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長起徹底走了之后,云旸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
他腦海中回想起剛剛云晚晚說的話,她說她知道那個狼孩的身份?為什么弄的這么神秘?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多少事,這個妹妹似乎跟之前的不一樣了,包括,很久之前。
張家村的人吃了點東西收拾收拾就繼續上路了,因為之前躲避狂風繞了點路,會比預計的路程多兩天。
張元和云長起重新規劃了一條路這條路人少一點,但地勢不錯。
“他乖嗎?”云晚晚坐在板車上,目光落在大壯懷里的趙匡義稚嫩的小臉上。
分明是個小孩子,瘦的卻不成樣子,皮包骨頭的,也是命大,居然能活到現在。
“很乖,晚上的時候也不怎么苦惱,只是安靜的看著人。”大壯一邊逗著趙匡義一邊說。
少年似乎比之前話多了些。
“為什么不讓他跟著你姓張呢?”云晚晚問,姓趙的話就沒辦法入張家族譜了。
大壯頓了頓,說:“我不會一直呆在張家村,他也不會。”
“他會有自己的人生,我并不想擅自更改或者剝奪他的人生,等到他徹底能理事之后,我會將這些都告訴他。”
“值得嗎?”云晚晚或許理解,又或許不理解。
她不理解的是,大壯為什么要怎么做,亦或者是他本身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這是村長告訴我的,我沒有盼頭,所以我給自己找了一個。”
分明還是小小少年,說話卻已顯老成。
大壯抬頭,他眼神平靜的說:“張成老師已經收我為徒了,以后我還有很遠很長的路要走。”
云晚晚應和的點了頭:“沒錯,你還有很長、很精彩的路要走。”
這邊氣氛融洽,后面卻跟著幾個鬣狗,一個個眼睛犀利的來回打量著云晚晚。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張賴子等人都消停了一段時間,當然,是上山找人的時候,他們也找理由躲懶沒去,要么就是去了但是隨便找了個地方脫節自己一個人瀟灑。
“這波怎么說?賴子哥,你覺得能做不?”張麻子湊到張賴子身邊,小聲嘀咕著。
“你想做?”張賴子睨了他一眼,反問。
“這哪能問我啊,一向不都是賴子哥您說了算?”張麻子嘿嘿的笑著,滿臉討好的意味。
“滾一邊去,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點彎彎繞繞,最近膽子是愈發大起來了,老子沒答應的事情你都敢自己應。”
張賴子說著狠狠踹了一腳張麻子,把人踹了個趔趄。
“想單飛就自己出去單干!跟著老子是委屈你們了咋的?”
張賴子本來就一肚子的氣,這一次分糧食,張家村這群看人下菜碟的玩意還給他們缺斤少兩的,這小子是撞槍口上了。
“那我不是咽不下這口氣嗎?咱們什么時候受過這委屈?”張麻子撓了撓頭,知道自己是犯了張賴子的忌諱了,屁不敢放一個。
“得了,甭給老子提這個。”張賴子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沉默片刻后說:“這事咱們不插手。”
“啊?”
不光是張麻子,其他幾個人都傻眼了,他們都以為這一回張賴子肯定會動手,畢竟他們忍氣吞聲,可不就一直找機會報仇嘛?
現在現成的機會在眼前,為什么不要?
“老大,你該不會是前幾次被嚇破膽了吧?”張麻子咂摸著滋味,差點以為自家老大被人換了芯子。
眼看著張賴子又要一腳踹過去,張麻子干凈躲開。
張賴子冷哼兩聲:“沒眼力見的玩意。”
“老子什么性格你們跟老子這么多年還不知道?觀察這么多天,云家那幾個不是好惹的你們不知道?”
“天上掉餡餅的事,擱誰身上不得想想?這玩意給你吃的下嗎?一個個就知道打打打,動點腦子行不行?”
張賴子訓話訓慣了,嘴里雖然說著撤退的話,語氣卻十分囂張。
張麻子顯然有些不甘心。
“老大,那咱們就這么……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張賴子嗤笑:“老子叫張賴子,就算老子死了變成鬼也要攪和的他們全家不得安寧!”
“得罪了老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
“不過……”
張賴子話鋒一轉:“現在云家正在風頭上,現在找他們麻煩,不亞于找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報仇的方式有那么多種,何必跟他們硬碰硬。”
“你的意思是下黑手?”張麻子興奮起來了,他這個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