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摟住明珠。
年三十,外面的炮竹聲響徹夜空,煙花將城市染成炫麗的彩色。
只是這一方地方,安安靜靜的。
謙擁著太太,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靜靜地靠了許久,明珠低聲說:“謙,你不用這樣,我沒那么脆弱的!”
她微微地笑著:“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為了那個而阻止他們在一起,不值得!……我早不像當初那么傻了!”
可是謙愿意她一直傻著。
他大上她許多,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
承蒙她不棄,他們相伴一生。
謙想過,待他百年后,明珠還得被人好好照顧著,爍得替他擔起這個責任來,好在兒子,他們養得不錯。
他們沒有再說話了!
年三十,每年的最后一天,
過一年又少一年,明珠珍惜跟謙在一起的日子。
幽從樓下跑上來。
她過來也窩到謙的肩頭,軟乎乎地著他:“爸爸,我還想放煙花!”
謙摸她的小腦袋瓜子:“找福伯給你放。”
幽翹著小嘴:“他膽子小又怕冷,鉆被窩了!”
謙疼孩子,他就披上大衣,還把明珠拉起來:“下去!”
明珠懶得動。
但是謙還是把她帶下去了。
煙花燃起,四面都是火花,小幽開心地蹦著。
謙掉頭著明珠。
她著仍是年輕,眼里仍有著動人的神采,他仿若想起那年他去b市辦事,帶了兩只星黛露去她,她在財富廣場那兒跨年。
也是這般,叫人心動。
謙走到她身邊,把她輕輕地帶到懷里……明珠永遠是他的小姑娘!
……
爍送熏回去。
他的車子跟柳大哥一前一后,停到院子里。
車停下,熏著自己家里人下車,也要跟著下去。
爍伸手攔住了她。
她抬眼,望著他。
爍聲音低低的:“我們出去走走?小熏,我很高興。”
熏心情也激蕩。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爍的媽媽會這樣輕易接受自己,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讓她不敢相信,可是她也有自己的矜持,她小聲說:“那晚那樣,不好。”
爍笑了起來。
他解開安全帶,湊近她,聲音壓得有些低。
“不好……我們也早就做過了。”
熏臉紅,她推著他不讓他靠近。
爍低笑,替她解開安全帶,“在你這里喝杯茶總行吧!”
熏拒絕不了,她也不想拒絕。
爍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小倆口并肩走進別墅。
柳秘書著一對壁人,臉都要笑爛了,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初為謙養個孩子,沒有想到這種下去一個孩子,長大了變成兩個孩子。
劃算!
柳秘書愜意地坐著,對爍說:“陪我下個棋吧!你們年輕人花前月下的功夫多的是呢!”
爍解開大衣坐下:“應該的!”
柳秘書落下一子,漫不經心:“什么時候開始的啊?”
他有問,爍必答。
熏有些坐不下去了,一會兒就找了個理由上樓,柳大嫂笑著說:“小熏不好意思呢!”
爍抬眼,著樓梯的方向。
柳秘書打他的手:“專心點兒!”
爍笑笑,專心下棋……一直到時鐘敲了12下,柳秘書才放過他。
爍沒打算回家。
他伸了個懶腰:“柳叔,新年快樂。”
說完就拿了大衣,款款上樓,好像這兒是他家里一樣。
柳秘書瞪大了眼睛,指著他的方向對太太說:“這小子是不是太不客氣了,真當這里是他家里了?”
柳太太輕哼:“還不是你招來的!”
柳秘書不贊同了:“分明是小熏招來的!我老頭子有這個魅力?”
柳太太噗嗤一笑。
柳秘書擁著太太:“行了,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操心,咱們好好過咱們的年!”
……
爍推門進去,熏還沒有睡。
她洗了澡,穿著居家服坐在沙發上盤玩一些小禮物。
一就是小姑娘的作派。
爍把大衣放到沙發背上,從后面擁住她,薄唇貼到她的下巴細細密密地親……
熏側過頭:“你還不回去?”
爍挺干脆地說:“我今晚住這兒。”
熏不給他住,催著他回家。
但是她低估了爍的厚臉皮,他挺不要臉地說:“柳叔留我呢!你說,我跟你睡還是睡沙發?”
熏他不像開玩笑。
她咬唇:“你睡沙發。”
熏輕笑著去吻她的紅唇:“你陪我一起睡沙發。”
熏說他混蛋。
爍很愉悅地笑,他極少極少這樣放松,在他的記憶里為了盡早接父親的擔子他過早地投入到事業里,除了學業就是事業。
像這樣抱著小姑娘跨年,真的很少。
他相貌好又挺會的,熏很快就軟化下來,爍輕刮她的小臉蛋:“我們小熏又添了一歲!哪……紅包!”
他從褲袋里摸出一個紅包,放在她手心。
熏小心翼翼地拆,一邊說:“什么小熏,我比你大一歲呢!”
爍但笑不語。
熏的手掌心多了一個精致的金鎖片,特別精致,上面還刻著她跟爍的名字。
一生一世一雙人!
爍給她戴上,輕喃:“這次去b市特意買的!”
熏很喜歡。
她抬眼著爍,她想問他,他們真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么,是不是有了她他不會再有旁人了?
她雖青澀,但她隱約也知道他們在一起時,爍沒有過旁人。
第一次時,彼此都疼。
他出了很多汗……
可是以后呢,他會不會有別人?
熏不敢問,怕索求不到想要的,自己難堪。
爍蹭蹭她的小鼻子,笑話她:“這么膽小!”
熏臉蛋微紅。
窗外,柳大哥開始放煙花,那朵金色的香檳升得好高好高,在高處綻放……爍跟熏接吻,吻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她身體顫抖他才略微松開她。
他舔吻她的紅唇,哄她:“小熏,叫哥哥。”
熏覺得羞恥。
她不肯叫,但是爍多的是法子讓她叫。
年三十,一個放松的日子,本就是有漫漫長夜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熏被他按在沙發上一遍一遍地吻,她身上的居家服散開,小巧的身子禁不起他征伐,很快就軟成一團。
爍也有些情動,
他伏在她身上,仍是低啞地哄她:“叫我哥哥。”
熏注視著他,眼里都是動人的水氣。
爍驀地把頭埋在她頸間,繼續欺負她,熏小聲地哭,一會兒她忍不住抱住他的頭跟他瘋狂接吻……
爍忍不住了。
他將她整個地抱在懷里,咬著牙讓她舒服了一回。
畢竟在柳宅,他不舍得她為難。
終是到此為止了。
良久,熏貼在他懷里,額前頭發汗濕……
爍從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個盒子,打開,一個冰涼的小東西套入熏的手指。
她還有些茫然,抬起手一。
是一枚鉆戒。
2.8克拉的全美鉆石,戴在她纖細手指上,很適合。
她多少是欣喜的,小聲問:“什么時候買的?”
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擁住她,很溫柔地問:“剛才舒服嗎?”
熏也不肯回答。
爍拉起毯子蓋住彼此的身體,他讓她趴在自已懷里,然后把她居家服脫了大半,摟她在懷里睡覺。
他親親她的眼皮:“我們早點兒結婚,你天天能這么開心!”
熏不許他說。
她鬧著要到床上去,爍挺為難的,他直接告訴她如果到床上,今晚他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最后他在她耳邊輕聲抱怨:“我又不是太監。”
熏臉紅紅的。
她不敢動了,就趴在他懷里。
其實挺暖和的,而且……而且一伸手就能碰見那方鉆石,她心中安寧。
熏很快就睡著了。
爍卻了無睡意,即使他已經接近24小時沒睡了。
他擁著熏,還有些后怕。
當初他丟下熏,若是熏投向葉白的懷抱,他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人可以搶,但若是她對葉白動了心呢?
爍只要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恨不得宰了自己。
他想盡快把熏娶回家。
他媽媽肯定還是膈應的,他帶著熏在b市生活,逢年過節帶她回市,過兩年他們有了孩子,關系該緩和了……
……
整個新年,爍來往于兩邊。
初五的時候,他帶著熏回了趟園,明珠仍是客客氣氣的不算特別親近,但熏已經覺得受寵若驚。
晚上吃完飯,爍拿了車鑰匙,準備送熏回家。
明珠靠在沙發上電視,幽幽地說:“明早你們不是要回b市,你現在送小熏回去明早還要去接,在這兒住一晚吧!”
爍怔了怔。
而后他把車鑰匙收了起來,也沒有問熏,就笑笑:“媽說得對!”
他著熏:“我臥室帶了個客臥,今晚將就一下?”
熏其實有些難為情,但是明珠提出來的,她不舍得拒絕。
她小聲說麻煩了。
明珠她小媳婦的樣子,就故意冷淡著一張臉,拿出婆婆的架式來。
她心里還有點兒爽快。
謙把她那點兒道行在眼里,心中好笑,他也沒有阻止。
熏是小孩子,怕大人一些,也不是壞事兒。
小幽蹦著過來:“熏姐姐可以跟我住!”
爍:“她認床!”
小幽:“你那兒的床,她就不認了?”
爍正正經經的:“但她也認我!”
小幽給他扮了個鬼臉,不要臉,就是想要熏姐姐給他暖被窩唄!
謙有事情要交待爍,
小幽就帶著熏去爍房間,那是一間朝南的大臥室,帶了客房跟書房,加起來有100多平米。
小幽打開主臥室的門,開了暖氣。
熏一就知道,這是爍的房間,很多書還有不少手伴。
她一樣一樣地。
小幽也不打擾她,也到處翻翻。
爍的床頭,放了一本素描本,著撕碎過后來拼起來的。
熏呆了呆,認出是自己小時候畫的,被爍撕掉后來她又拼起來的。
她一直以為丟了,
原來是在爍這兒!
她拿起來,纖細手指輕輕描繪著上面的畫,有些怔忡。
爍進來時,就見著她發呆。
他把小幽拎出去,關上門,走到熏身后低語:“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恨你,甚至是靠著對你的恨拼命學習!所以即使當初我們在一起過得有多好,我對你有多喜歡,但是我堅持認為,這是一場報復。”
爍聲音有些顫抖。
他輕輕把熏擁在懷里,輕聲說:“小熏對不起。”
熏垂頭,仍是著那本素描本。
她輕聲說:“你有沒有后悔恨過我?如果你不恨我,我們就不會在一起?”
爍敲了她的頭一下:“傻瓜!”
他把素描本放到一邊兒,再度輕輕擁住她,輕嘆:“小熏你信命嗎?我從前不信,但現在我想這大概就是命運。”
他一度想掙脫,但逃不掉。
所以他順從自己的內心,選擇愛她,一生一世。
他又慶幸,比自己父親更早地找到愛人,他跟小熏年紀相當,他們可以相攜著走過一段漫長的歲月。
爍喜歡這種感覺。
他低聲問她,愛不愛自己。
熏挺意外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爍會喜歡聽。他們從前在一起,從來不說這些。
爍擁著她低喃:“從前是從前,那會兒我們只能算是相處,但是我現在是想認真地跟你一輩子!熏,你愛不愛我?”
他想他是苛刻的,也是霸道的。
他付出多少感情,就需要對方也回報他多少,
少一絲一毫,都不行!
熏不想輕易說,她把玩著他的襯衣扣子,小聲說:“結婚那晚,我告訴你。”
爍猛地吻住她……
這晚,爍仍是沒有動她!
熏松了口氣,又覺得他不正常,這癥狀堪比戒d啊。
爍捏她的臉:“我準備開車回b市!正好在路上玩兩三天。”
熏有些驚喜:“真的?那幽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年后,幽要去b市念大學,熏自然而然地問。
爍低笑,他附耳問她:“幽跟我們過去,我們是開兩間房,還是三間房?”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