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剛說話,后腦勺就被張賴子重重拍下,張賴子翻了個白眼,嘴里沒好氣的罵道:“去你的!”
“我說的不對?”張麻子委屈的揉著腦袋,頭兒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還總是拿他撒氣。
“你甘愿被人當槍使?”張賴子鄙視的甩了個白眼過去。
從前沒覺得,現在他怎么越來越覺得這群小弟蠢了?當初他到底是為什么要收這些人?一個個的干不成事還只會拖后腿。
“啊?”
看張麻子沒反應過來,張賴子張嘴說:“我們是跟云家有恩怨不假,但在這個時候能找上咱們的,要么是云家故意設計,要么是云家內訌。”
“他們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讓咱們以身涉險,而最終的結果他們也分一杯羹,憑什么?”
“既然要我們辦事那不得拿點好處出來?說這些,呵呵!把我們當成那些只會吃喝拉撒的蠢貨了嗎?挑撥兩句就拼死拼活的,老子可惜命的很!”
幾人被張賴子這么一點播,瞬間通透了!
“還得是老大牛逼啊,這都想到了!對!咱們才不給人當槍使呢!這群人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這要是我,肯定一頭腦熱直接答應了!還得是老大啊!”
“沒好處的事情咱做了可不就是冤種?太牛了!我永遠臣服老大!”
“……”
享受著小弟們的贊美,張賴子黑了好幾天的臉終于有起色了,滿臉舒適,看向云晚晚的眼神都好了幾分。
云晚晚自然不知道這一個小插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大壯聊著天,襁褓中的小嬰兒也格外討喜,隨著兩人說話的聲音揮動著小手,比之前在趙春梅手里更加靈動了。
昨晚上沒怎么休息好,吃過午飯之后,云晚晚就在板車上睡著了。
云晚晚在車上睡的呼呼作響,不知天地為何物,而云輕輕卻只能跟在云家人的身邊,認命的用自己雙腿徒步,腳底尖銳的疼痛讓她小臉白了又白。
這差距為什么這么大!
板車搖搖晃晃,索性路上不算太坎坷,云晚晚睡的還算安穩,伴隨著春日的陽光,渾身暖洋洋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吵鬧的喧嘩聲將云晚晚吵醒。
“我說張老哥,咱們兩家也算是上下鄰村,當時你們村一聲不吭就走了,大家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也不知道提攜提攜我們村,太不厚道了嗎?”
說話的人膀大腰圓,但空有一副架子,身上已經沒什么肉了,眼窩深陷,雙頰內凹,像是餓死鬼投胎。
他是隔壁李家村的村長,叫李騫,當初沒糧食之后,他下意識就去張家村想借點糧食,當時想著就算這張老臉不要了,也要弄點糧食。
誰能想到,他找過去,張家村的里連條狗都沒!
他四處翻找糧食,是半粒米都沒找到!整個村子跟被舌頭舔過一樣!
無奈之下只能去下邊村子找馮家村借糧食,在他哭爺爺告奶奶求了點糧食,那馮家村的人告訴他,張家村的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出發全部往府城去了。
那張元何等人物?老家伙們都認識這么久了,彼此肚子里那點水,怕是早就準備好了!
于是他當即就想辦法四處借了個遍,告訴他們肯定會還,甚至不惜用上了年邁的老母親來發誓。
之后他就帶著村民們走了,至于發誓?呵呵,那得要人活著的前提下。
李騫雖然效仿張元獲得了不錯的效果,他們出來的早,一路上運氣不錯,仗著人多搶了一部分,路上也遇見了像趙一那種窮兇惡極吃人的。
但李家村人多啊,硬生生靠著人數反殺了,但是他們村子也少了將近一半的人。
現在條件惡劣,生個小病小痛的就足矣讓人丟了半條命,更何況是受傷流血了。
從那些人手里得了不少糧食,再加上人口銳減,竟也是一路撐到了現在。
他們走的那條路是原本張家村計劃走的,但因為途中生變所以繞路,硬生生和原路趕來的李家村碰了個照面。
李騫原本還在擔心糧食短缺的問題,總不能再跟那些人打架,再少人吧?
現在的李家村人已經不多了,更多的是留下來的婦人和小孩,能打架的身上都帶點傷,大家餓的都提不起力氣。
面對李騫的興師問罪,張元明顯淡定的多,他冷笑一聲:“李騫,咱們兩家關系還沒好到這個地步吧?再說了,當時我可是明里暗里都說過的,是你們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