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 > 第249章 接班人的選擇
  所謂贊拜不名,指的是官員上朝時,贊禮官只需要通報官職,而不需要通報名字。

  所謂入朝不趨,指的是上朝的時候不需要彎腰,可以挺胸抬頭進朝會。

  所謂劍履上殿,指的是可以穿鞋、佩帶武器上朝。

  這三者加起來,是表明在君臣關系之中,臣子不再需要遵守身為人臣的一些禮儀。

  在曹無原本的歷史里,曹操是在建安十七年,也就是三年后才獲得了這一殊榮。

  然而歷史已經變動,這三件事被提前提出。

  聽到這話,曹無瞇著眼睛道:“那么家兄的本意呢?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荀攸三人對望,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三人并不敢多言。

  尤其是賈詡,自進入曹營,他一直以自保為主,出主意的時候都很少,這會兒更是把頭埋低。

  曹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也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家兄是根本不在乎。”

  如今已是建安的第十四個年頭,比起剛開始還需要獻帝來撐場面的艱難日子,現在的曹操,其實早就權傾朝野。

  什么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其實都只是形式,就算沒有這些詔命,曹操真的持劍上殿,滿朝文武又有幾人敢說些什么?

  這個形式早晚要走的,但是結合江東申請聯姻,眾多割據勢力有可能反抗的大背景,那這三件事情就要拖一拖了。

  畢竟這三件事情之后,便是封公封王。

  程昱點頭同意道:“主公之意,如今非是好時機。”

  見曹無看著自己,程昱苦笑道:“這個實話,便只有由我來說了,反正我是當不了三公的。”

  曹無神情一滯。

  現在的三公,是曹操獨攬丞相大權,郗慮為御史大夫,但若曹操更進一步,三公之位空缺,那面前這幾位曹營中的謀士,其實是最可能做三公的。

  然而三公除了有資歷,還必須有名望。程昱早年的名望上有黑點,在曹軍缺少軍糧的時候,他曾經讓人殺人,把人肉作為肉脯,以做軍糧,這種事情,是要上史書的,他在做時,便知道自己不可能位列三公。

  相比之下,賈詡這種毒計頻出的,反而沒事,有希望成為三公。

  曹無想通這個關翹,便對程昱道:“愿聽仲德公明言。”

  程昱喟嘆一聲,最終道:“天下,行廢立之事者,無外乎伊尹、霍光,然而霍光全族被屠滅,死后開棺戮尸,是告訴后世權臣一個道理。”

  他點著幾案,搖了搖頭:“霍光平生所為,絕不該如此,可是權臣至此,封無可封,功高震主,便是原罪,有了原罪,便要死。這一點,王莽知道,今日的主公,他也知道。”

  “啪”的一聲,荀攸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顯然被程昱的直白所震驚。

  賈詡則把自己縮的更往里。

  曹無道:“這個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家兄稱王稱公,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這事,誰都阻攔不了。”

  程昱面露喜色,因得到支持而喜悅,接著道:“主公所憂慮的,其實還是后代的問題。主公并不忌諱稱王封公。但他害怕后人守不住這份基業。所以……”

  他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曹無,希冀曹無能說出會接班曹操的話來。

  曹操掌權也有數十年,可是并沒有確定繼承人,曹丕、曹植、曹彰都不是。

  曹無道:“這么麻煩的事情,我可不做。”

  “這……”

  程昱一呆。

  荀攸卻有明悟,用手指在幾案上寫了個“沖”字。

  “曹沖?不行。太年輕,沒有資歷。”

  程昱搖頭。

  賈詡卻道:“君不見劉景升、袁公路乎?”

  眾人本以為他是支持曹丕,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

  “子無賢子,為何不能兄終弟及呢?”

  兄終弟及,古來有之,孫策死后,也是孫權掌權,而非孫策的幼子。

  結果話題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曹無這才明白,這三位今日宴請,真的做了太多準備,他們恐怕已經想到了很多年后的事情,才來試探自己。

  從聯姻入手,到談到接班人的問題,每一件都是對曹無的考驗。

  曹無對權勢沒什么興趣,他更想當個太上皇逍遙快活。

  可是想到荊州所見的左慈,他又猶豫了,也許,把國家交給能力不行的人,還不如自己來親自掌舵。

  曹植放浪形骸,完全不是人君之相,曹丕文采也還可以,但也不過中人之姿,守成有余,進取不足。歷史上,正是曹丕的一些策略,讓曹家宗室凋零,最終導致高平陵事變時,沒有宗室支持。

  本來曹無也想要曹沖做這個接班人,可是幾次接觸,他發現曹沖不愧是神童,表面看老實本分,實際上卻心機深沉。

  雖然曹無從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過人的能力,但憑借他超越時代的知識和記憶,完全能給國家指條明路,至少他在的時候,是不會出大問題的。

  是時候由鍵盤俠轉變為真正的主事者了。

  三人靜靜看著曹無,曹無默然很久。

  最后,他終于站起身來道:“我要去沛國譙縣,見見家兄。”

  “那我們說的事情?”

  程昱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曹無。

  “我來。”

  曹無給了他們肯定的答案,三人頓時欣喜。

  其中荀攸想到什么,神色又黯淡下來。

  野心,在荀攸這間破舊的小屋子里,膨脹開來。

  ……

  幾日后,沛國譙縣,丁氏的莊園里,一處小院落中,一個婦人在織布。

  曹操推門進來。

  多年的征戰,讓他臉上帶著風霜,但神色依然堅毅。

  平常前呼后擁的他,此刻只有一人。

  他慢慢的走到了婦人身后。

  走路的聲音并沒刻意隱藏,按理說那婦人早該聽到,可是婦人卻完全無視了他。

  曹操輕撫婦人背脊道:“我要走了,你不跟我走了嗎?”

  婦人頭也不抬,還在織布。

  曹操嘆息一聲,一代雄主,竟如蓬頭稚子般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還是沒有答復。

  曹操慢慢的走向門口,神色十分疲憊。

  在這婦人面前,他說的是“我”,而不是“孤”。

  似乎多年的歲月,沒有抹去他和對方相處的習慣。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真的走了。”

  他再次說道。

  婦人依舊沒有聲音。

  夕陽中,這稱霸天下的男人,神情極為蕭索落寞,絲毫不像正在被人討論是否封公封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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