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雖然不大，卻剛剛好好，傳進了陳軒和高文君的耳朵里。
高文君臉色鐵青，氣得一拍桌案：“哼，怪不得陛下讓你我親自來查辦此事，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不用數日，這京城豈不是要亂翻天了？”
陳軒不置可否，目光一掃，卻剛好看到那富態的男子得意一笑，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當即眼睛一瞇，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
“小二，表現的機會到了，看到那家伙沒有？跟上他，摸清楚他的底細？”
王小二一眼就瞄上了那家伙，卻有些不屑：“就這，也太簡單了吧？大哥，要不來點有難度的？”
陳軒臉一黑：“別好高騖遠，要是跟丟了，我拿你是問。”
“好嘞，大哥，您就等著瞧吧，保證完成任務！”
王小二拍著胸口保證，連忙去辦了。
高文君死死盯著快嘴張，目光陰沉：“陳先生，麻煩你在此守著，老朽這便前去調集兵馬，將這里的人全部拿下。”
“高大人，萬萬不可。”
陳軒連忙阻攔：“若是大張旗鼓，只怕會打草驚蛇，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只會壞了大事。”
“那該怎么辦？總不能讓他們肆意散布謠言吧？”
“自然不是，高大人，你這是關心則亂啊，咱們可以這樣……”
陳軒湊到他耳邊說了什么，高文君這才忍了下來。
“各位看官，故事也講了，實事也說了，在下先行告辭。”
快嘴張將地上的銅板和銀子一一將其，熱乎乎的踹在兜里，優哉游哉離開了茶樓。
正哼著小調，面前，陳軒和高文君忽然出現。
“快嘴張是吧，剛剛說的不錯啊，要不再給爺來一段？”
面對陳軒笑瞇瞇的眼神，快嘴張退后兩步，神色戒備。
“抱歉，在下只在茶樓酒館說書，閣下若是喜歡，明日可到茶館一聽。”
可陳軒卻搖頭：“不不不，我就喜歡聽你給我一個人講！放心，哥有的是銀子。”
快嘴張眉頭一皺：“那可不行，在下也是有原則的！閣下強人所難，豈非君子所為？”
聽到這話，陳軒卻笑了：“強人所難，的確不是君子所為，那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又該受什么懲罰呢？”
此話一出，快嘴張臉色頓時變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完，饒過陳軒就像開溜。
可陳軒哪能讓他如意，一個箭步，再次將他攔住：“別急著走嘛，剛剛不是說得很起勁嗎？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嗯，說得挺好的。”
“你，你們到底是誰？”
快嘴張臉色不好看，想探探陳軒的老底。
陳軒沒有理他，而是笑著看向高文君：“高大人，妄議朝廷，妄議陛下，該當何罪？”
高文君冷漠的哼了聲：“按大楚律法，當割去舌頭，發配充軍，永世不得回京！”
“嘶，還挺重的嘛！那煽動百姓，散布不實之言，又該當何罪？”
“當誅九族！”
轟!
快嘴張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發軟，差點沒跪倒在地。
正想著求饒，卻見陳軒猛然朝他看來，眼中散發著殘忍的光芒。
“嗯，數罪并罰，不如咱們現在先割了頭舌頭，再讓他親眼看著九族被斬首示眾，然后再把他發配充軍，如何？”
“你你你，你不能……濫用私刑，可是觸犯律法的。”
快嘴張眼睛瞪大，渾身冷汗直冒。
如此刑罰，光是聽著，都心驚膽戰，若真的施行，那還得了？
“濫用私刑？真是笑死人了，你可知，這位是誰？”
高文君當即走上前，神色冷漠，居高臨下。
“老朽乃當朝禮部尚書高文君，奉陛下之命，追查此事！”
“爾等膽敢妄議陛下，煽動百姓，挑起流言蜚語，此等罪行，十惡不赦！”
冰冷的話語，嚇得快嘴張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如紙。
整個人癱倒在地，面露絕望。
這么快，自己就被堂堂禮部尚書盯上了？
這下死定了！
見他被嚇得半死，陳軒朝高文君眨眨眼。
笑瞇瞇湊到快嘴張面前：“小張啊，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只要你乖乖說出是被人指使的，我可以去和陛下求求情，對你網開一面。”
“真的？可是，我我……我不能啊……”
快嘴張剛想妥協，可又想到什么，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仿佛在忌憚著什么！
陳軒心里暗道果然，表面很遺憾的攤攤手。
“那我只能說可惜了，高大人，那就按之前的懲罰來吧，我先把他舌頭割了，放心，我下手很快的，絕不會讓人流血而死。”
“今晚就誅你的九族，你要是不忍心看，我可以破例，把你的眼睛也弄瞎！”
“唉，誰讓我這么仁慈呢？”
一番說辭，哪怕是高文君，也聽得頭皮發麻。
這小子，還挺有一套的嘛。
至于快嘴張，一張臉又白變青，又由青轉紫。
在巨大的絕望和恐懼下，當場跪倒在地，內心直接崩潰了。
“不要，我說，我說……”
“是蛇頭……是他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說這些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陳軒眉頭一皺：“蛇頭？是誰？”
快嘴張一把鼻涕一把淚，顫顫巍巍的解釋：“蛇頭，是京城城郊的老大，手下追隨者上千人，不少小茶館和青樓，都是他控制的。”
“本來我是不想接這活的，可蛇頭威脅我，不接就殺了我全家，還要打斷我的手腳去當乞丐，我也是沒辦法啊。”
“兩位大人，我真的是被逼的，而且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陳軒撇著嘴，什么蛇頭，弄半天不就是個小流氓地頭蛇嗎？
倒是高文君，大手一揮：“陳軒，這蛇頭擁兵自重，當初，本官這便讓吳中調集大軍，將其全部剿滅。”
陳軒想了想，卻笑著搖搖頭：“高大人，對付一個小地痞而已，用不著興師動眾，我一個人就夠了。”
說著，看了眼戰戰兢兢的快嘴張。
“沒死就起來帶路，小爺也去見識見識，那蛇頭究竟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