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六百零七章 相互試探
  “殿下,都察院駁回了您的就藩奏疏……”

  八月二十二,在朱由檢公布自己天啟二十三年冬至就藩的消息后第二天,都察院率先做出了反擊。

  王承恩的話一說出來,承運殿內的曹化淳和陸文昭紛紛停下手頭舉動,抬頭看向了朱由檢,似乎想看看自家殿下會怎么做。

  “還有嗎……”

  朱由檢閉目養神,眼皮都不抬的詢問王承恩,王承恩搖了搖頭:“眼下僅有都察院反應。”

  “殿下……”曹化淳開口作揖道:

  “恐怕各地的奏疏和京城各衙門的奏疏已經在路上了。”

  顯然,曹化淳不相信燕山派只能撬動一個都察院。

  以他們的力量,若是真的發難,天下半數官員恐怕都會上疏。

  “只是單純的上疏,多少人也無所謂,查查他們還干了什么事情。”

  朱由檢開口回應,而這個任務自然得交給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陸文昭。

  “卑職告退。”聽到朱由檢的話,陸文昭作揖起身,隨后退出了承運殿,看樣子是準備去忙查桉事情了。

  在他退出后,朱由檢也對曹化淳和王承恩說道:

  “發令旨,調孫守法、曹勐,及其麾下四騎衛換防京城,將大興營、宛平營派往鳳陽。”

  “此外,上直和北軍、西軍、東軍、南軍分別打亂,五軍守備以上將領分別輪換其它都督府。”

  “各省兵馬司的兵馬使、參將、守備、總旗官紛紛換防。”

  “此外,再調吳阿衡、顏胤紹、金鉉、楊文岳、沉廷揚、盧象升、戚元弼、戚元輔八人回京。”

  “南昆侖知府閻應元升任南昆侖監察使,錫蘭府知府文安之擢升小西洋監察使,再派河西按察使楊畏知前往舊港,任舊港布政使。”

  “順天知府左懋第派任瀛洲布政使,禮部侍郎黃宗羲調任南州布政使,夏允彝升任齊國長史。”

  朱由檢一口氣召回了八個在他看來可以穩定大明內部的任,其次又換任了五省布政使,齊國長史。

  看得出,他是擔心調回這八人導致海外不安,因此早早安排自己信得過的官員維穩。

  曹化淳聞言記下了所有人名和事情,隨后帶著手中記下各種事情的手書離開了承運殿。

  在他們走后,偌大的承運殿便只剩下了朱由檢和王承恩兩人。

  “我有些乏了,先去午睡吧。”

  朱由檢伸了個懶腰,隨后便走向了承運殿的偏殿內。

  王承恩侍奉他睡下后,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桌桉上那堆積如山的奏疏,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愣后才搖頭離去。

  只是在他離去的同時,東宮不出意外也收到了齊王就藩,以及各省官員被調離的消息。

  對此,朱慈燃自然不太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管,而是得想好辦法應對。

  “我欲調孫可望回北直隸,眼下的局勢,他最少能穩住北直隸。”

  面對剛剛將消息傳遞而來的堵胤錫,朱慈燃開口說著的同時,也對其它人分別授予官職。

  “張修任天津知縣,劉順任順天府兵馬司參將,堵胤錫任順天知府。”

  朱慈燃給三人分派了官職,顯然是準備牢牢抓住順天府。

  不僅如此,他也對堵胤錫說道:“調孫可望返回北直隸,任通州知縣。”

  順天、天津、通州,前者為京師,后者為天子渡口和京師糧倉,只要這三個地方不失去,那萬事都好說。

  “不知燕山派那邊是否會阻止……”

  張修躊躇開口,但朱慈燃搖了搖頭:“他們的對手是叔父,我們只是一棋子罷了。”

  “我們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別給叔父添亂子就行。”

  說罷,朱慈燃又對堵胤錫開口道:“這件事情,必須馬上通知父皇。”

  “其次還得派人通知李定國,別讓二弟三弟出事。”

  朱慈燃有條不紊的安排各種事宜,做事風格比起當年老練了不少,但比起早在廟堂錘煉許久的成德等人還是差得太遠。

  東宮下發的令旨很快被駁回,原因也很簡單,他只是太子和監國,所有令旨都需要給皇帝過目后才能下發。

  明明昨日他下發令旨,百官還能有條不紊的執行,但僅僅過了一日,他的令旨便不再管用了。

  這樣的局面讓朱慈燃做不了什么事情,他只能按下脾氣,把令旨派往了南京城。

  東宮的境遇,很快傳遍了外廷和皇城,對此眾人也并不奇怪。

  齊王和燕山派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太子說什么,燕山派官員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他是太子,他背后有齊王。

  可如果雙方撕破臉,那太子就是一枚牽制齊王的棋子,他還能自由出入皇城就已經不錯。

  北京城分為外三城,內城,皇城,宮城四重城墻,其中,負責拱衛外三城城墻和城門的是大興營、宛平營。

  負責內城城墻和城門是兵馬司,負責皇城的是飛熊衛,而負責宮城的是龍虎衛和凈軍。

  大興營和宛平營的兵力是六千人,北京兵馬司的兵力是九千人,這一萬五千人是不受皇宮直接管轄的。

  能被朱慈燃調動的,只有作為皇城三衛的飛熊衛和龍虎衛,以及內廷那人數已經被削減為三千人的凈軍太監。

  從人數來看,雙方相近,并且由于飛熊衛、龍虎衛都裝備了步槍,因此要比外城和內城的營兵、兵馬司精銳。

  兵馬司是只能裝備燧發槍的,能裝備步槍的只有營衛制度下的營兵和衛軍。

  這么看起來,似乎如果京城兵馬司和營兵被燕山派控制,那京城的內外城權力會很快被剝奪。

  但是別忘了,四騎衛除了出征以外,常年都是駐扎在京城南邊十余里外的南苑軍營。

  】

  只要京城有事,四騎衛立馬就能通知北直隸附近的上直十六衛軍,上直拱衛營。

  百王坊的防務,只要四騎衛沒有出征,那都是由四騎衛輪換的。

  因此,齊王在城內有一衛五千六百的騎兵部隊,城外百里范圍內還有不少于五萬兵力,不過這群兵馬中有多少人和燕山派有瓜葛,那就很難說了。

  當然,成德他們再大膽,也沒有撕破臉皮到敢于封鎖百王坊的地步。

  但對于朱慈燃就不一定了,只要成德開口,或許朱慈燃的人連皇城都出不去。

  好在現在雙方還沒有撕破臉皮到那種地步,眼下眾人只是有些火藥味,但還不足夠爆炸。

  朱慈燃的消息被送出了京城,與洪承疇、孫傳庭他們乘坐火車前往了南京城。

  孫傳庭沒有選擇留下,因為他在京城毫無根基,留下也沒有用。

  只有出了京城,他才能有用武之地。

  這種充斥著火藥味的氣氛一直持續很久,成德那邊也告假沐休了整整六天,一直沒有去找朱由檢,把事情攤開來說。

  雙方的矛盾是很難調解的,想要去齊國的燕山派,早就已經從去年開始,向吏部申請調離了。

  留下來的,都是不想去齊國的。

  他們不去齊國,也不想讓朱由檢去齊國,如果朱由檢想去齊國,他們肯定會阻攔。

  如果攔不住,那他也可以去,但是卻不能打壓燕山派留在大明的勢力。

  燕山派內部官員的想法很簡單……

  “您齊王要走,我們留不住,但既然要走,大明的事情,您就別管了。”

  當棋子落下,一名與成德促膝下棋的官員開口說出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

  二人坐在官吏坊成德居所那“狹小”的四分小院里,不緊不慢的下棋,而門口則是站著兵馬司的士卒。

  “還是你比較有遠見,把人早早就安插在基層,眼下殿下調離中高層將領,對我們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這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官員一開口,對面的成德便不緊不慢的下棋,絕了他棋盤上的退路:

  “大明要革新,齊王不在的話,便由我等領導。”

  成德目光垂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但語氣卻十分堅決。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官員聞言點頭頷首,卻又同時不解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攔下殿下召調吳阿衡、楊文岳等人回京的令旨?”

  “沒有必要……”成德搖了搖頭:“五軍都督府中,有四成中基層將領都是我們的人。”

  “除了殿下能動搖,其它人來再多也沒用。”

  “支持萬歲的軍隊主要是北軍和西軍、南軍。”

  “南軍大部分遠在海外,西軍重兵集結麓川,需要牽制南虜,北軍明年就要對河中出兵收復,不可能耽擱。”

  “殿下肯定能猜到我們的想法,他想交權,我不反對,但權力不能授予萬歲,而是應該授予太子。”

  成德的語氣不容質疑,面對他的話,對面的官員不由笑道:“你不怕他們說你假公濟私?太子可是你的弟子啊……”

  “太子干得如何,他們比我更了解。”成德絲毫不亂,但同時他也說道:

  “即便是太子,若是違背了《燕山》的民貴君輕思想,那也可以被廢黜。”

  “皇權不能倒,但是可以換人。”

  “碎葉城軍中的人傳來消息,最少永王、定王比較平易近人,脾氣溫和,對百姓十分和睦。”

  “你錯了……”官員搖了搖頭:

  “殿下可以準許你做許多事,卻唯獨不會準許你阻攔他交權。”

  “太子有權,但萬歲也得有,在殿下心里,萬歲比太子、比百姓更重。”

  二人對著話,天空之上的烏云也漸漸消散,露出了官員的全貌。

  “你父親若是知道你的行為舉止,恐怕會闖入我這小院,把這里給拆了。”

  成德有了一絲波動,抬頭看著對面的陸元高,很不解陸元高想要的是什么。

  “你雖然也是官學畢業,但你早前處心積慮接近太子,眼下卻又倒向我們,你說我該不該信你?”

  成德質問著陸元高,對此,陸元高不可置否的說道:“我早年確實有從龍之功的想法。”

  “不過陪著殿下出行歸來后,我倒是覺得你們提出的民貴君輕不錯。”

  陸元高語氣一頓,卻又續上說道:

  “西北百姓疾苦之時,滿朝官員卻都在歌頌盛世。”

  “這盛世,是他們的盛世,而不是天下人的盛世。”

  “我不是與燕山合作,我是與你合作,就沖你敢于將燕山內部貪官送給我做作為功績,你就值得合作。”

  陸元高說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而成德也略微皺眉,帶有不滿的說道:

  “我把他們貪腐的情報給你,是想讓你爹繼續坐下去這個位置,等你到了年紀把位置交給你,而不是讓他回京城。”

  “現在他回了京城,京城之中的三千錦衣衛就成了變數。”

  “無礙……”陸元高見棋局結束,一邊清理棋局,一邊安撫道:

  “京城之中三千錦衣衛,我不敢說全部掌控,但最少七成錦衣衛都會聽我號令行事。”

  “不過,我得知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才會幫你們。”

  “若是與齊王正面對抗,那我恐怕現在就要去齊王府負荊請罪了。”

  “傳了那么多假消息,負荊請罪怕是也無用……”成德抿了一口茶,先開局下了一枚黑子。

  “無用也得試試,九死一生總比十死無生要好得多。”陸元高拿起了白子落下,與成德爭鋒相對。

  陸元高的話里,已經充斥了他對燕山與齊王正面對抗的不看好。

  成德自然清楚,同樣,他也不看好燕山派和齊王對抗的結局,因此他說道:

  “我知道齊王殿下是什么性格,只要我們不動刀兵,那齊王殿下就不會率先動刀兵。”

  “想要齊王殿下不動刀兵?”陸元高忍不住笑了笑,并且說道:

  “動刀兵是最快最省事的辦法,你們雖然掌握都督府四成兵馬,兵馬司八成兵馬,但如果下面的士卒知道是與齊王對抗,恐怕會瞬間臨陣易旗。”

  “更不談齊王威望天下皆知,只要殿下開口動刀兵,各地百姓一旦得知消息,必然會自發組織。”

  “他們攔不住拱衛營,但他們能抵抗得住兵馬司。”

  “別忘了,烏斯藏、河西、漠東等地的各番族都視殿下為菩薩,國朝內部有還有二十余萬退役老卒。”

  “殿下,一旦動刀兵,你們都逃不了……”

  “那只能說明你不了解殿下。”成德打斷了陸元高的話,他平靜著與陸元高四目相對:

  “當年靖難之役,山東、北直隸百姓十室九空,百萬百姓死于戰場,數百萬百姓化作流民,流離失所。”

  “我等雖比不得成祖文皇帝,但這次的范圍更大,一旦殿下要起刀兵,那即便能一日擊敗我等,也將有十數萬百姓殞命。”

  “若是大戰持續數月,國朝恐怕需要十數年才能恢復元氣。”

  “你用百姓性命做賭本?”陸元高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卻摸了一個空。

  他這舉動被成德看在眼里,成德卻不慌亂的解釋道:

  “并非用百姓性命做賭本,而是轉告你,動刀兵的結果是什么。”

  “我們想要的,只是一個民貴君輕的天下,皇權可以在,燕山也可以存在,不同的不過是各方手握的權力多少罷了。”

  “我們也并非逼殿下把權力交給我們,而是不希望將太多權力交給太子、萬歲。”

  “淮北大饑……陜西民變……四川紳亂……”

  “這一場場動亂拖了殿下多少后退,若是沒有這些動亂,國朝能提前數年平定建虜,百姓也不至于遭遇如此境況。”

  “大明要革新,首要革的就是皇家的權力,其次是守舊派的官員。”

  “我不需要殿下分權給我們,只需要殿下什么都不管,這就足夠。”

  成德的話不由讓陸元高想起了上次陪朱由檢出游時山陜百姓的困苦,還有河西、烏斯藏百姓的笑容。

  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最后他才開口提醒道:

  “皇城三衛,內帑,決策權……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多謝。”聽到陸元高的話,成德眼前一亮。

  顯然,陸元高所處的這些就是朱由檢的底線,而有了朱由檢的底線,成德也就能更好的和齊王談判了。

  “殿下已經把顏胤紹、金鉉召了回來,最遲明年六月他們就能到京城。”

  “與其想這些,我看你應該先化解燕山內部的問題。”

  陸元高提醒著成德,成德聞言卻搖頭道:

  “殿下想分化我們,不過我倒是覺得,我能說服顏胤紹。”

  “那金鉉呢?”陸元高反問成德,這提問讓成德不由沉默數秒,隨后他才開口道:

  “伯玉即便不同意,也不會反對我。”

  “但愿如此……”陸元高深深看了一眼,隨后起身,似乎不準備把這盤棋下完。

  對此,成德也沒有說些什么,而是看著他穿鞋走出了小院。

  “小子還是太過年輕……”成德露出一抹笑意,而離開小院的陸元高也乘坐馬車返回了陸府。

  來到陸府后,他沒有去找別人,當即便去到了書房,在這里見到陸文昭。

  見他回來,陸文昭也連忙起身:“如何?”

  顯然,陸元高所做的事情是他授意的,而成德那句話也代表他心里十分清楚。

  面對詢問,陸元高也作揖說道:

  “成德他們不準備動刀兵,對于殿下的底線,孩兒也傳達給他了……”

  “不過從他們的情況看來,孩兒覺得他們確實沒有動刀兵的想法。”

  “不動刀兵就好……”聽到這話,陸文昭松了一口氣。

  “我覺得成德應該知道我是殿下派去的了。”陸元高遲疑著說出自己的猜想,不過陸文昭并不覺得奇怪,他安慰道:

  “他若是看不出來,也就不配領導燕山官員了。”

  “與其派一個老謀深算的人,讓他們胡亂猜想,倒不如派一個容易被看出的人去打探消息。”

  “你做得很好,殿下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

  “那之后呢?”陸元高不由反問陸文昭,這讓陸文昭略微皺眉:“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殿下做事總是如羚羊掛角般不可尋覓,打仗是這樣,對付這群文官也是這樣。”

  “好在成德他們理念單一,要比當年的齊楚浙宣昆、東林等六黨好對付多了。”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殿下能妥善處理的。”

  陸文昭安撫了陸元高,聞言他也只能放下心里的不安,在和陸文昭聊了一些其它事情后便作揖退出書房了。

  對于陸元高帶回來的消息,陸文昭也沒有輕信,而是等到官吏坊里隱藏的錦衣衛將消息通過其它錦衣衛交過來時,他才大體相信,并安排人趁著宵禁把消息送往齊王府。

  在他的安排下,當天夜里朱由檢就拿到了關于燕山派態度的情報。

  他在看過之后將消息丟到了火堆里,并且臉上一臉嚴峻。

  旁邊的曹化淳和王承恩見狀有些好奇,不由詢問道:

  “殿下,燕山派態度沒有那么激進,這不是好事嗎?為何您的臉色……”

  “如果他們真的不激進,那確實是好事,可他們的訴求真的那么簡單?”

  朱由檢反問二人,隨后背負雙手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之后才繼續道:

  “燕山派之中的李德裕、張懋才是什么人,你們比我更清楚,他們當年便叫囂要在乾清宮逼宮,眼下他們會突然同意我就藩嗎?”

  “況且,我就藩后,由他們領導大明的國策,這才是我所擔心的。”

  “眼下我要的不是激進,而是維穩。”

  “陸元高還是太過稚嫩,他套出的這些消息可有可無,看上去更像是燕山派的緩兵之計。”

  “那殿下,我們應該如何?”曹化淳上前作揖詢問,畢竟燕山勢大已經大到了一種難以一口氣祛除的地步。

  去了燕山派,那大明在短時間就成了一個植物人,肌肉萎縮不談,未來十幾年都可能難進一步。

  “要不要先停下明歲西征的事情?”王承恩上前小心翼翼詢問,但朱由檢卻毅然決然的否決:

  “西征必須進行,眼下是收復河中和領北山脈(烏拉爾山脈)以東最好的機會。”

  “至于燕山派的緩兵之計暫且不用管,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緩出個什么東西。”

  朱由檢的臉上忍不住掛上笑意,因為眼下不僅僅燕山派需要做緩兵之計,他朱由檢更需要緩兵之計。

  今年一過,大旱便即將消退,再也沒有如這兩年如此嚴重的旱情,大明的財政也會瞬間好轉。

  成德他們可以預判一切,唯獨這天災,他們預判不了。

  即便朱由檢他毫無頭緒,但憑著這一場天災,他可做的文章那就太多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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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