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軟軟面色蒼白,還難以置信,她試探詢問,“不能有軟肋的意思……”
她的嘴唇顫抖著,強顏歡笑,“是要除掉我嗎?”
霍老爺笑了,也不跟她賣關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既偷了人懷上了旁人的孩子,為了我們霍家的名聲,為了我兒子的臉面,我都不能再把你留在這個世上了。”
霍霆曄揮了揮手,便有好幾個男人上前,將她強行拖進了豬籠子里。
白軟軟手足無措,只是苦苦哀求,“霍夫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霍斯玨的!你也是女人,你救救我。”
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或許她看上去很不怕死,可那是因為她知道,霍斯玨不會殺她。
不管她怎么任性,霍斯玨都不會對她動手。
包括之后被牧新野抓走,她也知道她不會死,所以她不害怕。
可現在……
她是真的害怕了,從上吊踏進鬼門關半只腳那刻起,她就慫了。
然而……
霍夫人轉過身,背對著她,不發一言。
這時候她才知道,表面上看著良善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她當時還覺得霍夫人是霍家的光,是最溫柔純善之人。
她當時還覺得霍老爺是最疼愛她,護著她的慈祥老人。
可現在看來……
什么都不是。
被關在豬籠里,被他們抬上轎車后備箱。
她閉上了眼睛,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都到這份上了,還有掙扎的必要嗎?
沒有轉機,也不會有退路了。
就是浸豬籠這樣的死法,有些殘忍。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雙眼泛著紅,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
到了河邊。
她被那群男人抬出轎車,那豬籠子還被他們掛上了重物,這樣一來,增加了豬籠的重量。
哪怕會水性也沒用了,必死無疑。
她只會漸漸沉底,再也不可能浮上去。
還沒被他們丟下去,白軟軟就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越想,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嘔。”白軟軟劇烈嘔吐起來,甚至不等她吐完,那群人便將她丟進河中。
他們毫不猶豫離開。
就這么讓她沉入,漸漸窒息而亡。
……
半時辰前。
霍斯玨在溫靜墳頭醒來。
北風匆匆趕到,氣喘吁吁道,“少……少帥,少夫人她被老爺抓進了豬籠子里,帶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怕是……怕是危在旦夕。”
霍斯玨一下子清醒了,他猛地站起身,一九五的身高,凌厲的氣場,逼得人喘不過氣。
霍斯玨一腳踹向了北風的腹部,北風倒在地上。
他踩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被抓走了,你踏馬不會跟著?!腦子被狗咬了?!”
北風只得迅速回應,“霍老爺帶了一幫人來,跟在我身邊的那幾個都反水了,不敢不聽霍老爺的。我也想偷偷跟上那輛車,可被他們灌了迷藥。一醒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少帥。”
原本要踩斷北風胸前肋骨的霍斯玨松了腳。
他壓迫著自己保持清醒,冷靜思考起來,“多久了?”
“應該才過去半時辰不到。”
霍斯玨這才注意到北風胳膊上的傷。
還是新傷。
估計他為了保持清醒,及時給他報信,沒少受苦。
霍斯玨已經顧不了那么多。
“豬籠……”
提取了關鍵字,霍斯玨吩咐道,“分開尋找,就找附近水深的地方,盡快安排幾個水性好的,下河找!人找不回來,都他媽給老子死水里別回來了!”
“是是是。”北風連連回應,站起身,又吩咐了身邊幾個往下傳達。
霍斯玨上了轎車,也不管他們了,等他們傳達下去,估計白軟軟已經被淹死了。
他開著轎車往附近的小河邊尋去。
下車時,卻看到了河岸上的手鐲。
霍斯玨幾乎沒有猶豫,也顧不得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恢復。
他跳下河去。
河水侵蝕著傷口。
他看到了白軟軟,看到她被關在籠子里掙扎著,漸漸……
霍斯玨朝她游去,費勁全力,單手抓著那豬籠。
那豬籠上還掛滿了重物,他抓上去時略顯吃力。
左胳膊還在流血,血液在河里慢慢散開,帶著絲絲血腥。
他游到豬籠下,用右肩膀扛起那豬籠,至少讓它浮在上面,至少不能讓她一直淹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要讓他現在一個左胳膊沒知覺,渾身都是傷的男人,將這么重的豬籠抬上去,是有些困難。
他就在那豬籠下撐著,撐到已經沒法憋氣了,還在強撐。
哪怕整張臉青筋暴起,憋得通紅發紫,還在撐。
所幸,
北風帶人找到了目的地,將那豬籠抬了上去。
霍斯玨這才得救。
他幾乎是用蠻力掰開那豬籠,哪怕手上已經被竹條劃傷。
他解救出白軟軟,給她做人工呼吸,按壓著她的胸口。
“咳咳……”白軟軟劇烈咳嗽起來,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白軟軟醒過來,他像是松了口氣,喜極而泣。
白軟軟顫抖著嘴唇,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幾度哽咽,越哭越難受。
哭得就像個小孩兒。
在水里,那窒息無助的死亡感,幾乎要將她逼瘋。
她只是哭,什么都不說。
可哭得霍斯玨心疼,他溫柔地撫摸著白軟軟的后發,輕聲安慰,“別怕,沒事了軟軟,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我道歉,不哭了。”
她一聲一聲抽泣著,眼淚反而越流越多,心里委屈得不行,“你爹爹,你爹爹他想殺我,他為什么想殺我?”
霍斯玨沉默。
他知道白軟軟把霍老頭和柳卿當做親人,所以他一直不愿告訴她,他們的真面目。
他想讓她單單純純,快快樂樂地活著。
別被黑暗現實傷了眼。
卻沒想到……
還是沒能護住她。
她的感覺他都能體會也能理解,因為曾經他也被信任的人背叛,被朋友暗地里捅刀子。
后來漸漸就知道……
這世上人人都為自己而活,無一例外。
所以永遠都不要考慮別人。
自此,他就成了自私的人,直到……
他遇見白軟軟,他發現他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單純善良沒那么多雜念。
他喜歡她,就像是在尋找小時候那份純真。
他想保護她那份單純。
可霍斯玨的沉默卻讓白軟軟不安,她推開了他,步步后退,“你爹爹不會因為我們和離被氣死了,你沒有顧慮了,你是不是也想殺了我?!”
她往后挪動著腳步,眼神中滿是驚恐不安。
霍斯玨朝她靠近,可他每靠近一步,白軟軟就往后退一步,她不信任他。
霍斯玨只得承諾,“我不殺你,我保護你,好不好?”
“你騙人。”
“老子什么時候騙過你?”
“什么時候都騙。你說了不會碰我的家人,不會動牧新野,可你還是反悔了,你總是反悔。”
“好好好我的錯,可我現在不是來救你了嗎?”他哄著她,“你看,我什么時候傷過你?”
“你爹爹之前也不傷我,也對我很好。可是……”她哽咽著,“他讓你娶我是為了霍家的名聲,他只是覺得我有利用價值才對我好。你是他兒子,你也會這樣,你也會!……”
因著這一遭,受了刺激,她已經對所有人失去信任。
“你告訴老子,你對老子能有什么利用價值?”
白軟軟沉默,直到霍斯玨又再次開口,“你除了氣老子就是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動過你了?!”
白軟軟低下頭去,蜷縮成一團。
霍斯玨再次靠近,這會兒她沒再躲了。
霍斯玨這才能單手將她抱進懷中。
白軟軟就坐在他右手胳膊上,被他托起,她抱著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撒手。
只是嬌滴滴的眼淚,嘩啦呼啦地流在他肩膀上。
鼻子酸酸的,哭得難受,“你為什么保護我?”
這話把霍斯玨問住了。
他也不清楚。
自然而然地就對她好了,自然而然地就一次又一次忍了她。
他單手拖著她上了轎車,這才回答,“不知道。很重要?”
白軟軟搖了搖頭,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轎車啟動,白軟軟就坐在男人腿上,還是緊緊抱著他脖子。
不知道抱了多久。
大概是這姿勢太舒服,又或者是她哭得太累,索性靠在他脖子上,睡了過去。
車到了目的地,司機轉過頭提醒,“少……”
才一個字,霍斯玨一個眼神瞪去,那司機就不敢說話了。
他唇語表達“滾。”
這個字,司機還是能看懂唇語,注意到少夫人應該是睡了,他便轉過頭去沒敢動。
白軟軟睡得踏實,一點都不避諱,躺著躺著就靠在他左胳膊處,壓得他傷口隱隱作疼,鮮血又滲了出來。
然而霍斯玨就是一聲不吭,強忍著。
怕她冷便要開車窗,對外低聲表達,要了條毯子。
給白軟軟蓋上毯子后,他放下心來。
大概是太冷又太累,蓋上毯子后即刻的溫暖讓她睡得更香。
嘴巴不知道什么時候張開了,口水都流在了他脖子上。
霍斯玨感受到了。
他潔癖挺嚴重的,然而……
念著她睡得香,他都忍了。
“霍斯玨,保護我。”白軟軟說了夢話,在夢里都在命令他保護她。
若是旁人哪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也就她可以。
不管她怎么鬧,他在她面前向來都是依著慣著,傷不得。
在夢里,她叫了他的名字。
霍斯玨就覺得挺甜的,這傷口一下子就不疼了。心里舒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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