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軟軟是被血液浸濕了衣襟，黏糊糊的不舒服，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她低下頭去，卻見他左胳膊處血流不止。
“我給你壓傷了？”她問。
大概是他面無表情的淡定模樣，讓她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讓她覺得他不疼，她也就沒多關心。
在她眼中，他就是個打不穿的鋼鐵。
不知道疼。
而霍斯玨每次的回答也讓白軟軟覺得他就是個實打實的鋼鐵。
比如這次，他就說，“誰的傷口不裂開不流血？跟你有什么關系？就你那二兩重，傷得了老子？”
“你才二兩重。”白軟軟撇了撇嘴。
霍斯玨單手抱著她，出了轎車，帶她回到公寓。
知道她泡在水里久了，便將她帶去浴室，“自己能洗？我去辦點事。”
把該解決的人解決了。
手下有不聽話的，當然得趁著這機會大開殺戒。
他已經很久沒見血了，有些想念。
然而，白軟軟的兩只小手下意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不準走！哪兒也不許去！”
“你洗澡，老子待在這兒成何體統？”
“你背對著我，反正不準走！”早些時候才被抓去，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他又要走。
誰知道她會不會又遇到危險，
到時候可沒現在那么好運氣了。
霍斯玨只得好聲哄著她，“老子多派幾個人守著你，不怕。”
“不！”白軟軟威脅他，“你要是敢走，我就自殺。”
霍斯玨“……”
男人一時語塞，最后只得妥協背對著她。
白軟軟這才脫下外衣，慢慢進了浴桶，“你近一點，不要偷看。讓我抓著你。”
霍斯玨只得背對她，伸過手去。
女孩兒的小手緊緊只能抓住他的食指，沒辦法，他手太大，她的手又太小。
霍斯玨往她手的方向步步后退。
守著她了。
白軟軟抓著他的大手，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霍斯玨被她握著手心，心亂如麻。
“非要抓著我？”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嗯。”
“你就不怕老子忍不住？”
“忍不住，”白軟軟調侃起來，“你的孩子要是出了損失，跟我沒關系。”
白軟軟似是料定了霍斯玨不會亂來，反而大膽得很。
卻不知自己說漏了嘴。
“我的孩子？”霍斯玨眉頭微皺，白軟軟正想告訴他真相，然而……
霍斯玨沒給她這個機會，“放心，只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老子都視若己出，滿意了？”
“其實他……”
還是沒等白軟軟說完，“別一直提他，老子要臉。”
白軟軟“……”
想解釋都沒辦法，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白軟軟索性不解釋了。
想著等孩子出生了，看了相貌，也就真相大白了。
也免得她說是他的，他還覺得她耍他。
沐浴著，白軟軟腳下突然打滑，“啊！”
眼見就要沉入浴桶，霍斯玨心急得轉過去，單手撐住了她的腰肢。
浴桶內熱氣騰騰，染得白軟軟小臉微醺。
四目相對，霍斯玨咽了咽口水，白軟軟低下頭去，身子慢慢沉入水中，想要遮一遮。
然而，霍斯玨已經摁住她的腦袋，強吻上來。
白軟軟的小手抓著他右胳膊，另一只手推著他的胸膛，可還是招架不住男人一陣席卷。
舌酸得很，被卷得累了，口紅也被親花了，嘴唇紅紅腫腫的，都厚了幾分。
“別……別，穿旗袍不好看了。”白軟軟嬌滴滴撒著嬌，然而招架不住男人太會，親了她。
白軟軟不知所措，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洗了多久，大抵是等到她洗干凈了。
霍斯玨將她抱上床去，白軟軟下意識抱著被子裹住，霍斯玨的大手卻伸進被里，但又怕傷著她，關鍵時刻索性作罷。
吻從她的唇一路往下，白軟軟輕咬手指，支支吾吾地一句又一句輸出，“霍……霍斯玨。”
嬌軟的聲音伴著滴滴清水聲，格外清亮，白軟軟紅著臉，已經無法思考。
男人擦了擦臉，給她清理了，但同樣他也到達崩潰邊緣，
“軟軟，幫幫我？”
白軟軟往后退去，有些害怕。
不過一段時間未見，怎的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夸張？
霍斯玨盯向她，指了指，“用它，會不會？”
白軟軟單純地搖了搖頭。
霍斯玨只得親自教導，而這次不似往常，白軟軟順從乖巧得很，大抵還是念著他救了她。
可她與他總是不一樣。
她容易滿足，可這男人難伺候得很。折騰得她手酸，哪哪兒都不舒服。
……
結束時。
白軟軟松了口氣，輕松了會兒，但也注意到他胸膛處血流不止。
她小聲道，“上些藥，一直流血臟死了。”
霍斯玨領會過來，打算出去上藥，然而那大手被她抓著，她不撒手，他走不了。
“我給你上藥，你別走。”
霍斯玨只得妥協，讓北風去拿了醫藥箱，任由白軟軟搗鼓。
白軟軟為他脫下外衣，卻見他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新傷舊傷全部交雜在一起，可怕得很。
還因為傷口被河水浸泡，泡得那血肉糜爛得很深。
可他看上去卻依舊淡定，不怎么在乎似的。
白軟軟紅了眼眶，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正兒八經看他的傷口，看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被嚇到了，也有些許自責。
霍斯玨看不得她落淚，“哭什么喪？老子還沒死。”
白軟軟抬眸，“不會說話就閉嘴！”
霍斯玨“……”
霍斯玨索性閉嘴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說什么，他都下意識服從了。
而就是因著他慣著她的性子，白軟軟在他面前總是沒之前那么畏懼，反而拿捏他。
白軟軟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著藥。
其實她對他好，自然有她的目的，她軟軟糯糯試探著，“霍斯玨，要不……我們不和離吧？”
霍斯玨愣了好一會兒，心跳不由加速。
她……她跟他說不和離？
白軟軟喜歡上他了？這次完完全全愛上他了？
霍斯玨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激動得很。
他故意問道，“為什么？”
他想讓她親口說出，“因為我愛你”這五個字。
然而……
她卻回答，“我不想死。”
白軟軟解釋道，“一和離，我就什么都沒有了。你爹想對付我就像對付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霍斯玨“……”
他的臉當即垮下，“還有呢？”
他還在抱著一絲絲期望，等著她那一句“我愛你”。
然而，白軟軟一臉天真地看向他，“還有？還有什么？”
“你待在老子身邊就只是為了活著？！”
白軟軟眨了眨眼睛，大概是聽出了他的不高興，索性討好，“還有……我會感激你！待在你身邊慢慢報恩！”
白軟軟伸出小手，認真盤算，“我欠你十萬塊大洋，還有一條人命，我慢慢還。”
作為剛上任的商人，她精打細算，“至于你上次為了我下跪開槍什么的，那不算。那……就當你是為了救‘你以為的，你的孩子’，那并不代表你只是為了救我。而且我嫁給你之后受了很多心理創傷，這都可以互相抵消。”
“就只是感激？就只是想彌補我？”他要感激和彌補有個錘子用，能當飯吃嗎？！
見霍斯玨好似還是不太滿意，白軟軟生怕他丟下自己，不由脫口而出，“要不是你，我不會嫁到霍家，也不會遭受那么多傷害和威脅，我本來不用死的！霍老爺想殺我也是因為我是你的軟肋，此事皆因你而起，你要是還有良心你就得保護我！”
見霍斯玨依舊垮著一張臉，白軟軟又繼續補充，“你要是害怕不和離，給不了杜嫣然獨一無二的名分。那我也可以答應現在就跟你和離，和離后我就認你做干叔叔，好好孝敬您。你就保護保護我吧。”
“干叔叔？”霍斯玨就差被她氣死過去，“誰要做你的干叔叔？！老子看上去很缺干侄女？！”
“是不是叫叔叔把你叫老了，你不高興？”白軟軟很快變通，“那我認你做干哥哥也行，我為你洗衣服做飯，只要你保護我就好了，我不想死，浸在豬籠里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霍斯玨已經聽不進去了，怒斥道，“你是二百五嗎？！老子為你做那么多，你眼瞎？！”
白軟軟人傻了。
其實有時候她是覺得霍斯玨喜歡她的，可是她每次問起，他都否認了。
難道這次會有什么不一樣？
白軟軟鼓起勇氣，“霍斯玨，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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