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傷人呢,怎么突然就死了?”我呢喃著,有些不敢相信。
霍斯年將手機擱在一邊,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
“從她掏出匕首傷人,到逃進漆黑的樹林中時,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是啊,臨近午夜,即便她對地形再怎么熟悉,也是十分危險的。
可這也畢竟是他的大嫂,他怎么一點傷感的神色都沒有?
我盯著霍斯年看了一會,他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微閉眼眸準備休息。
不過秦露她畢竟捅傷了霍斯年,又是霍家的棄子,留著除了會惹麻煩以外,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價值了。
這次的死亡,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可我卻對又一個生命的消失,感到唏噓不已。
回憶起與秦露最后一次見面時,她說得那番話。
“你就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其實那個背后的人一直在逍遙法外......”
我的心中,不斷的敲打著這句話,只覺得此話的可信度在慢慢地增高。
離天亮也沒剩下幾個小時了,對我來說這個夜晚卻格外的漫長。
我側身躺在病床的邊緣位置,只覺得腦子很很混亂。
霍斯年滑到我身后,環住我,在我耳邊低語:“你現在該知道生命很多時候,是非常脆弱的。”
我沒想到,他還會用秦露的死,來告訴我要珍惜生命。
很多時候,霍斯年恨我,我也恨他。
但現在,我卻根本恨不起。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有偶爾那么一瞬,不會有恨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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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時,有來做筆錄的警.察。
昨夜小陳便已經報案,中間的過程不便多說。
警.察來,我們也如實說了情況,簡單走了個過場,便回去了。
我起身收拾東西,對霍斯年問道:“你快起來換衣服,問下小陳到哪兒了?”
他坐在床上看我忙活,自己卻無動于衷。
“醫生說得住滿三天,我不回了。”
什么意思?
“你昨晚不是說今天回去嗎?”我著急地問道。
“今天覺得還是多住兩天好。”
他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安然地看著電視新聞。
合著還得在這伺候他兩天?
我心里像是被石頭堵著一樣,氣的發慌。
“霍斯年,你這點傷為什么要占用醫療資源在這住院?”
他微微抬頭,不屑地看向我。
“你知道我每年贊助這家醫院多少錢嗎?過來躺幾天不犯法吧?再說了,這層的特殊病房都是留給霍家人的,占用什么資源了你說說?”
好吧,這很難說。
畢竟他提供的資源遠遠大于他所占用的。
也是天亮了我才發現這家醫院雖然位于城南,距離市區比較遠,但卻是我媽那家醫院的兩倍那么大。
這家名為紫藤國際醫學中心的綜合醫院是私人的。
而霍斯年則是這家醫院背后的最大股東,只不過他一向低調,不參與醫療項目。
這家醫院的各科都十分優秀,但最為突出的是心內科和婦幼科。
雖然一直聽說過這家醫院,但是真正來到這里,卻是第一次。
畢竟不是什么難以治療的疑難雜癥,誰會跑到市郊來看病呢。
“行吧,看在你這傷是為我所受的份上,我就再看你兩天。”
我咬咬牙,妥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