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儀,您冷不冷?”紫蘇臉凍僵了,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云窈當然冷,雙手縮在斗篷里,狠狠地抖了抖,聲音發飄:“還、還好。”
她扭頭看見紫蘇握著傘柄的手都凍成了紫色,有些心疼:“這么大的風雪,打傘也沒什么用,收起來吧,我戴兜帽就好。”
紫蘇抬頭看了看前方的路,搖搖頭:“不成,這路還長著呢,雪這么大,要不了多久就會將衣服都打濕了。”
知道她應該是擔心自己,又加了句:“奴婢不妨事,要緊的是您可千萬別凍生了病才好。”
云窈只好說:“那咱們走快點。”
長長的宮道,三人迎著風雪,艱難的往宮門處走。
一頂銀頂紅帷的暖轎從十字路口拐出來,正巧走在幾人的身后,暖轎隨著走動,帶起一串銀鈴,叮叮咚咚的十分好聽。
紫蘇聽到聲音,回頭分辨了一下,低聲提醒道:“尚儀,是公主的轎子。”
云窈連忙垂首退讓到路邊上,蹲身行禮。
暖轎從他們面前緩緩駛過,剛離開沒多遠,突然停下。
纖細的手指將窗簾掀開,一張俏麗明媚的臉伸了出來,朝她笑:“可是母后親封的云尚儀?”
竟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懷淑公主。
云窈斂起眉目,恭敬的回答:“云窈見過懷淑公主。”
見主子有話要說,轎子又回頭,停在幾人身前。
云窈幾人還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別多禮了,快起來。”
“多謝公主。”云窈這才直起身。
懷淑低頭看著那張姣好的容顏,目光閃了閃,唇邊的笑意沒變:“聽說你還是霆淵哥哥身邊的掌事,目前正管著后宅的事?”
云窈心頭微動,知道她兼任掌事一職不算什么,但連她管著后宅的事都知道。
定是刻意打探過的。
她有些摸不清對方的目的,便小心的回道:“是,承蒙王爺不嫌棄罷了。”
懷淑笑意加深,意有所指道:“你生的這樣好,霆淵哥哥哪里會嫌棄,怕是疼都來不及呢。”
這話實在露骨,云窈不知道該怎么接,便只道:“云窈不敢。”
雪下的似乎越發大了,她站在雪地里,感覺涼意從腳底往四周蔓延,料想是鞋子已經被雪浸透。
腳趾頭凍得又麻又脹。
懷淑坐在暖轎里,熱氣烘的她俏麗的臉頰暈著紅霞,她從窗子又往外伸了伸,離云窈更近一些,好奇道:“誒,霆淵哥哥是不是很不喜歡他的王妃啊?”
云窈眼皮一跳,萬萬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
這要她怎么回答?
“云窈只是一個小小掌事,不敢窺探主子之間的事情......”
懷淑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明顯不信:“你跟霆淵哥哥不是那種關系嗎,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云窈被那種關系這個詞說的有點無地自容,臉上窘迫起來。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眾人前方快步走來一頂四爪金龍的華麗大轎,轎子最前方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
云窈見到馬背上的人,狠狠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