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直接愣住，看著方辰：“您……您不是在開玩笑？”
方辰：“你看我像嗎？”
說著，方辰讓馬山坐下，讓人端來茶水，喝了一口才笑道：“這可不是什么明前茶，可還入的你馬山的口？”
“方大人說笑了，咱們還是說說合作的事情。”
馬山現在那有什么心思喝茶，忙道：“方大人是說，將這次入帝都的難民做咱們紡織廠的工人？”
“對，有什么不行的？”方辰問道。
馬山皺眉：“方大人，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啊，那難民能用嗎？一個二個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
方辰笑：“馬山我問你，紡線這活兒難度高嗎？”
“這倒是不高，就是得細心不能馬虎。”馬山道。
方辰又道：“你說得對，那么我再問你，這些難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肯定是吃的，就剛小的來兵馬司的時候，路上遇見幾個，我還買了幾塊餅給他們，那家伙兩斤餅，他們三個人分，一人兩口就吃完了，我都怕他們噎死！”馬山感慨著說道。
“不錯，現在對于這些難民來說最需要的就是吃的和住的。”
方辰道：“一個難度不高的活兒，又有一群只要給吃的，什么都敢干的人，甚至連月薪都不考慮。我想不出來你有什么理由要拒絕這種廉價勞動力。”
馬山反應過來，一邊思索一邊道：“要是這樣的話好像還真挺不錯的，管一日三餐和住所就行，這……”
“可是我也沒有這么大的地方讓這么多人居住啊。”
馬山看向方辰，方辰道：“我教你，出錢，蓋幾間大屋子，里面的床鋪用石磚砌好，劃分好位置，男的和男的住，女的和女的住。”
“等你馬山第一年盈利了，就拿出那么九牛一毛也足夠你給他們蓋幾間草房的了。”
“另外，現在是管一日三餐，但你也不能一直不給錢不是？等一切上了正軌，該發的薪水還是要發的。”
“就算這十萬人全都給你用，一人一錢銀子，也就是一萬兩。對于你馬山來說這也叫錢？”
馬山聽聞哭笑不得：“方大人，您抬舉了，一萬兩那可是好多錢。普通人十輩子也不見得能夠掙到。”
“那不更說明你馬山有本事？”方辰笑了一聲。
隨即又道：“紡車我昨天已經找人給你做出來了，試驗了一下，紡織速度至少是原來手搖式紡車的四到五倍，這代表著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馬山有些不敢置信：“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我是讓工部的能工巧匠做得，而且你馬山以后使用的紡車也絕對是工部出品，質量這些可以保證，但就是得掏錢。”
“工部打算賣給他人是一兩銀子一架，你的話我可以做主打對折，五錢銀子就可以，馬山啊。”
聽到方辰叫自己，還在震驚新式紡車速度的馬山忙應聲。
就見方辰語重心長道：“這事兒對你，甚至對于你們整個馬家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方大人何意？”
方辰淡淡道：“你們馬家是商人世家，別人怎么看你們，你心里肯定比我更清楚。”
“滿身銅臭嘛。”馬山不在意的笑了一聲，是否真的不在意，就像方辰說的一樣，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的，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
方辰瞇著眼：“陛下，還有整個朝廷，都是十分頭疼這群難民，你要是能安置好了，別的不說，我讓你家里出個四品京官還是能夠做到的。”
馬山心里一跳，拳頭下意識捏緊，死死看著方辰，也不再恭維媚笑：“方大人，您這話有點太夸口了吧？”
四品京官，除非是皇宮里的太監總管，否則都是要經過陛下欽定，吏部任命。
馬山知道方辰不簡單，但要說隨便任命一個人成為四品京官。
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方辰笑著：“就知道你不信，看看這是什么，對了你應該也不曉得，李云。指揮使大人和他說說吧。”
方辰從懷中掏出那塊洛凝心之前給他的御令。
就見李云立馬跪地沉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旁馬山嚇得立馬跪地，李云輕聲道：“馬山，這是陛下御令，見令如見陛下。”
馬山內心劇震，不敢置信地看著方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將方辰估計的還是太簡單了。
本以為是內城哪個大臣的公子哥少爺，沒想到竟然是天子近臣。
方辰收起了禁令：“所以啊馬山，你要能把這群難民安置好，至少在陛下那里，會記得咱這帝都有個為國為民的俠商，叫馬山！”
“請吾皇放心，草民馬山必不負陛下期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馬山渾身興奮激動地顫抖，抬頭看向方辰：“方大人！咱們合作！從今天開始我馬家啥也不干，就弄這個紡織廠了！”
“起來吧。”
方辰說了一聲后才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李云商議，然后匯報給我就行。”
“我的要求就一個，這群難民現在就像你說的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你要把他們重新帶出個人樣來！”
“除此之外，一切按照我昨天和你說的來。紡織廠的事情由你馬家全程做主，利潤分成也不變。”
“你只要好好干，我方辰會給你馬山萬人敬仰的地位，讓你馬山以后就算是在路上遇見那些三品二品，他們也得給你問聲好，再沒有人敢背地里罵你一句滿身銅臭！”
“草民馬山遵命！”
馬山重重磕頭，內心激蕩萬千，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方辰說的，這是他們馬家千載難逢的機遇是什么意思。
能否就此擺脫商人的身份，甚至是讓馬家從政，就看這一次了！
馬山懷著激動的心情離開，李云詢問道：“方大人要不要我們兵馬司幫他的忙？不然紡織廠的選址那些會有麻煩也說不定。”
“行了吧李大人，輪腦子這馬山可比聰明的多，真有搞不定的事情，不用你說他早就開口，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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