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瞪了他一眼:“偷偷摸摸的躲在我身后做什么。”
哪能想到她身后靠著的人不知何時從容安換成了他。
慕霆淵手指刮了刮她的嫩臉,先前有姜婆子替她調養身子,是以她即便懷著雙胎,身體的養分卻并沒有被搶走多少,除了最開始的那三個月,往后她的氣色越來越好,連臉都圓潤了不少。
之后姜婆子沒了,他本想再找個調養孕婦的婆子,但聽蘇院使說,懷孕后期,補的太過反而對母體有害無益,只好作罷。
最近一個月,因謝婆子總拉她出門散步,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有了輕減的趨勢。
慕霆淵笑:“我可沒有故意躲著,是你自己沒發現。”
云窈哼他一聲:“我怎么知道是你,你不是在忙晉州內奸的事嗎,怎么有空過來拿我尋開心?”
十天前他就從床上下來了,一頭扎進旁邊的書房里,不管她怎么勸都沒用,是以這幾日她都不怎么想搭理他。
小丫鬟還在生他的氣,自從懷孕,她的脾氣就越發大了,對此,慕霆淵并不覺得煩,反而覺得他的阿窈氣呼呼不理人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慕霆淵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吻,成功獲得一個白眼。
“內奸的事有結果了。”
顧不上再跟他生氣,云窈抬頭看他:“如何?”
慕霆淵不得不對她說一聲服氣。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可的的確確又被她說準了,黃旸確實是東渠的奸細。
這么說或許也不對。
二十四年前的某一天,前任晉州校尉夫婦帶兒子出門去外祖家做客,不想回來的路上遭遇山匪,山匪劫走了剛滿周歲的黃旸。
前校尉夫婦急怒不已,發誓定要殺光這些作惡的匪盜,之后便想方設法的與那幫山匪周旋,最后成功將其搗毀,把兒子救了回來。
霍巖青耗費精力,將黃旸的前半生全部查了個底朝天,這段經歷只是他人生中一個驚險的插曲,對他們這些看客來說,原本不算什么。
但慕霆淵卻抓住了疑點,一般的匪賊不會那么愚蠢,主動招惹一城的駐軍校尉,目的只是劫走他兒子,若為財,校尉可比不上富商有錢,若為權,那就更說不通了。
他直覺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便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深挖下去。
也是巧了,俞太守家中一個老奴的遠方親戚曾在校尉府上做過工,霍巖青找到那人調查當年細節。
聽那人說,黃旸找回來后,校尉覺得兒子變得有些陌生,曾在孩子睡著偷偷掀開衣服看了一眼。
黃旸自出生起,大腿內側就有個胎記,他是在檢查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見胎記無異,他便以為是孩子太小,被劫走四個月又長大了,乍然再見他有些不習慣而已。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那人曾是前任校尉夫人身邊的丫鬟,沒過幾年校尉夫人生病去世,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校尉府。
事后,霍巖青曾試著去找其他校尉府的舊奴,但聽說他們有的死了,有的下落不明。
慕霆淵由此推測,現在的黃旸根本不是前任校尉的兒子,而是東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設計安插進南夏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