑鐵彎刀比肩的武器,可謂是屈指可數啊!”

  又道:“而這柄黑鐵彎刀的繼承者,任其一人,與我相戰,我都沒有贏得的可能性,甚至一絲一毫也沒有!”

  于尊一愣,低喃道:“這柄彎刀,真的如此厲害?”

  淵浪哈哈大笑,道:“方才,你亦感受到它兇悍的力量了罷!你再看它,發現異常之處沒?”

  方才,手中的彎刀,九片刀環脫離了刀身,而此時,再觀刀身,那九片刀環,又再次掛在刀鋒上,而再望向身后,那九個面容清癯的青年,業已不在自己身后。

  一臉茫然的于尊,在剎那間,恍似從一場夢境里醒來,他深呼吸著,瞳仁里,不多見的起了一場大霧。

  沉甸甸的刀身,握在手中,既熟悉又有些陌生,他在心底低喃,道:“在晦暗或光明中,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這柄刀究竟經歷過什么?”

  想起那九位面容清癯的青年,此時,這柄刀的刀身上,再也難以容納另一片刀環,他是最后一個繼承這柄彎刀的武者罷!

  望向深空,恍似一片深淵,那些嘹亮的歌聲,似乎就在自己的耳畔,而那一陣陣搏動,亦在自己的耳邊。

  手中的刀,漸漸地平穩了下來,他握刀的手指,漸漸地松開一些了,當他徹底放開手時,那柄刀圍繞著自己,靜靜地飛舞著,一陣陣淺藍色的刀芒,在這片闃寂的深夜里,顯得微乎其微,可又難以令人忽略它的存在。

  淵浪喝道:“于兄,我們該離開了!”

  于尊心底一滯,問道:“淵浪兄,你想去哪兒?”

  那一刻,淵浪的身體僵住了,原本明亮的雙眼,此時卻有些晦暗空洞,可一刻后,他依舊笑了出來,“我愿陪你走一程!”

  “之后呢?”于尊不甘心的問道。

  淵浪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手掌,后來的他,忽然仰起了頭,望著頭頂上的那片星空,道:“你可曾遇見過一個叫棠的女子?”

  “我想,在我所剩不多的生命里,我依舊想再見她一面!”他明亮的雙眼,像是一柄刀,扎傷了于尊。

  突然有一種疼痛,一種刻骨的疼痛,卻比曾經的大多數時候,都要難受!

  無意間,又想起了雪琪兒,那個面容清麗的少女,似乎就在他的身畔,有時候,于尊的耳畔,會出現雪琪兒的笑聲,有時候也會聽到她喊自己“呆子!”

  而此時此刻,淵浪幽暗的內心,似是映照了于尊這一路走來的艱辛與痛苦,淵浪直視著于尊的雙眼,直至于尊的臉上,落下一行行清澀的淚,他才再次看向別處!

  “或許,她早就不在了罷!”淵浪低喃著,手指握成了一個拳頭。

  是啊!他們皆是逆行者!他們皆擁有著逆天之姿,他們也曾狂妄的想到,偶有一天,我也要破天而去,是有一日,我要與老天爭一番高低!

  可,當黯淡的雙眼,落下一行行清淚時,內心早已是一片干涸了。

  “走罷!于兄!”淵浪望向深空,也是最后一次望向深空,隨之,他先行而去,他手中的地獄鐮刀,在那一瞬間,竟化為了一柄鑰匙。

  而淵浪腳下的深淵,忽的炸起一片藍光,淵浪握緊鑰匙,直直的躍入到深淵之中,他的身體,像是一塊落石,可當于尊躍下的那一刻,他才驚覺,浮在深淵之中的人,竟多達萬余人!

  他們的身體,浮動在半空,黑暗的深淵,似乎被一道禁制封印住了。

  而此時,他業已看到了那七扇銀色巨門。

  淵浪的身體,慢慢地墜向那七面銀色巨門,他忽的舞起手中的鑰匙,他只選擇了一道銀門,然后輕輕地一扭,一股浩瀚的氣息,瞬間沖入眼下的世界。

  而亦是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盡皆被那股兇蠻的撕扯力,引入至星門之中。

  可于尊和淵浪的身體,卻滯在了那里,令于尊感到驚訝的是,在一扇星門前,竟佇立著一位少女,她靜立在那方,似在思索甚么?

  他揉了揉雙眼,又揉了揉,一臉驚容,“是晨歌!是她!沒錯的!”

  淵浪有意無意地順著于尊的視線,微微地瞥了一眼,皺了皺眉道:“可是于兄門下之人?”

  于尊愣了愣,臉上頓時多了一分苦澀,道:“算是朋友罷!”

  就只是朋友嗎?

  他愣了愣,是心底的聲音?還是......

  少女背著身體面向他,可在于尊的心底,那叮咚作響的聲音,卻是那么的清澈。

  尊哥哥,我不是你的親人嗎?

  心中,隱隱約約的嗓音,是如此的清甜,可倏爾,心底漸溢出了一分苦澀。

  “淵浪兄,那道星門,通往何處?”于尊指向晨歌所立的方位,道。

  淵浪皺了皺眉,心底倒有些作難了,他不知該怎么跟于尊解釋,后來的淵浪,長吁了口氣,苦澀萬分,道:“那道星門通往的乃是幽羅世界!”

  甚么?

  幽羅世界?

  隱隱約約,于尊的心底,業已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我能隨她去嗎?”

  淵浪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能!沒有幽羅界的認可,你無法前去!而要得到幽羅界的認可,定要擁有幽羅之身!”

  于尊的身體僵住了,眼底漸漸變得模糊,他輕輕地揉了揉雙眼,瞳仁也是那么的干燥,可心底的痛苦,卻恍似汛期來臨時,洪水泛濫,溢出了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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