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 第151章 安王世子的請柬
  進了臘月,就有了年味兒,宣州城潮濕寒涼的空氣里,都彌漫著不同于十一月的歡喜和期盼。

  對于逃難到宣州城的災民們來說,能從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災后能活下來,便是洪福齊天、祖上保佑。只要他們能順利熬過這個冬天,等到明年開春就能耕種田地,重建家園。

  靠著朝廷的救濟或賣苦力攢下些銀錢的難民民,已開始商量著臘月返鄉,年底祭祖的事。

  不少祁縣災民跑到萬相茶館和拍賣樓,詢問沈戈何時返鄉。沈小歲的祖籍在烏沙鎮江汀村,沈戈既頂替了他的戶籍,按理就要回鄉去沈家祖墳祭拜——若是祖墳還在的話。沈戈還想著進趟深山,去看看養育他長大的狼群有沒有因洪水遷徙到別處。

  既然打算回鄉,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安全。所以有人來問,沈戈一律回復臘月十五,在宣州城南碼頭,乘客船歸鄉。

  沈戈在準備返鄉祭祖之事,神醫郭慎全也跟林如玉提起要盡快回鄉的事。

  林如玉詫異,“您不是說臘月二十再走么?”

  郭慎全確實是那般打算的,但那是在安王世子來宣州之前,現在他必須得走了,“安王世子何時走了,老夫何時再回來。”

  林如玉聽明白了,“其實除了咱們家里人和沈戈,并沒有多少人知曉您在此處,您只要不出門,便不會遇上安王世子。”

  林家人少事少,主母明理有手段,將府里府外打理得井井有條,林家藥材庫里應有盡有,郭慎全想用什么藥,點名便有人送到面前來。所以,在治好林家兩位夫人的病后,林家誠懇留他,郭慎全也就留了下來,樂不思蜀。

  但現在,對安王世子的恐懼,已蓋過了林家藥材庫里對他的吸引力,所以郭慎全毫不猶豫地收拾行李,“丫頭可知安王為何會偏居安州?”

  “知道。”林如玉和沈戈這幾個月,通過各種渠道,搜集了不少與安王府有關的信息。

  安王是當今天子乾昌帝的皇叔。皇妃所出的安王當年與正宮皇后所生的先皇爭奪皇位失敗后,擺在安王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要么被圈禁在興陽,要么設法逃出興陽。

  安王主動交出兵權,又將其十一歲的長子賀炯明留在興陽為質,先皇才饒了安王一命,將其貶到離興陽一千五百余里的安州,封為安州王。

  彼時,安州是窮山惡水。安王到了安州后施仁政于民,使得安州百姓得以休養生息,人口漸豐;留在興陽為質的賀炯明恭謹謙厚,積攢下了不錯的口碑,先帝想殺他都尋不到理由。

  賀炯明十七歲時,安王妃病重,賀炯明上書懇請先皇準他到安州為母侍疾。當時先皇已坐穩皇位,安王手中無兵權,不足為患,所以先皇準了賀炯明所請,放他出京。

  放虎歸山,必有后患。就是因為先皇當年不夠果斷,若他當時直接將安王父子殺了,就不會有今年水淹三州的人禍。

  郭慎全繼續道,“丫頭你不要瞧著安王世子整日笑臉迎人,就覺得他是好人。他……”

  在林家白吃白喝這么久,又白拿了人家那么多藥材、醫方,郭慎全覺得自己也該給林如玉透點實底,讓她們離安王世子遠遠的才好。

  “老夫從未與旁人提起過這件事,你聽過后也不要出去亂講。老夫在興陽城外山中尋藥時,曾親眼瞧見安王世子在山谷,將他的坐騎肢解,其手法熟練堪比庖丁解牛,其神色……甚是享受。當時他才十五歲,就那般……丫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人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御賜的寶馬良駒,被安王世子用刀肢解,骨肉分離,現場有多血腥,安王世子就笑得有多享受。縱使已過去了十幾年,但郭慎全想起血腥彌漫的山谷,還忍不住渾身發冷。

  難怪他剜自己的心時,手法那般嫻熟。林如玉抬手道謝,“多謝神醫告知,如玉記下了。我這就為您準備船只,送您離開宣州城,待安王世子離開后,我再派人去接您。”

  回到內院,林如玉將郭神醫要走的事告知了母親。

  房氏分析道,“安王爭奪皇位敗走,賀炯明由皇孫淪落為質子,地位一落千丈,心中再難平,也要顧全大局,在人前裝做溫良恭儉讓的安王世子。他在人前裝得越好,內心的怒火便越旺,就成了魔。他外表看著還是個人,但已沒了人性。”

  林如玉點頭,若他還有人性,就不會為一己私欲炸毀臥龍堤,涂炭生靈,這樣的人只該送入十八層地獄!

  “夫人,”管事媳婦在門外稟道,“安王世子的侍衛送來請柬。”

  林如玉和母親對視一眼,打開房門,接過燙金的請柬確認無毒后才打開看罷,遞給母親。

  安王世子賀炯明將在三日后,在芳華園設宴,替三州百姓答謝慷慨解囊救濟災民的世家、商賈。

  “替三州百姓答謝?”林如玉冷哼一聲,“他該去問問三州亡靈,看他們答應不答應。娘,他擺宴是想拉攏人心,咱們先看看別家什么打算,再做定奪?”

  房氏合上請柬,“世子擺宴,宣州無人敢拂了他的面子。且看別家是只家主去,還是家眷也會跟著去。若只家主去還好,若是家眷也跟著,咱們……”

  林如玉知道娘親擔憂什么,“若只家主去,咱們便讓我二叔去走一遭。若是別家家眷也跟著,女兒也要跟您一起去。”

  房氏搖頭,“嬌嬌不必去,你已經訂親,留在家里繡嫁妝合情合理,誰也挑不出錯來。”

  “若女兒這次不去,他定會再找其他借口。在郝連寨還未救出您和阿衡時,女兒都敢算計他,更何況是現在。”林如玉頑皮一笑,“女兒的疼和害怕,已經順著眼淚流走了,以后,只有咱們算計他的份,他休想占咱們家一文錢的便宜。”

  見女兒已經拿定了主意,房氏也不硬攔著,“且看別家怎么打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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