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資格?我把你生下來我就有資格管你!”徐凌云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感覺自己的權威收到了挑釁。
掄起胳膊便準備朝顧綰綰打去。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顧綰綰反應也快多了。
一個側身躲閃,讓徐凌云的巴掌落了空。
“你還敢躲?”
顧綰綰不禁冷笑:“你真會說笑,不躲,難道站在原地挨你打嗎?我又不是受虐狂。”
說罷,抬腳就走,看也不看徐凌云一眼。
“好,好得很啊。”
徐凌云氣急敗壞,見她要走,放下狠話:“你要這么任性妄為,我今天就跟你斷絕母女關系!權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顧綰綰腳步一頓。
徐凌云內心竊喜,還以為她是害怕了。
不料,顧綰綰只是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無波,沒有一絲動容:“隨意。”
斷絕母女關系嗎?
她們現在這樣,也委實不像是一對母女,斷不斷的,也沒差別。
顧綰綰扯了扯嘴角,笑容略帶些苦澀,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徒留徐凌云一人待在原地,一肚子氣,卻又無可奈何。
想到于家那兩位給紀家撂下的警告,不由頭皮發麻。
紀家雖然是有些小勢力,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于家,更何況于陸兩家向來交好,又豈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如果這次事情搞砸了,回去紀家怕是紀弘霖也會對她頗有微詞,不行,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既然顧綰綰這死丫頭油鹽不進,那就只好從男方那入手了。
徐凌云心中暗付,或許可行,畢竟以陸季野這樣的人物對顧綰綰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于是徑直去了陸季野公司樓下,這會兒也正好是下班點,蹲守了片刻后,就見到了陸季野的身影。
“陸總,陸總!”
徐凌云大喜,迎面走上去。
“你是?”
陸季野看著眼前的婦人感覺有些眼熟,眉宇間似乎有幾分顧綰綰的影子。
徐凌云直接挑明身份:“我是顧綰綰的母親。”
陸季野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對顧綰綰和她母親的事也略知一二,知道兩人關系不好。
所以更好奇徐凌云找上他是為什么。
“我來找陸總,是有些關于顧綰綰的事想告訴你,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交往挺密切。作為母親,我覺得有責任讓你清楚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義正言辭的模樣,好像對顧綰綰這個女兒有多上心。
牽扯到顧綰綰,陸季野也不由多了幾分耐心,他倒是想聽聽看,這個女人打算說些什么。
“愿聞其詳。”
得到首肯,徐凌云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股腦地將各種罪名都安置在自己親生女兒身上。
“我跟顧綰綰的父親很早就離了,一個人帶著她改嫁,那孩子也是個不省心的。打小鬼主意就多,凈給我惹事。長大后更是勾搭上自己的繼兄,唉,你說,一個女孩子怎么能這么不知檢點。”
徐凌云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看見陸季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后來被我發現及時制止,她還不死心,進了娛樂圈又鬧出不少丑聞。我知道,那丫頭長得有幾分姿色,陸總一時被迷了眼也情有可原,可她作風浪蕩,頗有心機,實在……”
不加掩飾的嫌惡溢于言表,各種難聽的話張口就來。
陸季野實在難以置信,怎么會有母親這樣詆毀自己的女兒?
她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
心臟仿佛被一雙大手死死攥著,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對顧綰綰的疼惜更甚。
面前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自己女兒的各種罪狀,陸季野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疾言厲色地打斷:“夠了,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輪不到你來置喙。”
徐凌云一愣,陸季野這態度跟她預想的不對啊。
接著苦口婆心地勸說:“陸總,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對她的秉性是在了解不過,你別被她的外表給蒙騙了啊。”
陸季野墨瞳染上絲絲寒意,眉峰緊鎖,不怒自威,薄唇輕啟,滿滿地嘲諷意味:“我看,你確實不配為人母。”
有這樣的母親,真是顧綰綰的悲哀。
徐凌云沒想到事情失態發展如此不受控,急得焦頭爛額,還想要解釋些什么。
陸季野卻不肯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略過她離開。
徐凌云還打算追上去,卻被陳深攔住。
無奈之下,只能掉頭回去了。
想到顧綰綰受的那些對待,陸季野的一顆心都被揪緊,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她面前好好抱抱她。
“你去警告下紀家,別再來找顧綰綰的麻煩,再有下次,紀家也就不必存在了。”
陸季野沉聲對一旁的助理吩咐,眉間染上厲色。
兩日后,競標現場。
陸季野的到來讓在場眾人始料未及,看來這場競標已經沒什么懸念了。
畢竟誰能比得過陸氏的財力,更何況為了一塊地,去得罪陸氏實在是得不償失。
紀景修雖然不愿將這塊地拱手讓人,特別對象還是陸季野,綰綰的現任男友……
但也清楚,以紀家的實力是無法跟陸家抗衡的。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塊地被陸季野拍下,而他除了不甘,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顧綰綰一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陸季野搶走。
競標結束,紀景修正準備離開,陸季野卻忽然叫住了他。
“真是不好意思啊紀總,讓你空手而歸了。”
陸季野這話可謂是挑釁極了。
紀景修壓下心中怨氣,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陸總說笑了,本來就是價高者得。”
“紀總能有這覺悟,可讓人刮目相看啊。希望在對顧綰綰的事情上,也能如此知趣。”
陸季野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
“讓你,離她遠點的意思。”
像是看不見紀景修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陸季野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地強調。
紀景修怒目圓瞪,也不再忍耐,“陸季野,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只是以一個男朋友的身份,來提醒你罷了。”
陸季野輕飄飄一句話,更像是在朝他耀武揚威。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紀景修的臉一下白了,這是他心底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