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寫信傳回京都,圣上自會派人前往捉拿。”慕霆淵在身后抱著她。
云窈不解:“你不能先將他押入大獄嗎?”
他的大掌放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不是不能,而是沒必要。”
駐兵校尉手上是有兵權的,想要跳過旨意直接拿他問罪,勢必要與他一斗。
所以慕霆淵說,沒必要。
這是承玄帝的事。
“哦。”云窈沒再說什么,只是心頭卻隱約有些不安。
晉州郊外的某座山上有間廢棄的小廟,黃旸步履匆匆的爬上山,顧不上會不會被跟蹤,一頭鉆進廟里。
“你趕緊走,現在就走!”
本該無人的破敗小廟里,角落的稻草堆聞聲動了動,從里面爬出來個人,正是逃跑至今還未被抓到的鮫鯊幫二當家。
“你讓我往哪兒走?”血鯊沒理會他,翻了個身允自閉眼睡覺。
黃旸忍無可忍,大步上前一把拖起他,不等對方發怒,壓低了聲音喝道:“我已經暴露,你若再不走,大家就都別想走了!”
血鯊原本的漫不經心變成了一臉凝重:“你說什么?”
黃旸自懷里掏出一份卷軸,塞到他手上。
這是他這些年潛伏在南夏偷偷畫下來的山河圖,只要有了這份南夏地圖,將會給他們東渠帶來非常大的便利。
“咱們的身份隱藏不了了,趁京都那邊還沒收到消息,你帶著這個趕緊回國。”
到底是血鯊逃來他這里,引起了那位的注意,順藤摸瓜的將他掀了出來。
當發覺有人在查他時,他就預感到不妙,想暗中阻攔,但對方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又不敢做的太明顯,反而會顯得他心虛不打自招。
血鯊慌了神:“我走了,那你怎么辦?”
“我?”黃旸勾起一邊的嘴角,笑的惡毒殘忍:“當然是等死啊,不過臨死前,我會先將他南夏攪個天翻地覆!”
廟里供奉的是金剛羅漢,然而此刻,早已被廢棄的羅漢歪倒在地,破敗的金身上掛滿灰塵和蜘蛛網,黑色點漆的眼珠空無一物,靜靜的看著他們。
——
自前天晌午之后,便開始下雨,一陣停,一陣又下,一直持續到今日依舊沒停。
“這雨還要下多久啊?”
紫蘇看著窗外稀里嘩啦的雨水,憂愁的嘆氣。
云窈嘲笑她:“先前大太陽的時候你總嫌棄曬人,現在沒太陽了你又嘆氣。”
她倒是十分喜歡這雨,雨水淋的外面到處都是濕答答的,謝婆子怕她出意外,便不再強逼她出門遛彎,能偷懶她自然高興。
“聊什么呢?”慕霆淵從外面走進來,身后還跟著蘇院使。
他走到貴妃榻在她身邊坐下。
蘇院使和藥童給云窈行過禮后打開藥箱取出診脈的用具一一擺好。
先開始他們是十天過來一趟,隨著云窈的孕期進入七月,就變成了每隔兩天給她診一次脈。
“娘娘真是我見過最省心的孕婦人了。”
蘇院使忍不住又一次感慨。
省心到他都感覺自己很多余。
完全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