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笙卻是目光望向了慕琛，神情冷冽：“王爺，你確定不說點什么嗎？”
慕琛微微遲疑。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嬤嬤已經將紀靈笙按在地上，急不可耐地對準她的臉蛋抽出巴掌。
“啪！”
聲音響了起來。
可就在這一瞬，國師面色變了。
在他眼里，紀靈笙的身前憑空出現一道暗影，那暗影接下了嬤嬤的巴掌。
紀靈笙是被打了，但是有幽魂替她擋下，她也不算挨打。
即便如此，紀靈笙還是怒了！
她厭惡地看了眼慕琛，收回目光。
而慕琛被她厭惡的眼神瞧得心里不舒服，這才后知后覺，開口道：“母后……”
“住嘴！哀家管教紀氏，輪不到你來多嘴。”太后也不爽他護著賤人，板著臉就叱道。
慕琛頓了頓。
他對紀靈笙有意，按理說，應該像以往護著紅拂那樣，豁出去護住紀靈笙。
從前太后刁難紅拂時，慕琛可是直接和太后頂罪、發怒的。
最后連太后都不得不讓步，讓他把紅拂接進王府當個寵妾。
如今呢，太后要羞辱紀靈笙，慕琛卻沒有第一時間挺身相護，更沒有為了紀靈笙和太后翻臉的打算。
因為在慕琛心里……
他其實，也希望有人好好挫一挫紀靈笙的“銳氣”……
她太強勢了——慕琛想，讓母后教訓一通，也許她能變得柔順一些，也許她就知道，只有本王能保護她……
只有在別人那里受過傷害，紀靈笙才不會那么記恨曾經自己抽她的那些鞭子，自己羞辱她的那些過往也就變得不再那么難以接受了。
當自己開始在母后面前保護她時，吃夠虧的她，應該會對自己感激涕零吧？
懷著這樣卑鄙無恥的想法——雖然慕琛自己并不覺得這是卑鄙無恥的——慕琛竟然不吭聲了。
他就眼看著嬤嬤接連扇了紀靈笙十個耳光，他本來有一點不忍，但是每次看向紀靈笙，他都能發現紀靈笙看著自己的眼神冰冷無波，好像這些懲罰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慕琛只好又按捺住出面幫助她的沖動。
——她受到的懲罰還不夠，她吃的教訓還不夠……
這么想著，慕琛竟然目光沉沉地盯著紀靈笙被打完了三十耳光！
見紀靈笙乖乖挨打，太后舒服了。
國師卻是眉頭緊皺。
——既然太后請他過來“鎮場子”，那么，在發現紀靈笙靠著幽魂“作弊”時，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國師方才暗中出手想將那幽魂驅逐。
然而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幽魂竟然不受他的震懾，更沒有被驅逐！
他居然拿區區一個幽魂沒有辦法！？
“抬起頭來。”
太后心情頗好，語氣都輕松快意了許多。
紀靈笙沒動。
太后又不悅地擰起眉毛，看來這三十個耳光還是沒能讓她長記性！
于是對著嬤嬤使了個眼色。
后者接收到指令，便掐著紀靈笙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于是，紀靈笙那張嬌俏如初的臉蛋，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太后的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錯愕。
隨即，她臉色沉了下去。
“來人！將嬤嬤拖出去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