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抄起枕頭就往喪尸后腦勺上砸了過去!

  “住口!你個狂徒宵小,把我寶寶吐出來!吐出來聽到沒有!!!”

  池淺被枕頭砸了個猝不及防,腦袋發懵。

  她一回頭,舅舅猛撲過來,一個鎖喉把她給死死按住。

  就像警察對小偷那樣。

  池越洲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把這個喪尸給捏死!

  緊接著他聽見這個喪尸發出了他家孩子的聲音:“舅,你大半夜的發筍精啊?”

  池越洲:“……?”

  “池淺???”

  他仔細一看,什么內臟,分明就是她的毛線外套,線頭斷了亂七八糟地堆在床上。

  池淺生無可戀:“趕緊撒開我,就算你再重,也壓不住我的美貌的。”

  這是什么舅甥相見不相識,一套鎖喉送超生?

  哈哈,她布想活辣。

  池越洲遲疑地撥開遮住她臉的頭發絲確認,結果就是再一次心臟驟停。

  “我的個媽!”

  池越洲被她這張喪尸臉給暴擊到,嚇得差點爆粗口,“寶寶,你在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覺開化妝舞會??!”

  池淺委屈:“我感冒啦,身體不舒服就會變成這樣。”

  她也不想啊。

  她都多少年沒生病過了,誰知道就是下午淋了雨又沒換衣服,吹了一晚上冷風,就成這樣了。

  池越洲趕緊的把她放開,摸她額頭,“怎么這么燙?你剛剛也不知道叫我!”

  “快點躺下,我去叫醫生過來!”

  池淺直挺挺地倒在枕頭上,雙眼無神:“不用叫了。”

  “為什么不用叫?不能諱疾忌醫知道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護士和醫生,都被我嚇暈了。”

  池越洲:“……”

  她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池淺什么也沒干,只是一個可憐無助想要求醫的病人罷遼。

  池越洲當然不可能放任她這樣不管,打電話叫來醫院里面的其他醫生。

  醫生進來前,他千叮萬囑,看到的都是錯覺,不要被嚇到。

  醫生答應得好好的。

  轉頭就被嚇得撒丫子跑出病房,暈倒在了走廊。

  池越洲只好再打電話搖人。

  沒多久,池越洲看著躺滿人的走廊,腦仁都在抽抽的疼。

  這些醫生上崗前,真的有通過軍區考核訓練嗎?

  這都什么脆皮心理素質。

  幸好池越洲是研究員,多少懂點醫學知識,不然現在還真就只能干瞪眼。

  等池淺燒退下去,時間已經很晚了。

  池越洲想起早上護士說的,昨晚他病著的時候,池淺半夜起來幾次給他蓋被子。

  他身為舅舅,豈能沒有小外甥女貼心?

  于是池越洲打算,他也要半夜起來給池淺蓋被子。

  然后,他被池淺一巴掌給打醒了。

  一睜開眼就是池淺慘白嚇人的臉,還是愁容滿面地對著他說:

  “舅,睡覺安靜點,再說夢話我給你打暈過去。”

  說完以后,她熟練地把被子拉到頭頂給他蒙上,回隔壁床去了。

  池越洲:“……”

  他說怎么今早醒來臉那么疼,還以為自己水腫了。

  原來是被她給打腫的!

  池越洲深呼吸,閉上眼睡覺。

  沒幾分鐘,他猛地坐起來,不是,憑什么啊?

  不就是幾句夢話,犯得著打他么??

  “池淺,舅舅覺得你這樣不對。”

  池淺:“?”

  “說夢話不是罪,你怎么可以打舅舅??”他還怪委屈。

  池淺轉過來,“舅,說夢話確實不是罪。”

  “可你躺在那里報了半個多小時的物理化學公式,真的是罪無可恕。”

  池越洲:“……”

  池淺:“我忍你很久了喔。”

  池越洲:“……對不起。”

  舅甥倆默默無言地睡去,一個心里我真該死,另一個心里把他打死。

  何嘗不算是一種相親相愛呢。

  后半夜,病房門被打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走進來,徑直走到池淺的病床前。

  接著拿出一支針頭注射器,對準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

  計劃進行得這么順利,這人不禁暗自竊喜。

  那些值班的醫生護士不知道抽了什么風,一個個在外面睡著了,這才給了他潛進來的機會。

  這人激動地要把針頭推進池淺的血管里,忽然發現一雙幽幽的眼睛正看著他。

  “Hello。”

  “看我。”

  “你在亂扎什么。”

  看到她的臉,這人一瞬間腎上腺素狂飆,脊背發麻,一聲尖叫從丹田沖上來,又被堵在喉嚨里。

  他手上的注射器“啪嗒”掉落在地,死死閉上雙眼。

  然后——

  “媽~媽!!!!!!”

  這人嚇出了堪比海豚音的超高音尖叫,連滾帶爬地往外爬,腳下絆到東西,“彭”一下摔出病房門口。

  沒聲了。

  池越洲被吵醒了,看著隔壁床的池淺問,“出什么事了?”

  池淺安詳地閉上眼睛,“沒事,區區暗殺,不足掛懷。”

  她的免疫系統好像大獲全勝了,可以安心地睡了。

  池越洲:?

  第二天。

  獨立醫院出現喪尸的話題席卷了整個基地。

  據悉,有超過十名醫生和護士親眼目睹喪尸襲擊,并在反抗的過程中被喪尸打倒。

  前去支援的醫生不幸遇害。

  昏迷到早上剛剛醒來。

  其中還有一名潛入醫院企圖非法抽血的犯罪分子,慘遭喪尸精神攻擊,在逃跑中摔斷了小腿和兩根肋骨外加腦震蕩。

  喪尸表示,拒絕賠償其醫藥費,并向對方索賠精神損失費。

  基地所有人:???

  啥子東東啊??

  這是在拍電影還是鬧哪樣?

  而池淺一晚上過去,臉上還頂著“喪尸半妝”。

  和昨晚上比起來,就像是背著家長熬了整宿沒睡,熬出一雙熊貓眼的熊孩子。

  負責人看到第一眼:“噗。”

  池越洲不滿,“笑什么?”

  “昨晚你家外甥女就是用這張臉,把整層樓的醫護人員給嚇暈過去的?”

  池越洲:“他們在軍區醫院工作心理素質這么差,你還笑得出來?”

  負責人笑不出來了,“明天就讓他們重新接受特訓。”

  嚇暈一個兩個還好,嚇暈一片。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有幾位重要人物想見見你家池淺。”負責人看了看旁邊捧著牛奶喝的池淺,壓低聲音:“和總軍區那邊有點關系。”

  池越洲眼皮都沒動一下,“不見,讓他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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