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離的老遠就看到雪地里站著的人兒,眉頭一皺就揚鞭縱馬往這邊來。
敢在這皇宮大內這么堂而皇之騎馬的,也就只有他了。
懷淑公主眼眸亮晶晶的,掀開轎簾揚聲喚:“霆淵哥哥!”
慕霆淵這才注意到她,行到跟前勒停馬:“懷淑?你怎么在這?”
懷淑笑瞇瞇的仰頭看他:“我進宮陪母后說話,正要回公主府呢。”
慕霆淵無意跟她多聊,打了個招呼也就點到即止。
翻身下馬走到云窈跟前,并不顧忌旁人還有人,伸手就要拉她。
云窈嚇了一跳,后退一步疏遠的行禮:“見過王爺。”
慕霆淵眉頭一挑。
知道她臉皮薄又膽小,便沒再伸手,只道:“本王剛從乾清宮出來,身邊沒帶人,你們三個過來伺候。”
說完,又朝懷淑微微頷首:“先走一步。”
他掃了眼紫蘇,轉身棄馬,上了那頂十六人抬的大轎。
紫蘇立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蹲身應是,推了推云窈:“尚儀,咱們走吧。”
云窈對暖轎上的懷淑蹲身行了一禮,便跟上慕霆淵進了轎子,紫蘇緊跟其后。
小海牽著馬跟在一旁。
十六個轎夫腿腳利索,就像來時一樣,飛快離去了。
懷淑坐在暖轎,望著那行人由近及遠,很快就消失在飛雪里。
臉上俏麗的笑容慢慢轉淡。
“果然,這位云尚儀跟霆淵哥哥的關系不一般。”
霆淵哥哥說剛剛從乾清宮出來,可明明朝會早就散了,皇兄下了朝就去延禧宮看望儷妃和皇長子,根本不在乾清宮。
他騎著馬,卻還領著親王的轎子,分明是特意過來接人的。
她又想到方才兩人在她面前的一言一行。
霆淵哥哥滿眼都是那位云尚儀,明明想伸手握她,她躲開后也不見他生氣,反而縱容著尋了個由頭保全她。
這么寵著么?
身邊宮婢小心的詢問:“九公主,可要回府?”
被打斷了思路,懷淑不悅的掃去一眼。
宮婢神色驚恐的跪下磕頭,額上驚出一層冷汗:“公主饒命。”
懷淑一腳踹了過去:“礙眼的東西,滾!”
宮婢被踹翻在地也不敢喊疼,慘白著臉退下暖轎。
另一邊的華麗大轎。
這轎子是真大啊,里外有兩間,中間還隔著一扇門,外面那間較小,放著茶爐茶柜,可容納兩個人。
里面那間最大,不僅有桌子凳子,還有一張大床可供主人休息。
先前小福子掀開轎簾,她只大概掃了一眼,沒看到最深處,根本不知道原來這轎子內里的布置如此豐富。
紫蘇在進轎子后就老實的守在外間,沒跟進去。
中間的小門一關,里面就是個二人小天地。
沒了旁人,慕霆淵不裝了,直接把某小只壓在床上。
“臭東西,我都給你準備了轎子,你怎么不坐?”
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云窈推他推不動,四肢大開的攤平在床上,滿臉無奈:“我又不傻,與其成為滿京城人的議論對象,我寧愿挨冷受凍。”
慕霆淵冷哼,摸了摸她凍的跟冰塊似的臉和手:“你不傻,就你聰明,聰明到把自己凍成這樣。”
他一手捂著她的臉,一手包住她兩只手,將自己掌心里的熱量傳遞給她。
云窈是真的冷,便不發一言的任他暖著。
想到方才,慕霆淵問道:“怎么遇見懷淑了?”
云窈搖頭,她哪里知道怎么就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