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斯玨答應了。
白軟軟這才與他下樓,一起吃飯。
兩人面對面而坐,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濃,她吃飯都不怎么有胃口,反而一陣生理反胃。
吐在了地上。
霍斯玨當即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輕拍她的肩膀,緊張不已,“哪兒不舒服?吃完先去看大夫?”
白軟軟捂著胸口,身旁的傭人已經開始清掃地上的狼藉。
白軟軟用手帕擦了嘴,久久沒緩過神,現在還心有余悸。
她看向霍斯玨那沾著鮮血的袖口,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懷了孕,就算是給孩子積德,你以后也不能殺人。”
“沒殺人。”
白軟軟抬頭看向他,兩人的對話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希望他答應她不要殺人,結果男人卻秒回沒殺人像是在刻意強調什么。也就是這樣的回答讓了解過犯罪心理學的白軟軟起了疑心。
“殺了就殺了,我見你殺人的次數還少嗎?”
“真沒殺人。”
“霍斯玨!”她加重了聲音,“我不希望對你的印象又多了一個不誠實。”
餐桌被踢翻了,發出巨大聲響,嚇得白軟軟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尋求保護的那一方,她欠了他太多,她就應該忍氣吞聲討好他。
可她現在,好似對他要求過高。
白軟軟低下頭去,眼淚到底還是掉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
其實她也不想跟他吵架。
可她就是一想到他殺人,就會聯想到在霍家大宅,他為了她的面子槍斃了八個人的事實。
那八人中還有一個是孕婦。
而她現在也懷著孩子,孩子的爸爸就是眼前的殺人狂霍斯玨。
她從小到大沒接觸過太黑暗的一面,而霍斯玨的出現,顛覆了她所有認知。
她不是不能喜歡他,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還算好。
只是一想到他殺人如麻,她的良心就會得到極大的譴責,不敢喜歡,也很恐懼。
哪怕是為了那些無辜的亡魂,她也不敢輕易接受霍斯玨這個殺人狂。
沒有人會喜歡視人命如草芥的男人,除非她本身就認可他的行為。
見白軟軟哭得委屈,霍斯玨只得強壓怒火,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道,“你要想我保護你,你就得接受我的一切。站在這個位置上我別無選擇!”
“保護我,就要殺了他們嗎?”
“你和他們只能活一個。人都是自私的,難道你想用你的命換仇人的命嗎?!”
白軟軟擦去臉上淚水,逼迫著自己去接受,她抬起頭看向他,“只殺了他們嗎?”
“這個你別管。”霍斯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跟她吵,“吃飽了,就去白家見你父母。”
霍斯玨的回答讓白軟軟猜到,他應該殺了不僅僅是要傷害她的人。
可她沒好多問,她有求于人,沒資格管他。
但只有她知道,她對他的約束和勸導,其實都是她在努力靠近他,她希望兩人解除誤會,清掉彼此之間的嫌隙。
她有想過慢慢接受他。
可是霍斯玨卻不愿意,是他親手將她推遠了,逃避了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白軟軟起身,跟他上了小轎車。
她靠著車窗,故意看向窗外,回避他。
霍斯玨便坐得離她近了些,將她摟在懷中,“從今天之后,沒人敢動你和你的家人,我向你保證。”
聽到這樣的話,白軟軟并沒有很高興。
她并不搭理他。
車正要越過皇都城門。
城門上懸掛著的尸體因長時間吊著胳膊,胳膊已經斷裂,尸體墜落,恰巧墜落在了他們的小轎車上。
巨大的聲響,嚇得白軟軟往前看去,只是眼睛突然被霍斯玨用大手捂住了。
霍斯玨的手心出了汗,從沒有哪一刻這么害怕過,她知道她不喜歡他殺人,所以他已經不當著她的面殺人了。
竟沒想到這么湊巧,尸體掉了下來。
他怕嚇到她。
跟在小轎車身后的車上下來幾個下屬,將尸體搬走了。
白軟軟只能聽到嘈雜的說話聲。
“看什么看?都離遠點。”是霍斯玨下屬說話的聲音。
“小孩子離遠點,別看嘞,要做噩夢的。”是老奶奶說話的聲音。
不過片刻,轎車上的尸體和血液似是清理干凈了。
車緩緩啟動,霍斯玨這才放下手。
白軟軟直視前方,眼眶濕濕的,還有些不在狀態,雙腿都在發軟。
她咬了咬唇,不由開口,“剛剛掉下來的,是什么?”
“沙袋。”
霍斯玨不太會說謊。
即便他再冷靜,可他的回答只要人不傻都知道他在騙人。
【掉個沙袋,你捂我眼睛干什么?】她本想問的,可想想還是作罷。
這只會滋生兩人的矛盾。
他不想跟她吵架,她也未必想動胎氣。
她再次看向窗外,可情緒怎么都平復不下來。
大概是她嗅覺敏感,以至于她聞到了車上尸體腐爛的氣味,夾雜著霍斯玨身上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停車!”
然而,車沒停,司機只聽霍斯玨的吩咐。
“怎么了?”男人耐心詢問。
白軟軟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加重了聲音,“我讓你們停車,沒聽到嗎?!”
霍斯玨這才開口,“耳聾了?沒聽到她說的話?!”
霍斯玨一聲令下,司機很快停車,連連道歉,“少……少帥,對不起對不起少帥,別……別生氣。”
“去北風那兒領罰。”
“好好好,我……我這就去。”司機嚇得幾度結巴,連忙打開車門。
白軟軟下了車,劇烈嘔吐起來,霍斯玨則是站在她身后,護著她,輕拍她的后背。
等白軟軟吐完,抬起頭時,就看到不遠處,那司機跪在地上,被霍斯玨的手下,又是踢又是打的。
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只不過停車停慢了點,就這樣對待了嗎?
那剛剛掉下來的尸體……
豈不就是,被霍老爺命令被迫抓她的下屬的尸體?
她還記得那些抓她的下屬中,在將她丟進河之前,跟她說,“少夫人對不住,我要是不這么做,我們都會死。”
都是為了活命,說到底跟她一樣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她從不覺得她的命就比別人的高貴。
“只是車停慢了,一定要罰這么重?”她在給那司機求情了。
然而霍斯玨根本不知道白軟軟心中所想,他習以為常道,“不狠一點,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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