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 > 第250章 再見曹操
  “噠噠,噠噠。”

  恰在此時,馬蹄聲響起。

  按理說,曹操所在的地方,前呼后擁,衛士不絕,不可能有馬進來,曹操詫異的抬頭,只見一匹小紅馬慢悠悠過來,馬上的騎士正是曹無。

  “小無?”

  曹操表情有些僵硬,他屏退了所有人,就是不想有人看見自己落寞的樣子。

  曹無點了點頭,翻身下馬,竟然順勢把馬韁繩給了曹操。

  曹操接過韁繩,才意識到自己怎么會替曹無牽馬呢,不禁瞪了曹無一眼。

  而曹無會給他的,是一顆后腦勺,他早就進了那間屋子。

  “嫂子!”

  一聲呼喚,那婦人回頭,欣喜道:“小無,你怎么來了?”

  她一著急,針扎了手,“哎呦”一聲,也顧不得疼,站起身來道:“這么多年不見了,小無,你看你都瘦了。”

  “嫂子。確實很久沒見了。”

  曹無笑道。

  原來眼前的,乃是曹操的原配夫人丁氏。桓帝靈帝時期,曹家和丁家都是沛國崛起的新世家,丁家和曹操聯姻,門當戶對,兩人感情也是極好。雖然曹操拈花惹草不少,但對丁夫人一直是真感情。

  丁夫人沒有孩子,隨她陪嫁的夫人給曹操生了長子曹昂,過到了丁夫人名下,丁夫人對其非常喜愛。

  后來的事情,就是一個舉世聞名的故事了。

  曹昂死后,丁夫人與如日中天的曹操和離,成為歷史上少有的休了一代梟雄的女強人。丁家也自此一落千丈。

  但丁夫人并不后悔和離,她只后悔沒能救下曹昂。

  后來曹操對接班人的事情舉棋不定,與曹昂的死,也有極大的關系。

  也許起于微末的曹昂能活下來,歷史將會被改寫。

  當曹無站在丁夫人面前的時候,丁夫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說著說著,就痛哭出聲。

  曹操在屋外定了,神色動容,走進來,緊緊的抱住了丁夫人。

  丁夫人抽泣道:“曹阿瞞,當初洛陽事變,天下人都說你死了。是啊,一個小官而已,死了不是很正常么?那奸賊袁紹專門修書過來,說你死了。我們所有人都絕望了,你那些舊部就要散去,是小無說你不會死,是他說服了大家,讓大家留了下來。”

  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但卻把以前的事情一件件道出。

  那些日子,慢慢的在曹操、曹無兩人腦海中浮現。

  丁夫人最后說道:“曹阿瞞,若沒有小無,豈會有今日的你?你以后要善待他!”

  丁夫人在曹操耳邊,悄聲道:“雖然小無是突然出現的,但他在我心中,就是親弟弟,是曹家的接班人。”

  曹操如被什么東西擊中,心中沉甸甸的,重重點頭。

  “那你還是不跟我走么?”

  丁夫人搖了搖頭,終于平復了情緒,又回去織布。

  曹操心如刀絞,再次回身,一步一回頭。

  不過,當他出了屋門,便不再留戀,翻身躍上了小紅馬。

  曹無出來,看見他準備縱馬而去。

  “小無,孤是大漢丞相,也是天下雄主。孤不要那些虛名,但孤要這天下!”

  他用馬鞭指著江東道:“區區孫權小兒,區區魯肅小賊,以為聯系天下各處勢力,便能暫緩孤的攻勢,怎么可能?”

  曹無笑道:“當然不可能,你是天下無敵的曹阿瞞,我是天下無敵的曹破天,咱們兄弟齊心,天下可定!”

  “然也!”

  曹操轉身欲走,結果走了半天,都沒走動,小紅馬根本不聽他的。

  曹無哈哈大笑,曹操一開始臉上難得的掛不住,后來干脆跳下馬來,也跟著他大笑。

  兩個人就在丁家的地上一起笑著,半天才起來。

  這一次,他們商量了很多事。

  曹操告訴他,赤壁之戰時,孔融染了疫病,臨死前找到了他,跟他說了很多話。

  孔融說,當初各路諸侯共同伐董,約定背盟者,天下共誅之。

  如今所有諸侯,只剩下了孔融和曹操。而孔融也要死了。

  孔融說:“我去后,再無人在你耳邊叫囂,你可高興?可以行那廢立之事了吧?”

  曹操搖頭道:“孤只要自己死后,墓碑上刻個征西大將軍就行。”

  孔融大罵曹操虛偽,罵著罵著就哭了。

  在之后,孔融去世,赤壁大戰前,曹無為他辦了哀悼會,把他的死,轉為了對江東軍的恨意。

  時移世易,曹操第一次親自對曹無說起關于謀朝篡位的看法。

  “我真的不在乎這些。我只想要后人想起孤,不忘提一句,平定亂世者,曹孟德是也。”

  不知不覺間,曹操對曹無說話,也用上了“我”而不是孤。

  這時,許褚已牽了曹操的馬來,曹無扶曹操上馬,自己也上了小紅馬。

  兩人信馬由韁,走了一會兒,曹操突然頭疼,捏著額頭。

  “怎么樣?神醫華佗不日會來北府,我讓他為你醫治吧!”

  曹操疼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制止曹無。

  “所有一切皆有天數,不必強求。”

  曹無眉頭一皺,總覺得曹操說的大有深意。

  曹操又擺了擺手,兩人騎馬到了一處小山坡上。

  坡下有處小湖泊,是丁家隔壁的曹家置辦的產業。

  曹操放下馬鞭,緩緩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成都,天府之國,一場盛宴正在進行。

  劉備終于見到了劉璋,對比他想象中的劉璋,現實里的劉季玉,身體虛弱不堪,一步三喘氣,顯然已經有病在身,在他眾多孩子都不成器的情況下,也難怪益州名士紛紛尋找出路。

  他是在法正的引薦下見得劉璋,劉璋對他極其客氣,不僅答應會給他一郡之地作為根據地,還答應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他。

  劉璋需要劉備替他攻取張魯,益州雖然人多民富,可是打過仗的人實在太少,劉備的加入,讓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他看著劉備下手那紅臉的漢子,欣喜道:“這位便是關云長吧?那位是張翼德?果然萬夫不當之勇也!”

  關羽撫須而笑,張飛則怒目看向劉璋。

  劉璋被張飛那眼神嚇了一跳,哎呦道:“玄德公這義弟果然是猛士!”

  劉備充耳不聞,只顧喝酒。

  劉璋眉頭皺起,還要說些什么,突然間,一支利箭從外射入,正射在他的幾案前。

  “有刺客!”

  劉璋大驚,慌忙大喊。

  平常若是這樣喊了,那么衛兵必然呼啦啦的涌進來。

  可是今日,不知怎了,竟無一人進來。

  劉璋大急道:“有刺客,快來人啊,保護玄德公!”

  旁邊法正突然站起來,笑道:“玄德公不必保護。”

  “什么?”

  劉璋由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一旁的張任卻已經反應過來,拔刀道:“劉玄德,你莫不是要鳩占鵲巢?”

  劉備依舊飲酒,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可是關羽張飛已經從席間站起。

  “你們要做什么!”

  張任一聲怒吼,席間稀稀拉拉的站起來幾個人支持他。

  更多的人,選擇了沉默。

  劉璋頭皮發麻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恨聲道:“劉玄德,你我都是漢家宗室,你素有賢德之名,當日江夏不傷一人而離去,怎么到了我益州,竟要行這種事情?”

  “兀那小子,德不配位,便是你的罪!”

  張飛一口酒吐在地上,因進來宴席時候被收繳了兵器,他直接拿幾案沖向張任。

  張任大怒,與之交戰。

  劉璋的眼神只是往那一瞥,忽然間胸口一痛。

  一個小將站在他的面前,將碎碗刺入了他的胸口。

  “劉封?你做什么?”

  劉備大驚,終于憤而站起。

  劉封回頭,詫異的看著劉備道:“殺了劉璋啊,不是您安排的今日之事么?”

  “事態緊急,曹賊占據中原,孤確實要借助益州之勢,可從沒想過要殺害宗室啊!”

  劉備痛心疾首。

  法正也大聲疾呼:“逆賊,何必傷害我主公!”

  馬良等人亦是神情悲憤。

  可是劉封卻愣在那里。

  昨夜,可不是這么說的,他還自告奮勇的領了擊殺劉璋的任務。

  這是一場盛宴。

  一個人的一生,也經歷不了幾次這樣的盛宴、

  ……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司隸校尉府中,一聲嬰兒的啼鳴叫響了全府上下。

  鐘繇高興的搓著手,大喜的就要進屋。

  他有些慶幸,北府將軍曹無真的給他指了條路,他一往無前的試了試,還真就老來得子。

  進屋后,一屋子女眷都在,產婆將孩子抱起,到了他的面前,笑道:“大人,您看,帶把的,是個男孩。”

  “好,好!”

  鐘繇樂得合不攏嘴。

  曹無說完,他去找人算過,他們潁川鐘家,會因這個孩子而興盛。

  床上的夫人柔弱無力的道:“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鐘繇想了想道:“不如就叫會吧,希望他能會天下所有事。”

  ……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黃忠在北府中游了一圈,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北府中的見聞,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那種叫做鐵管槍的東西,讓他看的雙目發直。

  他的一身業藝,皆在弓箭之上,可是那鐵管槍,卻能讓一個稚童,打出比他二石弓還強的效果。

  他能靠著膂力驚人,拉開三石弓,可是別的用弓箭的人呢?

  現在這鐵管槍精度不夠,可是北府中有很多人都在為它做改進,假以時日,想必這槍竟能如弓箭一樣。

  不,很可能會超越弓箭。

  他的心中酸楚,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直到他看見一個小孩在背書。

  這小孩頗為有趣,他讀書都磕磕絆絆的,可是卻依然在堅持背誦。

  黃忠好奇道:“小娃子,你這天賦,也能學經?”

  “先……先生能學,艾為……何不能?”

  黃忠詫異:“艾,你是那孝順的鄧艾?”

  鄧艾點了點頭,繼續背書。

  黃忠起了興趣,干脆上前,發現鄧艾是在背兵書,更有趣了,便詢問了他一些兵事。

  越問,他越是心驚。

  這么一個小孩子,竟然對軍事如此了解。

  當問及萬一劉備占據益州,他會如何應對時,鄧艾緩緩道。

  “一旦兩軍相持,益州后方必定空虛。并非益州不講后勤,而是天府之國地理特殊,大股部隊不可能深入其中,所以不管誰做將領,都不會把兵力放在后方!”

  黃忠好奇:“那么你會如何應對?”

  “選一支奇兵,不需要多,只需要精,從陰平道入蜀,直奔成都,則益州可定!”

  黃忠一開始茫然,后來鄧艾拿來一幅地圖,黃忠一看,頓時整個人都被冷汗濕透。

  若他是劉季玉、劉玄德,那么當這支奇兵到了成都城下之時,便是益州陷落之日。

  “好,好!”

  黃忠拍手叫好,同時被激起了興趣,一身豪情壯志,又生發出來。

  ……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曹植難得的沒有服散,他正在洛陽做那件大事。

  曹丕和他手下,本有一堆謀士,可是如今都不在了,他只能親自來。

  他指揮著人挖著東西,不一會兒,楊修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

  “德祖,你終于來了!”

  曹植大喜。

  楊修一把拉住曹植道:“這事情真的管用么?楊家并不支持丞相更進一步的,是我個人支持你。”

  得了好友支持,曹植心中一暖道:“是一位云中客給的辦法!一定管用。”

  “云中客?”

  楊修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遂道:“切不可連累了你在丞相心中地位,一切陰謀,都可靠后。”

  “不然,此事必成!”

  曹丕信誓旦旦。

  楊修道:“要我說來,這事也是雞肋。”

  “雞肋?”

  “食之無用,棄之可惜。事情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便如雞肋一般了。”

  曹植嘲笑道:“為此,我已經做了長賦,可流傳千古的,要不要看一看?”

  楊修也是好文之人,從曹植那里要過那篇賦看了,頓時驚為天人道:“子建之才,才高八斗啊!”

  曹植哈哈大笑,笑得放肆,好像因為這件事情,他已經有了功勞。

  不多久,下邊挖掘的下人欣喜道:“挖到了,挖到了!”

  曹植再次大笑:“有了,這次必然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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