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軟軟看向來人，還沒認出來，“你是……”
“我是佳婉啊。你不認識了？”沈佳婉煽情道，“那時候我們常常在一個組做實驗，還一起吃過飯。”
白軟軟似是認出了她。
上學那會兒，兩人的關系應該算得上非常親密了。
不過時隔那么久不聯系，她都快忘了。
“你怎么過來了？”白軟軟還有些不知所措，她放下畫本和畫筆，“我帶你去沙發上坐坐吧？你渴不渴？”
白軟軟帶著沈佳婉下了樓，沈佳婉這才回答，“我這不是好多年跟你沒見了，想你了，來看看你嗎？”
下了樓，沈佳婉坐在了沙發上。
白軟軟給她倒了杯茶遞了過去，沈佳婉接過，喝了起來，緩緩道，“其實也是霍少帥關心你，讓我過來陪陪你，給你解解悶，之后我就在這兒暫時住下了。”
“是……霍斯玨讓你來？”白軟軟有些震驚。
“對啊。”沈佳婉放下茶杯，“不然這么久沒聯系，我又要怎么找到你？”
一想到這都是霍斯玨的安排，她覺得他確實是個很用心很細心的人，可白軟軟并不是一個會因為感動就愛上對方的人。
感動和愛，她分得很清楚。
霍斯玨的行為，最多也只能讓她愧疚。
因為她不愛他，甚至心里是有些想擺脫他的。
就這樣。
兩人嘮了一上午。
直到白軟軟借口離開要去看店。
沈佳婉這才不再打擾。
白軟軟將裁縫室中的東西收拾好，跟白雪一起去了裁縫店工作。
目前在她眼中，除了事業，便容不下別的了。
她想著多賺點錢，還給霍斯玨。
同樣，忙碌的工作也能讓她不再去想牧新野的事。
通緝懸賞令還掛著，就證明牧新野還活著，他那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白軟軟自我安慰，也希望自己不要過于自我譴責。
白軟軟站在柜臺前，翻看著賬本，又重新算了遍。
倒不是她信不過白雪。
她只是擔心，萬一白雪走了神算錯了什么，都會影響他們對下個季度旗袍營銷的規劃。
“軟軟！”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現有的安寧。
柳卿跑到白軟軟跟前，當即跪下了，“軟軟，我求你，我求求你，讓斯玨饒了我女兒吧，我就無雙這么一個孩子了。”
白軟軟放下賬本，走到柳卿跟前，想要將她扶起來，然而柳卿跪得嚴實，根本不愿起來，“軟軟，我知道你浸豬籠那日我沒能救你，都是我這個老太婆的錯，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求你不要拿我女兒的命折磨我，你想要怎么罰我都可以，求你們放了無雙，我求求你了。”
柳卿不斷地給白軟軟磕頭，白軟軟也是被嚇壞了，這會兒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說。”
柳卿這才繼續開口，“無雙她被斯玨抓走了，我問了老爺，我想讓老爺去救救無雙，可老爺不愿意只說無雙只是被關在小黑屋沒什么事，可無雙她有幽閉恐懼，怎么會沒事呢？！”
“霍斯玨為什么要抓她？”
“我也不知道啊。”柳卿認真回憶起來，緩緩開口，“我就記得昨晚她去公寓找你們，我想著她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讓你們不高興了，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
柳卿這么一說，白軟軟倒真是想起來了。
昨晚無雙只不過求她救牧新野而已，因為牧新野的事她跟霍斯玨大吵了一架，再然后……
無雙就被關小黑屋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才會害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真是因為她，才會讓身邊的人受傷害，她這心里又開始不好受了。
倒不是她愛多管閑事，而是她不喜歡他們的生死都因她而起，與她掛鉤。
“霍夫人，你先起來吧。”白軟軟沒有叫柳卿母親，而是叫她霍夫人，足以證明在她心里，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
這聲“霍夫人”也只會讓柳卿更不敢起來，“軟軟，你若怨我，就把我抓去小黑屋，我無怨無悔。可無雙她還是個孩子，你若是不能幫我，我活在這世上也沒什么意思了，我倒不如現在一頭撞死，給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贖罪。”
話語剛落，霍夫人當即起身，撞了柱子。
白軟軟甚至來不及勸她。
她只能看著霍夫人撞得頭破血流，最后倒在地上。
她有些被嚇到了，“霍……霍夫人。”
“白雪！”她慌張道，“快去請大夫！”
白雪匆匆跑出旗袍店去請大夫了。
也就因為霍夫人這一舉動，旗袍店暫時停止營業。
白軟軟小跑到霍夫人身邊，跪坐在地，“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您就非要這樣嗎？！”
“軟軟，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為我之前的行為跟你道歉，可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么做。因為要將你浸豬籠是老爺的決定，而我很愛老爺，我怎么能不跟他站在一條線上？！我不跟他站在一條線上，他要是疏遠我了可怎么辦啊？”
霍夫人笑得苦澀，“在抓你之前，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勸過老爺別對你趕盡殺絕，可老爺他根本不聽我的，我也是沒辦法了啊！我怕我再勸下去，他牽連于我，他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我真的很害怕啊軟軟。”
霍夫人有氣無力的將自己內心所有苦楚和恐懼全部訴說。
她跟了霍霆曄那么多年，她當然知道霍霆曄不愛她，也不在乎她，她本該清醒，可人陷進去了根本清醒不了。
所以一次又一次，她因為愛一個男人逐漸喪心病狂，喪失良知。可還是走不出這段感情，還是很愛很愛。
哪怕知道他對無雙冷血至此，她都無法埋怨，只能自己去求人。
白軟軟聽在心里，同為女人，所以才會那么容易感同身受吧？
白軟軟，也難怪她叫白軟軟，以至于總是很容易心軟。
“我答應你，我會想辦法讓霍斯玨放了無雙，您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白軟軟的承諾讓柳卿泣不成聲，更為自責，“軟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謝謝你還愿意，還愿意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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