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兵別急著回答，南明腐敗，軍隊有多么孱弱，想來你也清楚。”
“以南明軍隊，必然擋不住大乾軍！再看看南明治下，民不聊生，盜賊四起，流民遍地，若非大乾吸納人口，恐怕早已餓殍千里，白骨遍地。”
“如此朝廷，是否值得你賣命？這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盲目效忠一人而戰死，乃是愚忠，只有效忠天下人，為百姓做事，保護百姓者，才是真正忠臣！”
說完，郭杰沒等周遇吉反應過來，就轉身離去。
周遇吉眼神迷茫，喃喃自語：“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盲目效忠一人而戰死，乃是愚忠……”
“是這樣嗎？”
夜，涼風習習。
史可法負手而立，望著閃爍繁星，一道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
“唉！”史可法轉頭嘆道：“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哈哈，史大人此言差矣！”劉尚仁朗聲笑道：“并非吾等催促，而是時間不等人啊！”
史可法問道：“你們這次是動真格了？”
“當然！”劉尚仁神色堅定道：“史大人，歷史滾滾向前，浩浩湯湯，地主階級糟粕，必被掃進塵埃，徹底消滅！”
“我代表大乾最后一次詢問史大人，是否愿意投降大乾？”
“難啊！”
史可法望著天邊，長嘆道：“一邊是忠于皇上，忠于大明，一邊是天下蒼生。”
“要老夫做出選擇，太難了！”
“再難也必須做出選擇，機會只有一次！”
到了此時，劉尚仁不怕史可法泄密，坦然道：“最遲四月，陛下就會御駕親征，發兵北伐。”
“我希望大人能在四月之前，做出正確選擇，相信史大人并非愚忠之輩。”
“四月嗎？”
史可法睜開眼界，流露一絲光芒，輕聲道：“本官會給劉大人一個確切答案。”
“善！”劉尚仁滿意點頭，轉身離去。
呂宋總督府。
孫傳庭看著使者問道：“敢問使者，可是陛下召臣回去。”
“孫總督所言沒錯，陛下下定決心，四月出兵北伐。”使者笑道：“孫總督若想參加北伐，當早做準備，盡快回京。”
“終于要北伐了嗎？”
孫傳庭聞言，有些恍惚，似有追憶，一轉眼，擔任呂宋總督快三年了。
這三年里，孫傳庭把呂宋治理得井井有條，并剿滅了西夷各國戰船，占領了馬六甲海峽。
總的來說，孫傳庭擔任呂宋總督幾年，政績不凡，干出了一番事業。
同時，這三年來，中原大事頻發。
李自成崛起、安南覆滅、孔家滅門、山西八大商人滅族、大明滅亡、南明成立……
一樁樁一件件，都代表著中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孫傳庭眼光，不難看出，大乾此次北伐，是對地主階級、官僚主義的決戰。
勝，華夏人將迎來新生，從而屹立于世界萬族之巔，敗…
沒有敗！
此戰決不能敗！
孫傳庭眼中閃過堅定，看著使者問道：“本督走后，呂宋總督誰來擔任？”
“陛下有言，孫總督離去，呂宋總督可由蔣師仁擔任。”使者笑道。
“蔣師仁？”
孫傳庭聞言有些詫異，他以為呂宋總督會是劉克近，沒想到卻是蔣師仁。
使者解釋道：“蔣總督有擔任仁江城總督的經營，前來呂宋擔任總督問題不大。”
“劉將軍將會回國，參與北伐。”
“哦？若是這樣，蔣師仁可是吃虧了。”孫傳庭淡淡道。
誰都明白，北伐乃大乾最近幾年，最大的戰役，很容易在戰場上獲得功勞。
有了軍功，就有了爵位，有了一切。
蔣師仁擔任呂宋總督，看似大權在握，實際上卻失去了獲得軍功的機會。
這樣下來，總體上是吃虧的。
使者低頭沉默，這話可不敢接。
孫傳庭乃朝廷大員，呂宋總督就算非議幾句，陛下也不會怪罪。
看了使者一眼，孫傳庭吩咐道：“去請蔣總督到來，本督囑咐幾句，就回國。”
“遵命，總督大人！”使者恭敬道。
同時，盧象升也接到命令，準備回國。
南京，皇宮。
內閣首輔、次輔吳孟海、戶部尚書孫鈁、兵部尚書、軍機大臣宋五、趙四、林濤等人站在殿內，等候皇帝到來。
一刻鐘后，李宏毅走進來，開門見山道：“想來諸位愛卿已知道朕找你們來的目的，沒錯就是北伐！”
“大乾國富民強，兵強馬壯，北方卻有數不盡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中，民不聊生。”
“朕要推翻地主階級、官僚主義、儒家思想壓在百姓頭上的大山，北伐是唯一方法！”
“現在的問題是，北伐怎么打？何時打？從何處進攻？”
眾人面面相覷，良久，宋五站了出來說道：“啟稟陛下！北伐大計，刻不容緩。”
“北伐之前，當分清楚朝廷敵人是誰，好做準備。”宋五理智分析道：“目前來看，朝廷主要敵人有南明、李自成、張獻忠，潛在敵人有關寧軍、后金韃子、朝鮮，甚至老撾、緬甸、暹羅也可能是大乾敵人。”
“說得不錯。”李宏毅贊許點頭，轉頭問道：“趙軍機可有良言？”
“啟稟陛下！剛才宋軍機說了朝廷敵人是誰，臣就來淺談如何打好北伐這仗。”趙四行禮，環顧四周，大聲道：
“從地圖上看，南明防線由兗州、歸德、汝寧、南陽等重鎮構成，其中兗州和南陽駐扎重兵。”
“若是其他人，為了更好撕破南明防線，會從歸德、汝寧方向入手，但大乾不同！”
“大乾軍乃天下強軍，要打就打硬仗！”
“故臣認為應該同時從徐州、襄陽兩路進攻，分別攻打山東兗州、河南南陽，讓南明首尾不能相顧，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同時，若能攻破兗州和南陽，會極大瓦解南明軍隊士氣，達到最大震撼敵人目的。”
“好！”次輔吳孟海激動的臉色漲紅，大聲叫好道：“如此一來，滅掉南明輕而易舉！”
“陛下，臣有一言！”
林濤臉色肅穆，站了出來。
李宏毅含笑詢問：“林軍機有何奏？”
“陛下，臣認為，若朝廷敵人僅有南明，趙軍機如此用兵，乃是良謀。”
說到這里，林濤看著趙四，神色冷冽，陸軍不當人子，北伐大計，竟把海軍完全拋棄，想獨攬北伐大功。
既然如此，就別怪海軍不客氣了！
趙四冷哼道：“但朝廷還有李自成和張獻忠兩個大敵，張獻忠先不管，只要派人防備，諒他也翻不起風浪。”
“李自成卻不同，手下有百萬大軍，哪怕是百萬頭豬，朝廷也不能小覷。”
“臣以為朝廷若想滅掉南明，北伐成功，就應該把李自成考慮進來。”
李宏毅問道：“林軍機有何計策？”
“陛下，臣建議派海軍從海上出發，登錄津門，殺進京城，打下京畿，截斷李自成后路，以防關寧軍南下。”
“如此一來，即能打擊關寧軍和李自成士氣，還能實現三面合圍，讓敵人逃無可逃。”
戶部尚書孫鈁當先質疑道：“林軍機，此計劃太過大膽，李自成雖然打進河南，但與南明已經和解，隨時可以回師增援。”
“京畿重地，重兵把守，京城更是戒備森嚴，海軍不善陸戰，不善攻城，如何能保證快速拿下京城和京畿？”
“誰說海軍不善陸戰？”林濤大聲反駁道：“陛下，海軍成立海軍陸戰師兩年了，正是用武之時！”
“海軍陸戰師戰斗力絕不遜色陸軍，臣敢立下軍令狀，三月內打下京城，占領京畿！”
“只要占領了京畿，哪怕李自成和關寧軍聯合過來，臣也能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孫鈁繼續問道：“就算海軍能打下京城和京畿，糧草彈藥后勤怎么辦？總不能讓海軍從海上運過去吧？”
“一旦打下京城，抄了李自成老巢，他再傻也知道卡住海軍后勤！”
“卡住海軍后勤？”林濤冷笑道：“憑他李自成也配？”
李宏毅打斷雙方爭吵，吩咐道：“海軍拿出作戰計劃來，把風險降到最低，否則就不用說了。”
“是，陛下！”林濤忍住驚喜，有了這句話，代表事情成了大半。
李宏毅又問道：“攻打南陽、兗州還要京城的將領，該讓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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