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三百二十九章 貪官晉商、吊民伐罪
  “渭北的事情,做的有些過火了……”

  “奴婢有罪……”

  內廷、御花園亭中,當朱由校的聲音響起,客氏與魏忠賢紛紛跪下稽首。

  對于他們的舉動,朱由校則是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貢茶,隨后才道:

  “即日起,免去魏良卿、侯國光一切官職,罷免歸家。”

  “謝萬歲隆恩!謝萬歲隆恩!”

  客氏與魏忠賢聽聞處置,當即便開始再三感謝,不斷稽首。

  朱由校這么做,也就變相相當于保了二人,雖然免去了官職后,他們的黨羽必定會遭到清算,但朱由檢也不再好追查二人了。

  只要保住二人性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從別的地方再拿回來。

  想到這里的魏忠賢和客氏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到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隨后便見張嫣越過了二人,在涼亭面前對朱由校作揖道:

  “萬歲……”

  “寶珠有什么事嗎?”見張嫣來,盡管已經過了新婚夫婦的甜蜜期,并且已經換了不少新歡,但張嫣畢竟是皇后,朱由校還是好聲詢問。

  “萬歲,若是放縱渭北之案的其余幫兇,那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朝廷?”

  “您常與臣妾說,要親近齊王,齊王所做之事皆為朝廷,為朱家,可眼下您卻站出來包庇幫兇,這事若是被齊王所知,恐怕要失望不少。”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和朱由檢有些隔閡的張嫣,反而在這種時候跑來勸諫朱由校了。

  對于張嫣的話,朱由校表情微微一滯,過后才皺眉道:

  “內廷不得干政,你有些逾越了。”

  “臣妾并不是要干政,只是想告訴您,親近賢臣而遠小人才是賢明的君王該做的事情。”張嫣字字珠璣,不等朱由校說話又補充道:

  “民間都在傳眼下是天啟之治,天啟盛世,然而萬歲您的天啟盛世之下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年神宗顯皇帝的萬歷年間,百姓也稱呼為萬歷新風,隆萬盛世,可結果神宗顯皇帝荒廢朝政,寵信奸佞,硬生生讓百姓對朝廷從贊揚變為口誅筆伐。”

  “如此近的一個例子就放在萬歲面前,萬歲難道不明白嗎?”

  張嫣的質問讓朱由校表情有些難看,但她又繼續道:

  “臣妾想,萬歲是清楚,也知道的,而萬歲之所以明知故犯,便是認為這件事情您可以包庇下來,讓百姓無從得知。”

  “可萬歲您別忘了,朝堂之上的百官,還有起居注官都在盯著萬歲,您縱容幫兇,他們便心存僥幸,而史書上也會記載一筆您縱容閹宦小人的事跡。”

  張嫣的話,讓魏忠賢和客氏心里怕得要死,但同時也恨她恨的要死。

  朱由校被張嫣說的有些語塞,正想說什么,卻看到王安從石道走來。

  他等了數秒,王安走到亭前作揖道:

  “萬歲,齊王殿下請奴婢轉告萬歲,若是要包庇幫兇,可先想一想淮北大饑中死去的饑民。”

  想想死去的饑民……

  說實話、朱由校并不是特別在意死去的饑民,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那么云淡風輕的把淮北大饑的案子定調。

  眼下朱由檢的話,更像是在告訴朱由校,淮北大饑那樣的事情,他朱由檢忍了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誠然、若是朱由校開口,那朱由檢也不會追責魏良卿和侯國光,但兩兄弟的關系也興許要有些裂痕了。

  朱由檢等于變相在說,親兄弟和奴婢只能選一個。

  “萬歲……”

  客氏一聽到朱由檢開口說話了,她當即悲戚的對朱由校求情,而魏忠賢深知這種時候自己最好不要求情,因為他沒有朱由校和客氏的關系那么親密。

  客氏的求情,讓朱由校臉上陰晴不定,而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開口。

  時間越久,客氏二人的心就愈發緊張。

  一盞茶后,朱由校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罷了……”

  他帶著一絲歉意看向了客氏,這讓客氏絕望:“此事由弟弟做主吧。”

  “萬歲!”客氏連滾帶爬的上前,試圖要抱住朱由校的腿,然而朱由校卻忽的起身走出了涼亭。

  “萬歲——”

  客氏的凄厲,讓魏忠賢心中悲戚,而張嫣看都沒看就帶著宮人離開了。

  倒是王安、看著二人的慘狀,心里說不出的舒服。

  不過多看了兩眼后,王安也就轉身離去了,并將朱由校的意思讓人轉達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在得知消息后,齊王府書房內的會議已經散場,而他本人卻一改書房之中的惱怒,此刻悠哉的坐在齊王府內池水之中泛舟。

  楊如是在彈琴,楊媛愛制香,而曹變蛟和曹鼎蛟兩兄弟則是在劃船,時不時看向朱由檢。

  顯然、他們都想不通為什么前一秒還暴怒無比,呵斥百官的朱由檢,此刻能這么悠哉。

  陸文昭跪在了甲板上,朱由檢則是站在船頭,感受湖風吹拂臉頰。

  過了片刻后他才道:“今歲燕山學子十一萬,十日后恩科畢業,撥三萬人去監察司,三萬人去兵馬司、衙役、大理寺,剩余五萬人入御馬監,入都察院當地方的巡查御史。”

  “是……”陸文昭低頭應下,而朱由檢也側身看了他一眼:

  “文昭,機會不會有太多的,事情你若還不上心……”

  “卑職明白!”

  正午的太陽酷熱,但陸文昭卻手腳冰涼,他很清楚這是朱由檢給自己的最后機會,因為這是錦衣衛第三次對錦衣衛內部和御馬監下手了。

  事不過三,三已經是極致。

  也因此,陸文昭在下了船后,一連十日閉門不見客,而朝廷的恩科也突然改變了時間,從過去三年的九月,一下子改成了三月。

  這讓許多民間準備參與恩科的學子猝不及防,不明所以的人只能抱怨,而了解恩科的一些人則是嗅到了其中的貓膩。

  一些還在趕路前來京城參加恩科的學子得知后破口大罵,而為此朱由檢也不得不讓人通傳,今歲有兩場恩科,十月的恩科照常如舊,這才讓許多學子沒有白跑一趟。

  十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伴隨著恩科的到來,這一年的恩科規模更大。

  原本的東西城已經入住了不少百姓,因此今歲恩科的考場,實際上早就在去年就修建起來了。

  占地六百畝,足以容納十五萬人的考場興建在京城以北出城十五里的翠明湖,當考生們烏壓壓涌入的時候,負責在考場大小上千小門記錄考生信息的書吏們都有些麻木了。

  當最后一名考生入考場,天啟八年恩科的序幕也被拉開,足足十三萬四千余人的考生讓得知消息的朱由檢都不免皺眉。

  “今歲尚有大半考生還在路上,若是全部抵達,恐怕考場不足以應對。”

  走在考場之中,朱由檢的身后跟著顧秉謙,顧秉謙一邊走一邊解釋,而朱由檢也開口道:

  “既然不夠,就分別在西城、東城再興建兩處考場。”

  說是考場,實際上和一個小型的城池一樣,不過區別是這個城池沒有寬闊的街道,都是一丈寬的小道。

  一個考生的考屋大約四平米左右,盡管不大,但比較起曾經那種一人兩平不到的考屋,實際上已經算大的了。

  “殿下、實際可以在州府之上修建考場,將其中甲等再選入京城再考……”

  “不行。”

  顧秉謙的想法是分擔壓力,減少學子浪費的時間,但朱由檢的考慮是不讓地方形成“學生和老師”的裙帶關系。

  恩科每年監考的都是他朱由檢,那么考出來的民間學子,若是論座師,自然也是他。

  他一個人的出現,就直接破壞了恩科中可能發生的裙帶關系。

  若是放任在地方,那么他的苦功就白費了。

  更何況、恩科實際上已經免去了學子幾年的等待,剩下的只有一年內的舟車勞累。

  一年的時間,就是從河西走來京城,時間也足夠了。

  他寧愿再花幾萬兩銀子修建考場,也不愿意給地方再放權。

  帶著這種想法,幾天的恩科順利結束,而結束之后,被錄取能為官吏的人數也大大提升。

  十三萬四千余人,中選者六百二十七人,他們都將會成為地方的正官,而其余人則是會憑借成績,被授予一些官職。

  由于書吏也被納入大明的官職體系中,因此倒沒有多少人抗拒。

  不過難免有一些人覺得考得不好,準備在京城找一份工作,半工半讀的等待下半年的恩科。

  對此朱由檢也不在意,十三萬恩科考生,已經足夠他要做完眼下的事情了。

  恩科考生在分配,不過比起這場規模宏大的恩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陜西民變這件事情上。

  “砰!”

  當熟睡中的張知節聽到踹門聲,連忙推開了旁邊的婢女,剛想起身就覺得一件冰冷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脖子。

  “張知府、有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天啟八年三月十五深夜,當破門聲響起,冰冷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臥房內,

  身著中衣的平陽知府張知節面容枯槁,看著站在門口,身著緋色衣袍的年輕錦衣衛們,只覺得手腳無力,渾身發涼。

  錦衣衛們見他沒有動靜,當即就架起他,向著監察司的臨時駐地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監察司內部,張知節便在路上一股腦的全部交代了。

  從和他勾結的士紳豪強,到買賣糧票的商賈,所有人都被他給抖了出來,而這其中就包括了后世人所熟知的晉商八大家。

  八大家中,各家家主便是晉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云發等八人。

  范永斗等這八家巨富皇商,卻是名副其實的內奸,早在建虜入關前,他們便常往返于關內關外,與邊軍一同串聯,販賣違禁品給河套部、土默特部等蒙古來資敵。

  在晚明政治日趨腐敗和社會動蕩的關頭,商人特有的靈敏嗅覺,使他們看到了建虜的崛起和統一天下的野心。

  于是在黃臺吉收服土默特蒙古后,晉商終于和后金的疆域接壤,因此開始利用貿易來資助建虜。

  除了正常貿易之外,他們暗中為建虜輸送軍需物資,提供關內各種情報,搞起政治買賣。

  建虜入關后,順治沒忘為己入主中原建立過赫赫功業的八大家,在紫禁城便殿設宴,親自召見了他們,并賜給服飾。

  宴上,順治要給他們封官賞爵,八大家受寵若驚,竭力推辭。于是,順治便將他們封為“皇商”(籍隸內務府)。

  范永斗被命主持貿易事務,并“賜產張家口為世業”,其余七家,亦各有封賞。

  從此、范永斗等取得了別的商人無法享有的政治經濟特權。

  范永斗不但為皇家采辦貨物,還憑借皇家威勢,廣開財路,漫天作起買賣來。

  他除經營河東、長蘆鹽業外,還壟斷了東北烏蘇里、綏芬等地人參等貴重藥材的市場,由此又被民間稱為“參商”。

  轉眼,范永斗成了擁有數百萬之富的大皇商,八大家中之佼佼者。

  建虜對于八大商的重視程度,是從他們為清廷所制造的貢獻而定的。

  只是晉商八大家的存在,卻不代表明末就晉商八家賣國,因為在黃臺吉收服土默特之前,晉商根本接觸不到后金,而此時的后金已經建國十余年了。

  朝鮮和齊魯之地的商賈,以及江南的商賈,實際上也是變相資助建虜入關的幫兇。

  不過、不管通敵賣國的有誰,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

  “不好了不好了……孫傳庭那廝要動手了!平陽的張知節已經被抓了!”

  四月的太原、當晉商八大家中的王大宇闖進別院時,院內早已坐著的其他幾家家主皺眉不已。

  “慌什么!他孫傳庭再有能耐,還能不顧及我八家數千店鋪,十數萬伙計的反抗,而直接抓捕我們?”

  “再說、朝中不少臣工已經在為我等上疏,他孫傳庭不過是朱由檢手下一條狺狺狂吠的惡犬罷了!”

  面對王大宇的驚恐,作為八大家中掌控鹽鐵貿易的范家家主范永斗也起身呵斥了起來。

  當陜西民變的時候,范永斗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雖然當時事情還沒有鬧的這么大,但他也通過自己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這次陜西民變牽扯的衙門太多,不可避免的還牽扯到了御馬監和錦衣衛的腐敗問題,其次就是災民波及太廣,既然陜西發生了這種事情,其他諸省也說不好。

  這些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嚴查即將爆發,而作為手腳并不算干凈的商賈,范永斗早就開始使關系、使人脈來保全自己了。

  “嘭——”

  “錦衣衛監察司辦案,請幾位和我們走一趟!”

  當別院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隊身著甲胄,腰別騎銃,手持雁翎刀的錦衣衛就走進了范家別院。

  范永斗也在看到身穿山文鎧的監察司千戶后心里一緊。

  “在下范永斗,敢問千戶我等犯了何罪?”

  面對監察司的錦衣衛范永斗倒是還能提起一絲勇氣,然而監察司錦衣衛接下來的話卻讓幾人絕望無比。

  “犯了什么罪?”監察司千戶輕嗤道:

  “常年走私軍械茶葉前往河套部、土默特部,還賄賂邊軍、山西境內大小官員,你說說這是什么罪?”

  “不是災民的事情……”聽到監察司千戶的話,范永斗臉色一下子刷白,其余幾大家也呆愣當場。

  他們都以為是自己和貪官買賣糧票的事情爆發,遭受了牽連,卻不想這種時候朱由檢居然搬出了三娘子案中,他們八大家走私的罪證。

  若只是買賣糧票,以晚明后期的律法,頂多也就是罰銀退糧,但如果是走私的話……

  一時間、各家主紛紛癱軟在地,而監察司的千戶見狀,也一擺手示意眾人帶走他們。

  上千錦衣衛監察司的出動,只在朝夕間就封鎖了八大家在山西各地的店鋪、府邸,別院。

  范永斗等人如同死狗一般癱軟在地,被錦衣衛拖拽走出別院后,紛紛鎖入了囚車之中。

  明明已經被鎖入囚車,但范永斗還心存僥幸的對監察司的千戶小聲道:

  “大人!您饒我一命,給條活路,我范家愿意出銀三十萬兩!”

  “呵呵?三十萬兩確實多,但我怕有了銀子沒命花。”說罷、監察司千戶示意范永斗看向前面。

  當范永斗看向囚車前面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在前方的囚車中,太原府的皇店太監、皇莊太監,還有南鎮撫司千戶所千戶都被關押其中。

  這些權勢滔天的人都被緝拿歸案,那他一介商賈還有什么可以談的?

  范永斗癱軟在了囚車里,不出意外、他們的下場將是黃河邊上的斷頭臺……

  “斬!”

  “噗嗤——”

  平陽府禹門渡口,伴隨著孫傳庭一聲令下,一排身著囚服的百余名官吏在哭嚎中迎來了那迎頭一刀。

  上百首級滾落矮坡,墜入黃河之中,而尸體也被劊子手一腳提了下去。

  上百劊子手吐了兩口唾沫在手上,轉頭看向身后。

  只見他們的身后,孫傳庭的面前,烏壓壓上千身著囚服的官吏癱軟在地,需要拱衛營的士卒拖拽他們到黃河邊上才能用刑。

  這上千官吏,只是平陽府一地的官吏,甚至還沒有徹底抓完。

  “平陽府官吏近萬,犯死罪之人居然有一千多人,這真是……”

  站在孫傳庭旁邊,官撫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孫傳庭則是冷著臉道:“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大明朝中的這種人不在少數,眼下官吏便是斬殺過半,也不會冤枉多少人。”

  “犯罪流放的人有多少?”孫傳庭轉頭詢問官撫民,而官撫民也作揖道:

  “延安府六千七百三十二人,平陽府四千六百二十七人,西安府一千四百三十七人……”

  說到這里、官撫民頓了頓:“目前我等只巡查了這三府之地,接下來還有十余府沒有巡查。”

  “只是這三府之地,犯死罪官吏便有三千六百余人,十余府縣巡查下來,恐怕死罪官吏不下三萬,牽扯流放的官員和其家屬不下百萬。”

  “按照殿下的令旨辦事便是。”孫傳庭不悲不喜,顯然他早就猜到了這些官員有多該死。

  朱由檢這次沒有按照以往的慣例選擇流放這三萬人,全因這次的規模太大,他需要孫傳庭殺雞儆猴。

  哪怕這種事情只能管一段時間,但這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也能讓百姓喘一口氣。

  “巡撫,貪腐的文冊算出來了……”

  在孫傳庭和官撫民閑聊的時候,一名幕僚送上了厚厚的幾本文冊。

  孫傳庭接過一本打開一看,當即雙手就攥緊了文冊。

  【延安府貪官污吏侵吞糧票九百二十三萬六千余石,民夫工銀一百二十七萬四千六百……】

  “混賬!”

  一府之地,居然貪腐了國庫下發錢糧的近四分之一,這讓孫傳庭如何不怒?

  “經過監察司和我等巡查,山西、陜西被餓死百姓應不下七萬……”

  幕僚硬著頭皮再度開口,而這句話也徹底點燃了孫傳庭。

  “這些豪強士紳,貪官污吏通通該死!該死!”

  孫傳庭將文冊狠狠摔在了桌案上,官撫民和幕僚也低下了頭。

  從孫傳庭的情緒來看,他都如此憤怒,那看到這些文冊的齊王殿下,恐怕……

  “把文冊送往京城,請殿下速速派遣恩科學子巡查三省,最好旱情波及的其余五省也盡數巡查。”

  “是……”

  官撫民作揖應下,而孫傳庭則是看著那一排排被押到黃河邊上被斬首的貪官污吏,士紳豪強,心里的那口氣卻始終咽不下去。

  憋的過久,他甚至覺得有些鼻頭發酸,眼眶濕潤。

  此刻的他和曾經的朱由檢有著一樣的想法。

  明明大明朝在開疆拓土,在安穩人心,可為什么卻還是有這么多貪官污吏來扯后腿?

  大明朝亡了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身為官員難道只知貪腐嗎?

  自己投筆從戎多年,到頭來百姓卻依舊無飯可吃,無家可歸。

  一時間孫傳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多年到底是在干嘛……

  更得有點晚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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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